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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她不要他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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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芫身躯微颤,眼眶忽然间泛红。

白梓墨疯了!

她看着诸葛榕斓,摇头,希望他不要做傻事。

想说话,可仍旧无法张口。

诸葛榕斓冷沉的凝着抵在她心口的匕首,薄唇抿的愈发的紧。

附在身后的大手紧紧攥起,指节泛白。

白梓墨眉眼轻抬,手上用了力道。

匕首一点一点的刺入肌肤,秦陌芫吃痛蹙眉。

鲜红的血液顺着匕刃话落,滴落在地上。

他冷笑,语气讥嘲,“你究竟是爱诸葛江山多点,还是爱秦陌芫多点再不决定我便和她一起殉情,如此一来,即使得不到她,我也能与她血肉相融。”

言罢,他微一动手,手腕翻转间,匕首就要狠狠刺入!

“慢着!”

秦陌芫身躯颤抖,恍惚间,只听诸葛榕斓沉声阻拦。

“本王跳便是。”

男人凤眸冷沉,却又如暗沉的夜星,深沉似海,望不尽底。

白袍翩诀间,走向崖边,身形修长,墨发轻扬。

眼角的泪终是滑落,她哭着摇头。

想要睁开白梓墨的禁锢,但用了浑身力道仍旧挣脱不开。

秦陌芫心慌乱到极致,看着站在崖边的男人,伸手过去,想要抓住他。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宁愿阡冶选择诸葛江山。

她不要他死!

想要喊出声,但哑穴未解,她只觉喉间泛起腥甜。

诸葛榕斓看着她,凤眸裹着万千温柔,比天上的繁星还要耀眼。

他宠溺轻笑,“芫儿,照顾好自己。”

男人眉眼轻抬,在看向白梓墨时,目光冷沉到极点。

“白梓墨,在你动手伤了她这刻起,你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白梓墨敛眸,看着她胸口侵染的血液,眸色剧痛。

他何尝不知

其实在挟持她来到断崖的这刻起,他就已经彻底输了。

“白梓墨,你必须要护她一世周全!”

诸葛榕斓清冷丢下一句,不舍的看了眼秦陌芫。

秦陌芫摇头,泪水模糊了双眸。

男人轻笑,笑意宠溺,温柔,裹着万千的柔情。

白影微动,身形一跃,消失在断崖之上。

“不要——”

秦陌芫嘶声大吼,冲破了哑穴,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白梓墨心里一惊,松手刚要为她疗伤,怀里的女人趁机避开他。

秦陌芫冷冷瞪着他,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他侧颜上。

看着男人被打的偏过脸,她嘶吼愤怒,“白梓墨,我恨你!是你让阡冶死了,是你让我亲眼看着阡冶死在我面前,我恨你!”

扬手,无情的一巴掌再次落在他脸上,蓦然转身朝着诸葛榕斓跳下的方向,一跃而下。

“秦陌芫!”

白梓墨沉厉嘶吼,跟着飞身而下!

夜寒凉凛冽,蚀骨的冷同意不断侵蚀着全身。

秦陌芫闭上双眸,任由泪水滑落眼帘。

身子急速下坠,冷风击打在身上,吹乱了衣袍。

青丝无情的拍打在脸上,她却毫无痛意。

她无法想象没有阡冶日子该如何继续下去。

在他跳下悬崖那一刻,义无反顾的随他而去。

阡冶,我来陪你了……

“蠢女人!”

熟悉的声音骤然响彻耳畔,带着令人心悸的熟悉感。

下一瞬,腰身一紧,便被一直长臂紧紧搂在怀里。

秦陌芫错愕的睁开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还是那么丰神俊朗,眉目星辰。

怎么会

他不是跳下去了吗

她扫了眼四周,这才发现男人抱着她落在身侧的一处矮洞旁。

双脚落地时,她却紧紧抱着诸葛榕斓的脖颈,哭了出来,“我以为你死了……”

半壁中,皆是她哭音的回荡。

男人身前的衣袍都被她的泪水侵染了大半。

诸葛榕斓紧紧拥着她,薄唇浅笑,“你很怕我死”

秦陌芫哽咽着,依旧埋在他怀里,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

男人轻笑,薄唇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你不恐高了吗”

秦陌芫呓语着,“还是恐高。”

“那你为何还要跳下来”

“因为下面有你。”

男人低笑出声,指腹挑起她的下颚,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笑意越发耀目。

迎着她泛着泪光的水眸,低头覆上她的唇,辗转反侧。

秦陌芫脸色微红,还未从方才的惊心动魄里回过神来。

月色浓郁,白梓墨落在洞外时,便看到里面的一切。

心沉痛万分,他移开视线,附在身后的大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他知道秦陌芫爱诸葛榕斓,却不知,竟爱到如斯地步。

为了他,甘愿随他一起跳下去。

敛眸,掩去眸底的沉痛,转身看向远处的繁星夜幕。

诸葛榕斓松开秦陌芫,指腹摩挲着她的侧颜。

秦陌芫一瞬不瞬的凝着他,唇畔轻抿。

目光所及,忽然看到洞外的一抹身影。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挡在诸葛榕斓身前,谨慎的盯着立在洞外的白梓墨。

诸葛榕斓凤眸深邃如墨,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小女人,眸底的温柔似是化成了水。

秦陌芫冷声道,“白梓墨,你若在伤害阡冶,就先杀了我!”

她的声音冰冷,毫无任何感情。

白梓墨俊眉紧拢,望着夜幕的凤眸裹满了浓厚的苍凉悲痛。

他舍不得她难受,舍不得她受伤。

又如何能看着她失去所爱

男人转身,俊容隐匿在黑暗里,唯有一双凤眸定格在她身上。

深情的凝着她,薄唇紧抿,仿佛这一眼要将她刻在他心里,眼里。

一生一世,永远记住她的容颜。

秦陌芫紧抿着唇畔,身躯有些僵硬,看着白梓墨,亦是无言。

须臾,白梓墨移开视线,落在她身后。

低沉的嗓音透着强势的果决和寒意,“诸葛榕斓,若是他日你负了秦陌芫,本相即便倾尽所有也要踏平你们北凉,取下你的头颅悬挂南戎城门!”

秦陌芫身躯薄颤,看着白梓墨的神情有了一丝错愕。

有什么从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来。

清冷沉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本王不会让你等到那一天。”

随即,腰身一紧,便被男人自身后抱住,拥在怀里。

白梓墨敛眸,复而抬眸,看向秦陌芫,“自己保重。”

言罢,他转身,忽然脚步顿住,再次道,“你父皇知道你是女儿身,所以你要想嫁给诸葛榕斓,告诉他便是,只要你是所求,你父皇都会为你做到。”

秦陌芫猛然一震。

她父皇竟然知道她是女儿身

忽然间,她想起当初一幕,父皇曾经问过她,你觉得白梓墨如何

若你是女子,会嫁给他吗

也就是说,那时父皇就在为她打算吗

看着男人就要离开,她急声问了一句,“白梓墨,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是吗”

白梓墨敛眸,唇角勾勒着苦涩的笑意,“都不重要了,还有,本相为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到时会祝你们一臂之力。”

青色身影微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离开了。

秦陌芫敛眸,猛地转身,双手攥住诸葛榕斓的双臂,问道,“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对不对”

男人凤眸轻垂,指腹摸索着她的眉眼,“嗯”了一声。

的确,在他跳入悬崖那刻时,抱了必死的心。

但在半途中,白梓墨身边的侍卫阿华拦截了他。

将他带到这里,只说了一句,“希望二王爷今后好好疼惜秦公子。”

只一句,阿华就离开了。

他也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白梓墨为了验证他的真心。

为了让秦陌芫有个真正能依靠的人。

今晚的一切,都是白梓墨为了秦陌芫布的一个局。

今日一局,白梓墨将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秦陌芫敛眸,眸底掩饰不住震撼和愧疚。

果然!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她却无情的伤了他。

那一句我恨你。

那两巴掌,有多狠她最清楚。

不过这样也好,她将他伤的彻底,彻底断了所有的情,对她,对他,都好。

下颚微重,她被迫抬头,撞上男人漆黑深邃的凤眸。

“后悔吗”

她轻笑,“不悔。”

男人强势霸道的声音拂过耳畔,“不论对他你是悔还是愧,心里只能有本王一人。”

看他霸道的模样,秦陌芫笑道,“知道了!”

男人将她拥在怀里,长臂紧紧揽着她的腰肢,“闭上眼睛,我带你上去。”

秦陌芫乖巧点头,靠在他怀里,闭上双眸。

眸底的愧疚,酸涩,一并咽下去。

白梓墨,对不起……

翌日,淇城的百姓都惊动了。

城池内都在传,今日皇上要亲自审案,揪出杀害四哥官员的凶手。

这件事悬了这么久,今日就是水落石出,百姓们都轰动了。

据说今日的审案在水坝边上。

所有的百姓们都早早围观,等着天子坐堂审案。

周围布满了禁卫军,百姓们都围在周围。

河坝边上,摆放着公堂。

皇帝坐在软椅上,桌案上摆放着茶水。

皇帝眉眼冰冷,威严,天子的威严让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在左侧方坐的是诸葛辰祐与诸葛千华。

右侧方坐的是诸葛榕斓与诸葛千廷。

此次淇城一行,诸葛千华倒是最为低调,几乎从未出房。

周边的城池大臣皆是跪在地上,恭敬低头,不敢言语。

皇帝冷眉,手掌轻抬,一旁的太监领命,出声道,“将淇城知府的师爷带过来。”

两个禁卫将师爷带上来,师爷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颤抖道,“草民参见皇上。”

皇帝眉色威严,不怒自威,“你跟随了四任知府”

师爷恭敬道,“回皇上,正是。”

皇嗣眸色微眯,指尖都是很有规律的在案桌上轻轻敲击,“四任知府死前都有什么共同之处”

师爷似是在回忆,想了许久,恍然道,“回皇上,有,四位师爷在临死前的几天都是很晚才回来,草民曾问过他们做什么去了,知府大人却让草民不要多事。”

诸葛辰祐眸色微眯,附在身侧的大手紧紧攥着。

诸葛千华低敛着眸光,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

皇帝冷眉,“可派人跟踪他们,查探他们去了哪里”

师爷点头,“有,草民拍府衙的衙役偷偷跟过,据说四人知府失踪前的每晚都会来河坝这里。”

百姓们疑惑。

所有人都疑惑。

皇帝倒是来了兴趣,“来做什么”

师爷回道,“和一个男人谈话。”

诸葛辰祐脸色微变,目光深凝的扫了眼师爷。

怎么回事

为何师爷说的话全都不对

不等他深想,皇帝的问声再次传来,“可知道谈的什么”

师爷似是在回想,半晌,他再次恍然道,“回皇上,草民知道。”

皇帝让他说出来。

他微低着头,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那个男人让知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河坝移到悬崖那边,不要放在这里,如果答应,每年都会给知府一批银两作为报酬。”

周围的百姓都惊了!

将河坝移到悬崖那边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很危险

这简直是不把百姓们的命放在眼里!

皇帝眉眼微眯,眸底的深意无人能看懂,“那四任县官又为何而死”

师爷恭敬道,“前两任县官草民知道,是嘱咐不愿意与他们为伍,被他们暗杀了,后面这两位知府草民却不知。”

“不知”皇帝敛眸,这两字缓缓溢出,却让人听不出其中深意。

“启禀皇上,草民知道。”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怔地有声,带着仇恨的语气。

所有人看过去。

人群中有人惊呼,“这不是第三任知府的表弟吗”

“是啊,他不是随知府一起死了吗”

“但怎么活着”

周围人的声音皆是传了过来,让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诸葛辰祐眸色骤然一沉,狠狠盯着那个走来的男子。

男子被禁卫军带过来,跪在地上。

太监道,“下方何人”

男子恭敬道,“草民叫张方,是张知府的表弟,曾被人追杀,掉落湖里,他们以为草民被淹死了,殊不知草民熟悉水性,捡回一条小命。”

皇帝微眯着黑眸,“你知道张知府为何而死”

张方道,“回皇上,知道。”

他将那晚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晚表哥深夜回来找草民,让草民带着表嫂和他的孩子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藏起来,当时草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于是第二天晚上偷偷跟着表哥来到了河坝。”

“当时天黑,草民看不到那个男人的长相,却清楚的听到对方要表哥必须答应他们,将河坝移到悬崖那边,表哥为了给草民带着家人逃离的时间,故意答应他们,故意拖延着。”

“后来草民带着家人离开,却被那些人拦住抓起来,他们发现了表哥的计划,便暗中下杀手,表哥一家全部死在了他们刀下,草民跑的快,不慎掉到了断崖的湖水里,他们以为草民死了,就没在追踪。”

皇帝冷眉,问道,“你能认出那个男人吗”

张方摇头,“回皇上,草民认不出,那个男人一直背对着我们,不过若是那个人在,草民一定能认出他的背影!”

诸葛辰祐脸色微变,低敛的眸光多了几许慌乱。

幸好今日他让唐翔待在客栈没有跟来。

皇帝冷声道,“那人的背影你可能描述出来”

张方点头,“草民可以。”

皇帝让画师过去,根据张方的描述将那人的背影画出来。

一时间河坝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河流的声音。

诸葛辰祐目光紧紧凝在画师的背影,看不到他手中的画,脸色有些难看。

“太子殿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沉寂的氛围中,一道清冷兴味的声线凉凉而起。

诸葛辰祐抬头,撞上了对面一双泛着兴味的凤眸。

正是诸葛榕斓!

皇帝亦是看向他,倒是问了一句,“太子怎么了”

诸葛辰祐阴冷的扫了眼诸葛榕斓,转头看向皇帝,双手拱起,恭敬道,“回父皇,儿臣只是对这四任知府的死感到悲痛而已。”

皇帝似是了然,“嗯”了一声。

诸葛辰祐敛眸,复而抬眸几不可微的阴冷瞪向诸葛榕斓。

待会就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等了半晌,画师终于画好。

太监走下去将画像接过来,双手呈给帝王。

皇上冷眉,目光在画像上落了几许。

眸光深邃,眉眼轻抬,先是看向诸葛榕斓。

所有人都看向他,心里都开始低估。

但,皇帝的目光又落向诸葛辰祐,一时间,下方的嘀咕声更大。

诸葛辰祐神色一紧,紧抿着唇,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

等皇帝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时,他抬眸看向远处,几不可微的颔首。

过了半晌,众人等皇帝说话。

谁知皇帝却是一直盯着画像,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间,一道清丽的声音响彻而来,带着疑惑道,“南戎太子怎么不在这里”

众人目光所及,远处一个女子立在那里,一脸的疑惑,望着四周。

诸葛辰祐讽笑,低敛着眸光。

皇帝眉眼冰冷,你这立在远处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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