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杀无痕!(2/2)
攥着匕首,压住心底的恨意转身离去。
不能在普清寺杀,她便在外面杀!
只要不让别人知道是她杀的就好。
无痕,必须死!
察觉身后的脚步声,秦陌芫微抿着唇,低着头,僵硬的走着。
她知道他在跟着。
亦能察觉到始终随着她的目光。
这一刻她无法做到和诸葛榕斓亲近,只因无痕始终是他的师父。
就在方才他带走她,不让她杀无痕,她便失望了。
她不知道他说的此话真与假,或许是他与无痕串通好的也不一定。
她想信任他,可想起秦家寨与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便无法迈出这道坎。
在走出后山时,男人自身后将她拥进怀里,声音低沉裹着受伤,“你信我吗”
秦陌芫身躯微颤,紧抿着唇,一时无言。
她该信吗
凉薄的嗤笑拂过耳畔,男人松开她,低沉沙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早已猜到了。”
秦陌芫看着前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至始都没有言语。
男人脸色微寒,凤眸落在她身上,裹着一丝讽意。
这一刻,她只觉得身后的目光刺目,令她窒息,难受。
很想转身,再次质问他。
可她清楚,即便再问,男人依旧是同样的答案。
“我累了。”
丢下一句,她离开后山,离开普清寺。
祈福已过了几日,秦陌芫也搬进了皇宫,入住东宫。
看着高高的皇城,她只觉得无数的压抑感席卷而来,让她透不过气来。
据说祈福那几日,缎荷城的匪徒更加猖狂,已经快要霸占整座城池了。
今日是北凉与大齐的王爷离开南戎之日。
秦陌芫换了身衣袍,摆了摆手,阻止跟来的禁卫,独自一人走出皇宫。
外面始终是那么热闹,比起宫内,多了自由的呼吸。
一直走到原来的五王府前,看着清冷的府门,神色悠远。
忽然,府门大开,几道身影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诸葛千廷与蓝蜀冉,身后跟着的是几个侍卫。
除了他们两人,未见另一个男人。
诸葛千廷到时走过来,双手叉腰,绕着她走了一圈,“没想到今日的你还挺有太子派头的。”
无视他的打趣,冷淡的问了一句,“他呢”
蓝蜀冉看向远处,恍若未闻。
诸葛千廷却是贼兮兮的一笑,“你想本王二哥了可惜二哥昨日连夜就赶回北凉,你怕是见不上了。”
他走了
一句招呼也不打了,就这么走了吗
是那日在普清寺的后山,她的不信任吗
可,让她如何相信
秦陌芫敛眸,敛去眸底的讽刺,沉痛。
再抬眸,已是冰冷一片。
冷漠的扫了眼两人,丢下一句,“两位好走。”
干脆的转身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诸葛千廷眨了眨眸,有些怔愣。
他大喊道,“土匪头子,看在咱们的交情上,你不送送本王”
秦陌芫转身,负手而立,眉尖泛着冷傲痞气,“本宫刚打造了一箱子小刀,很锋利,正好先拿你试试,也算是看在咱俩交情上,为你送行。”
诸葛千廷瞬间躲在蓝蜀冉身后,瞪着她,“你个土匪,当了太子还是那么粗鲁!”
蓝蜀冉侧眸,想要避开诸葛千廷的触碰,奈何对方抓的太紧,他无法挣脱。
怕一闪身,这位小祖宗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秦陌芫挑唇一笑,蓦然朝他们走来。
站在他们对面站立,她抬手,指尖微勾,“过来,本宫告诉你一件事。”
诸葛千廷戒备的看着她,“何事”
秦陌芫痞气一笑,似笑非笑的扫了眼蓝蜀冉,“好事,若是不听,本宫也懒得说。”
见她作势要离开,诸葛千廷上前拦住,好奇问道,“什么好事”
秦陌芫神秘一笑,覆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迎着诸葛千廷震惊,甚至有些好奇,带着一丝羞愤的神情,点头一笑,“希望八王爷用不上。”
蓝蜀冉眉心微拧,看着少年散漫离去,抿着唇立在诸葛千廷身侧,没有询问。
他知道,从秦陌芫嘴里出来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
更何况,八王爷这一脸的莫测神情,指不定是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两人上了马车,诸葛千廷倒是安分的坐在软榻上,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没有回神。
车轱辘压在青石砖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车内,气氛沉寂。
诸葛千廷抬头,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男人,黑眸轻阖,不只是否在小憩。
他忽然坐在他身侧,惊的男人骤然睁开双眸,脸色微冷,透着戒备,语气都带着冰冷,“八王爷做什么”
诸葛千廷纠结蹙眉,紧紧闭眸,似是在纠结什么。
半晌,他沉沉呼了口气,直接抱住蓝蜀冉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本王困了,借你肩膀靠会。”
蓝蜀冉凛眸,真想一掌将他拍飞,最终忍住。
马车滚滚而行,转眼间已出了城外。
男人微低着头,看着靠在他肩上已然熟睡的诸葛千廷,肌肤白皙,眼睫狭长,俊逸清秀。
睡着的他倒是比醒着的听话多了,至少他不会觉得尴尬。
马车骤然一停,诸葛千廷身形往前栽去,蓝蜀冉下意识箍住他的腰身,只觉得手臂有些发烫。
睡着的人直接靠在他怀里,睡的更香。
蓝蜀冉无奈,双臂抱住他,眉心微拧,低敛着眸看着诸葛千廷。
他有时真好奇,这样一个毫无心机,没心没肺的王爷是如何在皇宫里生存长大的
若是是四王爷庇护,却也有些苦难。
薄唇噙着一抹笑意,无奈轻叹。
许是诸葛千廷这个性子对其他王爷来说,根本没有能力与他们争夺皇位,故而都没有理会他。
恍惚间,他敛起笑意,脸色有些沉寒。
他方才,竟然在担心诸葛千廷吗
天色渐晚,皇宫灯火通明,宫内,阵阵撕裂心裂肺的声音传出。
宫女门跪成一片,两个老嬷嬷时不时的端着一盆血水倒出来,那鲜红的血水洒在青石砖上,触目惊心。
寝殿内,传来刘贵妃痛心的叫声,“孩子,孩子……”
远处琉璃灯盏的摇曳,老嬷嬷看到远处的影子,顿时对里面的人激动喊道,“贵妃娘娘,皇上来了。”
可是,当那些人走进,老嬷嬷们和宫女却是脸色微白。
皇帝并没有来,来的只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孟河。
孟河手握拂尘,扫了眼地上的血水,传述道,“皇上有令,刘贵妃小产以致身子有恙,好好在安禧宫修养三个月。”
留下一句,孟河转身离开,再没有了任何话。
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寝殿内。
寝殿榻上,刘贵妃脸色苍白无血,气息微弱,整个榻上都是鲜血,浓郁的血腥味沁满整个殿内。
刘贵妃闭上双眸,泪水顺着眼尾绝望滑落。
皇上终究是怪着她。
她被人暗中下手,导致小产,他不仅丝毫不过问,反而以身子有恙将她禁足。
的确,她动了私心。
慕容燕肖始终不是她的骨肉,皇后已不能再怀龙嗣,她便想着得到皇上的宠爱,怀上龙嗣。
一切计划都那么顺利,趁着皇上醉酒,她终是得偿所愿。
本以为怀了龙嗣可以得到皇上宠爱,得来的,却依旧是那个男人的冷漠。
老嬷嬷心疼的跪在刘贵妃面前,“娘娘,太医正在煎药,您别再伤心了,得先为身子着想。”
刘贵妃闭上双眸,没有言语。
老嬷嬷伸手握住她苍白到极致的手掌,低声道,“娘娘,您一定要振作,咱们还有退路的,别忘了您还有四王爷。”
刘贵妃眼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眸。
对,她还有慕容燕肖,她等于他半个母妃,现在只能再次将所有的期望即存在他身上了。
烛火摇曳,书房内,欣长身影映在窗杵旁,有些凄冷。
男人负手而立,微抬着头,望着繁星夜暮。
书房外传来脚步声,随即浅浅的敲门声响起,男人声音在夜里有些暗哑,“进来。”
侍卫打开书房门,恭敬地走到慕容燕肖身侧,拱手道,“四爷,宫里传来消息,刘贵妃小产了,咱们人处理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男人看着繁星中最亮的那颗星,薄唇紧抿着,气息比夜里的风还要凉上许多。
半晌,他嘶哑道,“退下吧。”
侍卫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慕容燕肖闭了闭黑眸,抬手烦躁的捏了捏眉心,黑眸下,丝丝难言的情绪拂过。
他终是和刘贵妃走到了这一步。
芸幽阁,酒香四溢,琴声悠扬。
琴声悠悠飘进二楼厢房,沉醉了坐在软椅上的人。
看着手中的酒盏,唇角挑起讥讽地弧度,仰头,一饮而尽。
烛光摇曳,窗外地寒风渐渐吹拂进来。
秦陌芫起身,丢下一锭银子,跃出窗外,看着人头攒动地祁安城,心里却是空荡难受。
渐渐走向城外,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普清寺。
层层台阶之上,普清寺早已陷入一片漆黑的夜幕中。
拾步而上,走向普清寺外,绕过正门,来到后山的竹林。
繁星夜暮笼罩,竹影映在地上,摇曳不止。
她靠在竹子上,闭上双眸。
那晚的一幕幕不断闪现脑海,男人为她准备的萤火虫。
那晚的一幕,如今回忆起来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她微微凛眸,熟悉的声音却低声的响彻在竹林中。
“阡冶,你还要等到几时那个女人不死,我们都不会安宁。”
这是,无痕的声音!
阡冶,他竟然也在
他不是昨晚就回北凉了吗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说的,那个女人必须死,是谁
是她吗
屏住呼吸,她躲在暗处,借着月光,看着远处。
两道身影立在那里。
无痕仍旧一袭僧衣,只是那阴婺的神情却将僧衣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题外话------
一点还有一更哦
这章埋了些伏笔,会在后期一一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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