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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出征,反击笙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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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城楼上,皇帝与众位大臣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的队伍。

城楼台阶,一抹身影缓步踏上石阶,走上城楼。

一袭银色盔甲,腰间别着长剑,头上带着银色头盔,面容清俊,身形欣长。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抹身形吸引,皆是望过去。

她走到城楼上,步伐稳健,一袭银色盔甲将身上的气息衬的冰冷威严。

举手投足间,都充满果决的凛寒。

白梓墨站在皇帝身侧,俊眉微拢,看着她渐渐而来,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光亮。

见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落在她身上,神色沉寒。

这一刻,他很想将她藏起来。

众位大臣见她如此,只觉得太子的势头做的很足,真正到了战场,只怕会吓的屁滚尿流。

毕竟她以前也只是一个土匪而已。

秦陌芫走到皇帝身前,单膝跪地,双手拱在身前,声音洪亮,“儿臣参见父皇。”

慕容襄戊欣慰一笑,伸手扶起她,眉心间的担忧显而易见。

他沉声道,“此次前去,一定要小心,不可莽撞。”

秦陌芫淡笑,一一应声。

城楼下,笙帡同样一袭盔甲,坐在高大的马上,单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慵懒的撑在腰间。

冷笑抬头,俊逸的容颜泛着冷嘲。

身后的常年跟随他的几名副将亦是冷笑的看着城楼上的那个少年,在他们眼里,这个太子就是个花拳绣腿的废物。

跟着他们去打仗,只要别拖累他们就好!

秦陌芫微微偏头,身上透着寒凉的气息,隐隐又有种玩世不恭的姿态,两者完美融合,愈发显得少年恣意俊美。

她淡淡瞥了眼城楼下的笙帡,唇角挑着讥诮的冷笑。

两道视线在空中相撞,她毫不怯懦,眸底只有冷傲,张狂的狠意。

那种狠意有种毁天灭地的气息。

笙帡薄唇冷冷一挑,微眯着黑眸。

视线恍惚中,秦陌芫转头,越过皇帝看向白梓墨。

男人一袭官袍,俊容紧绷,薄唇紧抿,黑眸里担忧和隐匿的情意让她心口有些窒息。

她淡淡一笑,对着他微微颔首。

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果决的声线,“皇上,微臣请命一同去缎荷城剿匪。”

她步伐微顿,转身,看着站在一侧,双手拱在身前的男人。

男人没有看她,微低着头,从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侧颜,弧度俊美。

皇帝微微拧眉,他不是没有想过让白梓墨一同前去。

只是——

城楼下,蓦然传来笙帡的声音,“白宰相只是一介文官,与我这武官不同,只是剿匪灭几万的匪徒而已,何必大张旗鼓的去那么多人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笑话本将军剿个匪徒都要文官相助,若是如此,本将这个职位,倒不如让给白宰相”

任谁都听得出来笙帡话里的威胁之意。

若皇帝同意白梓墨同行,他便撤了这几万精兵。

皇帝脸色微冷,却没有反驳,对着白梓墨淡声道,“白宰相还是留在祁安城助朕处理朝政。”

白梓墨俊眉紧拢,黑眸里泛着凛凛的杀意。

拱在身前的双手微微紧握,最终绷直了声线,回了一声,“是,皇上。”

秦陌芫站在城墙边,目光轻蔑的望下去。

沉静的氛围中,只听她凉凉的声音响彻开来,“本宫看笙将军是忌惮白宰相,怕白宰相前去剿灭匪徒,到时所有人都会嘲笑一个大将军连一个文官都比不上。”

她“啧啧”摇头,一副可惜的表情,“本宫以为大将军是个爽快不拘小节之人,今日相处,也不过是个心怀忌惮的妒妇而已。”

瞬间,周围更加的鸦雀无声。

笙帡脸色沉冷至极,攥着缰绳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在他身侧,韩九忱微微拧眉,低敛着眉眼,始终不发一言。

皇帝蹙眉,倒是当众斥责了一句,“慕容芫……”

他话未落,便被秦陌芫阻拦,“不对,本宫说错了,本宫怎能用妒妇来形容笙将军,那太上不得台面了。”

少年眉尖泛着冷傲,吐出的话却是有股子痞气的味道,“本宫以前是土匪,说话多少沾了些匪气,大将军不会小肚鸡肠到与本宫计较吧”

皇帝眉眼微微紧拧,唇角却是泛着无奈宠溺的弧度。

她这模样,这一言一行,和她的母亲简直如出一辙。

笙帡紧拧着俊眉,目光阴暗如冰,薄唇的声线崩着阴沉,“本将怎会与一无所知的太子殿下计较!”

秦陌芫眉尖微扬,冷冷瞥了眼他便收回视线。

抬眸间,撞进一双漆黑如墨,充满情意担忧的黑眸里。

心神微荡,她快速敛眸,对他们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白梓墨望着那抹单薄的身影,渐渐走下石阶,走出城门。

城楼下,所有人看着少年步伐稳健,走到马匹前,单手攥着马鞍,利落的翻身上马。

她转身抬头,冲着城楼上两个关心她的男人挑唇一笑。

白梓墨紧抿着唇,长身玉立在城楼上,无人能看懂他黑眸里卷着的情绪,察觉到的只有寒意。

大批人马出了城外,官道上,队伍蜿蜒。

三个副将骑着马走在队伍前方,目光皆是看着最前方的少年,脸上都泛着鄙夷的嘲讽。

叫一个废物太子做他们的副帅,也不知皇帝怎么想的。

最前方,三匹马同行,秦陌芫在中间,手握缰绳,神情清冷的凝着前方。

她自是感觉到身后鄙夷的视线,唇角冷冷挑起,那些人的想法,与她无关。

但若是说到她面前,她绝不姑息!

她微微侧眸,扫了眼身侧的韩九忱,男人低眉敛目,时不时抬眸看向前方。

这一路走来,与她一句话不曾谈过。

她若是没有猜错,韩九忱能一起剿匪出征,必是笙帡所为。

主要原因,如今的镇北侯府应该与笙帡联谋在一起。

韩岩绪已是废物,想让镇北侯府安然无恙的在祁安城立足,唯有韩九忱出面最为合适。

眉心微凛,她看向前方,若是他日镇北侯府对父皇不利,对她所在乎的人不利。

即便韩九忱再怎么帮她,她都不会放过镇北侯府!

今日的天色有些阴沉,黑云压顶,阵阵寒风侵袭。

倏然间,秦陌芫的马嘶吼一声,随即像是发狂似的朝前奔去!

韩九忱眉心微凛,握着缰绳的手顿了顿,始终没有出手。

笙帡黑眸裹着冷笑,挥动的指尖握住缰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只是——

就在所有人以为太子会被马儿带着狂奔前跑时,却看到大将军也一同前去。

因为!

他们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不知何时抽出一截长鞭勾住大将军的马头,阴暗的官道上,响彻太子惊慌的声音,“笙将军,你的马怎么忽然犯蠢了!”

这话说得,不是暗讽笙将军也蠢吗

马儿疯狂奔跑,完全失去理性。

笙帡的马被秦陌芫的长鞭勾着,只能认命的跟着。

两匹马疯狂的在官道狂奔。

前方出现断崖,马儿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往前狂奔。

秦陌芫长鞭挥动,脚尖抵在马鞍上,骤然身形一跃,大喊一声,“笙将军,你武功高强,这疯马交给你了!”

言罢,她身形一落,手臂挥动间,几把见到蓦然飞出。

长鞭挥动,阻碍了笙帡的视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笙帡以为秦陌芫要对他动手,骤然抬手,身下的马儿却骤然嘶鸣一声,比另一匹马还要狂躁,冲着断崖奔去。

“哎呀,笙将军,你可别摔死了——”

她跑过去,看着两匹马奔下断崖,断崖下,一袭盔甲的笙帡飞身而起。

她骤然扬起长鞭挥过去,卷着凌厉的劲风。

笙帡脸色一变,没想到她竟会光明正大的对他动手。

身形闪躲,目光所及,几道凌厉泛着寒光的小刀骤然而来。

他脸色阴沉如斯,闪躲间,秦陌芫的长鞭再度挥了过来。

接二连三的阻挡他落向断崖边上,闪躲不及,长鞭打在了他手臂上,顿时一道血痕闪现。

不等他怒吼,少年便惊觉道,“笙将军,你怎么那么笨没看到本宫给你长鞭让你抓住吗你难不成想摔死”

身后的几个副将冲了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秦陌芫急切的声音再度传来,“笙将军,你的武功怎么这么废连被世人所传的废柴本宫都不如。”

笙帡脸色青紫,气的就差呕一口老血!

本是他算计她,却反过来被她算计!

他倒真是小瞧了这个废柴!

秦陌芫手叉腰,随即长鞭收回来,掌心一抹,再度抽过去,急声道,“笙将军,抓住了!”

笙帡冷眉,看她挥过来的长鞭,刁钻的角度,诡异的章法。

被迫握住长鞭,掌心凝聚内力,想要用内力震伤秦陌芫。

但——

惊呼声再度响起,随即,紧握着长鞭的秦陌芫松了手。

懊恼歉意的声音响彻开来,“笙将军,本宫手腕好像骨折了。”

笙帡没想到她会松手,用了力道,传了内力,长鞭骤然失去控制,在空中狂舞。

他脸色微变,趁此机会凌空跃下断崖边。

几个副将冲过来,担忧的看着笙帡,而后转身怒气冲冲的瞪着秦陌芫,“你是故意的!”

秦陌芫单手握着手腕,面露痛苦,眉目的戾气却压的极阴,“放肆,这是你们对本宫的态度即使在外面,本宫也是副帅,岂是你们几个可以质疑的”

她走上前,目光讥讽的扫了眼丢掉长鞭的笙帡,敛去眸底的一抹嘲笑。

目光冷冷瞪着几人,语气森然,“再敢在本宫面前放肆,军法伺候,别以为仗着是笙将军的副将就可以为所欲为,即便是笙将军,在本宫面前也是臣,更何况你们!”

她笑意吟吟的看着脸色阴沉的笙帡,“笙将军,本宫说的可对”

笙帡扫了眼了破裂的袖袍,手臂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几个副将敢怒不敢言,只得随着大将军的步子离开。

秦陌芫看着掌心,唇角邪气一挑,走过去捡起长鞭缠在腰间。

看来,制作一条长鞭带在身上可比剑顺手多了。

怪不得蓝灵酒和笙筝都喜欢用鞭子。

走回队伍前,秦陌芫依旧耷拉着那只‘受伤’的手。

目光所及,撞进一双泛着戏虐的黑眸。

韩九忱只是薄唇挑了下,便低敛着眸光,好似方才他并未抬头。

秦陌芫眉心冷然,眸底的痞气显而易见。

浑身泛着玩世不恭的气态,活脱脱就是个土匪窝出来的,哪里像是个太子。

走过去,看着空出来的两匹马,两个副将站在队伍里。

秦陌芫挑眉,看着笙帡已然坐在马鞍上,神情阴沉,周身冷气卷着冰渣子,嗖嗖的往外溢。

瞥了眼另一匹空着的马,她走过去。

就在所有人以为太子殿下上马后,可以再次出发。

但没有!

她绕过那匹马,走到张副将的马前,眉心微扬,透着桀骜不驯的痞气。

张副将心里咯噔一下,谨慎低头,看着站在前面的太子。

果然——

太子殿下眼尾一扬,伸手一指,“本宫看上了这匹马。”

笙帡厌恶蹙眉,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终是压住喷薄而发的火气。

张副将不敢反驳,大将军都没说话,他一个副将更不敢吱声。

翻身下马,刚要走向另一匹马,却见太子殿下的手缓缓指向他。

心里再次咯噔一下,强烈不好的预感袭来。

只见太子殿下摆了摆受伤的手,无奈轻叹,“张副将,劳烦你跪下,让本宫上马,本宫的手你也看到了,抓不了马鞍。”

张副将脸色憋的青紫,有火却不敢发。

他看了眼大将军,毕竟他是将军的人,当众给太子跪下,只为了让她踩着背上马。

这可是狠狠的打大将军的脸面。

秦陌芫不悦挑眉,语气凛冽透着不怒自威的寒意,“本宫与你说话,你看笙将军作何难不成本宫命令你还要向笙将军请示不成本宫一朝太子,还比不过一个将军的地位了”

笙帡脸色愈发阴沉,看着前方,始终没有回头。

到了缎荷城,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狂到何时!

张副将脸色一变,“属下没有那个意思。”

站在马匹身侧,跪在地上,双手伏地,低着的头颅下的脸色阴沉仇恨,眉心处的屈辱隐隐加深。

秦陌芫唇角始终挑着丝丝邪气的弧度,拾步上前,抬脚,重重踩在张副将的背上。

张副将紧绷着身子,脸色沉的可怕,伏在地上的双手紧攥成拳。

秦陌芫眉目低敛,冷佞的弧光点点流泻,单手抓着马鞍,双脚踩在张副将的背上。

而后,翻身上马,嫌弃的扫了眼跪伏在地上的张副将,“张副将常年征战,怎么还吃的这么胖,差点将本宫的脚闪了。”

张副将脸色瞬间又青又紫,站起身,冷着脸,没有言语。

身后时不时传来低低压抑的笑声,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秦陌芫拉着缰绳走向韩九忱身侧,侧眸淡淡一笑,“韩大公子。”

韩九忱眉目微沉,转头恭敬的看向她,剑眉下的黑眸暗潮涌动,情绪隐匿,让人无法看透。

他恭声道,“太子殿下有何事”

迎着男人的目光,她眉心一挑,痞气一笑,“无事,只是觉的韩大公子生的比韩岩绪那个废物俊多了,你这副皮囊若是到了缎荷城遇到个女土匪,被抓去做个压寨夫君,可就好玩多了。”

言罢,她爽朗笑出声,驾着马前行。

身后再次传来低低压抑的笑声。

笙帡眸子微眯,阴沉的光四散,攥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

队伍前行。

韩九忱眉心微凝,“太子殿下说笑了。”

这个女人,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天边残云似火焚烧,染红了半边天。

城楼上,两道身影始终立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开。

童豆豆抬头,看着白梓墨,“白大哥,我们偷偷去找秦哥哥吗”

男人俊眉微拢,黑眸始终望着远处,身上的气息比黄昏的凉风还要寒上几分。

他暂时不能离开,朝堂上有笙帡的人暂压着,想要心无旁骛的去缎荷城,必须解决掉这些麻烦。

直到天边的残云被冷风吹散,朦胧的月色渐渐袭来,男人才转身,冷声道,“我们回去。”

童豆豆乖巧的跟在他身边,眨了眨双眸,伸出手握住男人的大手。

白梓墨神色微顿,薄唇噙着若有无的弧度。

童豆豆敛眸,真好,这是在师父跟前从未享受的温情。

朦胧月色中,男人一袭官袍,迎风翩诀,手里牵着俊俏的小男孩。

脚步停顿,男人眉眼冷淡的凝着对面的女人。

童豆豆亦是抬眸看着对面的女人,抬头问道,“白大哥,我先回去吗”

男人眉目低敛,“我们一起。”

拉着他径直而行,越过女人身侧。

笙筝冷笑,“白宰相何时养了个小孩童第一次见白宰相在意第二个人。”

白梓墨俊容冷沉,于她的话丝毫不理会,拉着童豆豆毫不犹豫离开。

笙筝紧抿着唇畔,转身看着两人离开。

芸幽阁二楼雅间的窗杵,一双黑眸兴味的望着下方。

街道上的女人单薄的背影僵直,收回视线,转身,却蓦然发现什么,抬头撞进他的黑眸。

慕容燕璃淡淡一笑,那抹笑容瞬间让整个月色都璀凉起来。

笙筝失神片刻,收回视线,朝着将军府而去。

月色幽凉,她冷笑着,独自而行。

身后似是传来脚步声,不等她回头,一件裹着温暖的外袍披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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