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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乖,叫我榕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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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落,男人骤然睁开凤眸,下意识看向房外。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寒潮的湿气不断侵入。

他自嘲一笑,沙哑的声线透着凄然,“她不会来的,本王死了更合她意。”

言罢,男人闭上凤眸,唇角噙着的嘲意愈发明显。

明净敛眸,紧紧攥着双手。

他猛地站起身,作势要出去,却在转身之际顿住脚步,看着房外渐渐走进来的身影。

没人知道她在迈进这间房时,做了怎样的心里准备。

可看到榻上那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人时,她身躯一颤,整颗心都在颤抖。

颤抖着手捂住唇畔,压抑着哭声。

她如何也没想到阡冶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今晚她究竟将他伤的有多深,让他心灰至此

三个人退到一侧,目光全部希冀的看着她。

如今能让他们爷好起来的,只有这个女人了。

秦陌芫敛着眸,忍不住眸底泪水,走到桌子旁,拿起锦盒里的药丸,缓缓走向榻边。

看着男人墨发垂落,俊容苍白,唇角含血,心寸寸的蚀痛。

曾经的他是多么俊美如谪仙的男人,今日的他……

若是今日明净没有告诉她这些,是不是从今以后,她便再也见不到阡冶了

捏着药丸,一步步走向榻边,看着男人凤眸轻阖,唇角的自嘲是那么刺目。

她弯着身子,一手捂着唇,生怕自己的大哭起来。

将药丸轻轻放在他唇边,男人的唇很烫,烫的她指尖连着心头都跟着颤抖。

他在发烧!

男人不耐蹙眉,本就紧蹙的俊眉愈发紧拢,偏过头,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滚出去!”

明净心一颤,生怕秦陌芫当真跑了。

他与国师可是好不容易将这位小祖宗找来了。

刚要出声,一道压抑着哭腔,浅浅的声色响彻房间,“你真让我滚吗”

这熟悉的声音——

男人骤然睁开凤眸,看着站在榻边的人,一眉一眼,都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犹不敢相信,他倏然起身,却牵动了伤口和肺腑,咳了一口血出来。

秦陌芫伸手扶住他,却在伸出手的那一刻,腰身一紧,便被男人抱在怀里。

那力道,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三个人见此,默默的退出房外,将房门关上。

秦陌芫拍了拍他的手臂,声音低哑,“先放手,小心你的伤。”

男人紧紧抱着她,沉闷的声线更加低哑,“不放,我怕放了你又跑了。”

他更怕现在这一刻是场梦,放手,梦便醒了。

秦陌芫心头剧痛,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声音哽咽,低低哭着,“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男人始终抱着她,闻着属于她身上的气息。

他身上的血染到她身上,她身上的雨水将他的衣袍浸湿。

秦陌芫抬头,强硬的将药丸递到男人唇边,脸上满是担忧,“快吃了它,先治好你的伤。”

男人未动,凤眸深深的凝着她,仿佛这一眼要将她刻在眸底,心底。

她蹙眉,有些焦急,“快吃药……”

话未说完,男人骤然倾前,附在她唇上,凤眸裹着浓郁的柔情。

大雨滂沱的下着,男人身上的伤很重,却依旧抱着她不松手。

她端着温热的水,喂他喝着,将药丸渡下去。

想要挣开诸葛榕斓的禁锢,男人却箍的很紧,脸色苍白无血,眸底萦绕的亮光渐渐散去。

他自嘲一笑,松开她,低敛着眸光,“原来你不过是为了不让我死了,一时温柔只是让我吃药而已。”

男人嗤笑,视线凉薄看向一侧,“秦陌芫,我死不死与你无关,更不需要你做戏!”

秦陌芫面色一窒,垂在身侧的手微僵。

她蓦然上前,扑在他怀里,察觉到男人身躯微颤,她哽咽道,“阡冶,我想你了,更舍不得你死,明净全都告诉我了,对不起。”

她抬眸,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有些斥责,“是我错怪了你,但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子!”

男人眉心紧拢,扫了眼紧闭的房门,凤眸略过一抹深意。

再次将她紧紧抱住,轻笑道,“他这次还算办了个好事。”

掌心的冰凉让男人眉心愈发紧拢,沉声命令,“明净,拿套干净衣裳进来!”

守在门外的明净听到男人恢复如常的声音,脸色一喜,大声道,“是,爷。”

秦陌芫微疑,抬眸间却对上男人戏虐的神色。

她低头,看着被衣袍笼罩的玲珑身躯,脸色蓦然一红。

忽然眼前一暗,男人倾身上前,鼻翼间萦绕着熟悉的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

她眨着双眸,看着他苍白的却又俊美如斯的容颜,心尖一颤,主动抱住他。

低低的声音有些颤动,“和尚,我好想你。”

诸葛榕斓轻笑,长臂揽住她的腰身,低沉的笑意萦绕在整个房内。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她痴恋的喊他和尚了。

外面响起明净的声音,“爷,衣裳拿来了。”

男人低沉的声线传出,“拿进来。”

当明净端着托盘走进去时,看着相拥的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秦陌芫眉尖一挑,扫了眼时不时扫向他们的明净,嗤了一句,“死和尚。”

明净脚下一顿,抿着唇没有言语。

将托盘放在桌上,立即转身走出去。

他很想回一句,他是个假和尚!

但他没那个胆子,若是一开口,绝对被爷一掌给拍飞了。

大雨渐渐小了,秦陌芫看着男人已然换了一身外袍,坐在软椅上,身形修长笔直。

除了俊容有些苍白,完全看不出是刚刚奄奄一息的人。

她凑到他面前,好奇道,“和尚,你那药效果这么好”

男人轻笑,淡淡点头。

其实,并不是药效好的快,而是因为她在。

秦陌芫低敛着眸光,再次抬眸,深深凝着他,“皇后派人杀我,你一直为我解决他们,为我做了这么多,为何不告诉我”

男人凤眸映着温柔,声音低醇磁性,“我不想让你有心里负担,亦不想见你恐惧。”

不想看到她因为皇后的人刺杀,而整日提心吊胆。

心头的暖意荡漾,她却笑不出来,“府城的事为何不向我解释梅姨的事,还有凤城外,秦家寨被灭的事。”

男人伸手,指尖摩挲着她的侧颜,自嘲问了一句,“解释了,你会相信吗”

再者,种种的一切,他都被师父拉入谷底,陷入泥潭。

他还怎么向她解释

即便换做是他,他亦是不信。

秦陌芫眼睫一颤,微抿着唇。

是啊,在马车上,他对她解释了一些,而她,全然不信。

可为何明净说的,她会全信

那一刻她并不知道,只知道,他不能死,她不想他死。

苏扈楝告诉她的,明净告诉她的,皆是她不知道的。

之前在白水寺,她的确看到了阡冶递给梅姨包袱,让她离开。

这一刻她告诉自己,相信阡冶,相信这个男人。

所有的不信任,所有的仇恨在见到男人奄奄一息那一刻,尽数瓦解。

她低着头,再一次哽咽了声音,“和尚……”

男人清冽的声线响彻房间,“叫我榕斓。”

指尖捏着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抬起,直逼她的双眸,语气带着蛊惑,“听话,叫我榕斓。”

他有多想听到她喊他的名字。

在是阡冶时,便想着,她喊榕斓时的模样。

秦陌芫抿唇,头微微一弯,挣脱男人的禁锢,调侃的逗了一句,“和尚。”

男人轻笑,大手将她捞进怀里,带着威胁的音调蛊惑,“唤我名字。”

她摇头,靠在他肩上,挑眉挑衅一笑,“你喊个小爷听听。”

眼前蓦然一暗,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她的笑颜愈发的明艳。

淅沥的雨水溅落,一抹身影站在城楼之上,目光幽远的望着城外。

视线聚焦,像是在注视着一处方向。

男人负手而立,双手紧攥成拳,薄唇紧紧抿成一道冰冷的线条,剑眉下的黑眸,似是卷腾着暗沉的风暴。

童豆豆立在一侧,看着远处的方向,稚嫩的声音有些惊慌,“白大哥,秦哥哥被阡冶他们的人带走了,咱们不去救她吗”

那日凤城外,他亲眼看着秦哥哥被他们打伤,打下陡峭的斜坡。

如今又被明净抓走,白大哥却无动于衷。

淅沥的雨水溅在城楼上,深寒的潮气扑面而来。

白梓墨望着远处,心底深处的沉沦渐渐破碎,亦如万千尖刀,刀刀蚀骨。

她终究还是去了。

终究,还是舍不得诸葛榕斓。

原来,那个男人也为她做了那么多。

她的心终究是爱着诸葛榕斓,即便一开始他便利用了她。

为何先认识她的人是他,一心为她的也是他,到最后,他却亦如旁人。

雨幕中,男人忽然问了一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童豆豆懵懂的摇头,不知何意。

白梓墨自嘲嗤笑,他作何问一个孩童

也许,秦陌芫对诸葛榕斓便是一见钟情。

为何,那人不是他

闭上双眸,压抑着眸底的暗沉涌动,紧攥着的双手青筋暴起。

城楼石阶,一抹身影一步一步的缓缓上来,一袭淡粉色衣裙,藕臂挽着轻纱。

双手指着油纸伞,雨水溅落在伞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凉风裹着潮气袭来,将她的青丝吹拂。

女子渐渐走上台阶,将雨伞收起,双手交握在身前,莲步轻移而来。

走到白梓墨身边,与她一同望着远处,看着淅沥的雨水,漆黑的夜幕。

男人声音疏离,低沉冰冷,“你来做什么”

笙筝脸色微白,挑唇一笑,笑意苦涩,透着几许苍凉。

她问了一句,“梓墨哥哥,你可曾爱过我”

白梓墨眉心紧拢,毫不犹豫的回道,“从未。”

从……未

他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原来从小到大,都是她一人自作多情。

十年的痴恋,十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如此冷漠对待。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她伤了慕容芫。

自从那日起,白梓墨再未对她笑过,亦是未在与她说过话,即便是一个招呼,也懒的打。

她冷笑,终是止不住泪水滑落。

转身,痴痴的看着男人,“梓墨哥哥,若是我利用大哥的权势逼你娶我,你会娶吗”

白梓墨神情凛然,低冷道,“不会。”

又是毫不犹豫,如此坚决的回答。

她脚下踉跄了几步,伸手扶住冰冷的城墙,水眸疼痛的看着俊美如斯的男人。

究竟怎样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

究竟怎么的女子才能让他为之动容,展露笑意

她知道,那个女子至始至终都不会是她。

闭了闭眸,她紧紧凝着她,问了一句,“日后我若是再伤了慕容芫,甚至杀了她,你也会杀了我吗”

她笑了,自嘲,悲痛。

从她来这,男人从未转身看她,却在她提到慕容芫时,终于转身了。

男人冷厉的凝着她,语气沉洌,“若是你能安分乖乖做你的将军妹妹,我也会将你视作妹妹对待,你若敢动太子殿下一分,我便夺你命,甚至让整个将军府陪葬!”

好狠……

笙筝哭着摇头,再也忍不住这种剜心之痛,上前揪住她的衣襟,嘶声怒吼,“白梓墨,你何必要当慕容芫身边的一条狗她现在是太子,不代表她有能力坐上皇位,到时她失了势力,你,甚至是你们白府,也会跟着遭殃!”

她咬着牙,哭着吼着,“值得吗为了一个草包太子,你值得吗!”

白梓墨攥住她的手,将她的指节掰开,黑眸冷厉的望进她的眸底深处,一字一句道,“我白梓墨穷其一生也会护住她的太子之位,助她坐上皇位,她生我生,她死,我亦不独活。”

男人一字一句,仿佛尖刀般狠狠刺进她的心,寸寸割裂。

笙筝痴痴的笑了,后退两步,失落摇头,“原来我与你这么多年的交情比不过相识几年的慕容芫,原来在你心里,我连一个男人都不如。”

她抬头,目光冷冷的盯着白梓墨,深寒的雨夜里,她哆嗦着身子,“白梓墨,你别后悔今日的选择,他日,我笙筝亦是,穷其一生也不会放过慕容芫,就凭她是大哥的仇人对立,就凭——”

她抬手,指向他,指尖颤抖,“就凭他是你白梓墨在意的人,我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最后两句,她嘶吼出声,声音夹杂着丝丝寒意和彻骨的杀意。

双眸在夜里,萦绕了浓浓的黑,令人心悸。

男人长剑挥动横在她脖颈处,黑眸微眯,泛着寒彻,“你敢!”

笙筝仰着头,冷傲扬眉,单薄的身躯僵直着,“你看我敢不敢!”

白梓墨神色冷厉,剑眉下压抑着裹着风暴杀意的黑眸,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笙筝踉跄着脚步,渐渐后退。

忽然脚步顿住,取出怀里草风筝放在手心。

男人拧眉,紧抿着薄唇,握着长剑的手有些薄颤。

笙筝低敛着眸,看着掌心的草风筝,低低一笑,笑意说不出的沧桑悲凉。

“这是你当年离开祈安城时送我的,你亲口告诉我,等你回来,再带我继续放风筝。”

她闭上双眸,掌心紧紧攥起,手腕一扬,将风筝抛了出去。

看着弧形坠落在城楼下的草风筝,笙筝冷冷的看着白梓墨,“从今以后,我笙筝与你白梓墨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她渐渐后退,眸底的痴恋随着脚步渐渐散去,留下的只有冰冷,仇恨。

转身,顺着石阶而下,每一脚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大雨落在身上,打湿了衣袍,冷了心。

她抬头,望着漆黑的雨夜,笑了出来。

雨水混着泪水滑落在地,溅落在地的雨声掩盖了她的哭声。

白梓墨丢掉手里的长剑,紧抿着唇看着消失在石阶上的女人,黑眸低敛,情绪复杂。

童豆豆脸色微白,走到他身侧,伸手握住他的手,担忧道,“白大哥。”

白梓墨声音低沉,透着疲惫,“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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