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秦公子真是女人吗?(2/2)
笙帡丢掉长剑,沉声喝道,“都滚下去!”
所有人愣了一瞬,瞬间退下去。
张副将不甘的看了眼地上的黑衣人,最终转身离开。
韩九忱冷眉,目光落在少年淡定如斯的神色上,薄唇挑着一抹戏虐的弧度,转身也跟着离开。
这女人,借刀杀人,用的倒是妙。
让笙帡亲手杀了自己培养的暗卫,专往别人心口子上戳刀。
男人走进她,脸色像是沁染了夜里的戾色,“你何时动的手脚”
秦陌芫却是无辜挑眉,“本宫不懂将军说的什么。”
“说!”笙帡一拳砸在她靠着的树干上,脸色阴婺寒重,咬牙切齿。
男人身上蚀骨的杀意不断溢出,她只是无畏挑眉,“将军想死的更快点,继续用内力。”
她取出一个瓷瓶扔过去,“服下后会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性。”
她离开笙帡的掌控范围内,收起长臂,眉心一挑,冷傲痞气,“但若想彻底根除,等本宫安然无恙回到祁安城会给笙将军解药的。”
“慕容芫!”
身后杀意袭来,剑气挥动。
秦陌芫只是顿了脚步,笑眯眯转身,握住剑刃,“谢谢笙将军了,本宫差点忘了佩剑没带。”
迎着男人阴婺至极的眸光,见他不松手,她微挑着眉,好心的说了一句,“本宫随身之物可都有涂抹让人随时致命的药物,笙将军确定不松手”
话刚落,长剑骤然松开,秦陌芫接过佩剑插进剑鞘。
就在她走了没几步,笙帡阴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那日你在断崖上对长鞭动了手脚,今晚又在弓箭上动了手脚,两种药物相克,让本将中毒,是不是!”
秦陌芫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伸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笙将军也不算笨,所以,要想彻底解毒,最好祈祷本宫不要出事。”
她转身,伸出双手,白皙的掌心在月色下好看极了,“不然,笙将军可是会为本宫陪葬的,也别妄想有大夫名医为你解毒,解毒之法,只有本宫知道。”
迎着男人愈发阴寒的视线,她摆了摆手,“看,本宫的手,多漂亮。”
转身,密林里泛着淡淡的笑意。
这些渡药解药,用药之法还是阡冶交给她的。
在他临走时,他为她备了一堆的解药毒药,让她防身,她还真是要好好感谢和尚。
笙帡脸色沉厉至极,胸腔里像是积郁了淤气,喉头一股腥甜,鲜血便吐了出来。
看着地上的死尸,眉心终是忍不住浮现沉痛之色。
慕容芫!
月色下,少年闲庭散步的走着,忽然手臂一紧,下一瞬便被一股力道拉着进了一处大石头后方。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秦陌芫脸色一沉,低斥一声,“将你的爪子拿开!”
韩九忱冷嗤,松开手,冷眉问了一句,“从祁安城到这里,你一路都在和笙帡他们对着来,就不怕他们真将你灭在缎荷城”
秦陌芫冷眉,笑意凛然,“即使我安安分分,他们就能放过我当初在城外,若不是笙帡对我的马下手,他又岂会被我算计中毒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她嗤笑,讥讽盈上眉梢,“笙帡逼我父皇带我一起出征,不就是想对我下黑手,让我死在缎荷城吗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放着太子身份不好好作为”
男人轻笑,负手而立,“也是,你也不是忍气吞声,甘愿受欺负的主儿。”
秦陌芫低声问了句,“你何时跟笙帡狼狈为奸的”
男人脸微沉,低斥道,“你话就不能说好听点”
他微微凛眸,“帮我个忙。”
关键问题来了。
她就知道韩九忱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与她只是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她淡声道,“什么忙”
男人敛眸,声音低沉听不出意味,“此次出征回去,让皇上罢免镇北侯的官职,由我接任。”
秦陌芫扬眉,“所以这也是你此次出征的理由”
男人笑的意味难明,“嗯”了一声。
秦陌芫却是慵懒的靠在石头上,轻笑道,“我都猜到了你和笙帡联谋,我父皇自然也知道,他本就忌惮笙帡手里的兵权,又岂会让你坐上镇北侯的位置和笙帡联手对付他”
韩九忱身子微弯,倾身逼近她,莫测一笑,“所以,本公子才找了你,相信这件事太子殿下一定能办妥。”
秦陌芫冷笑,直视男人的黑眸,“我可以帮,但若是你敢对我父皇不利,即便你救过我,我一样会杀了你了!”
男人看着她眸底毫不遮掩的杀意,敛眸一笑,笑意不明,“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活着而已。”
谁不想安稳的活着
她一直想要安稳的活着,可现实的残酷终是将她变成了一个杀人无情的人。
龙殿外,一名老嬷嬷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孟总管,求您告诉皇上,贵妃娘娘身子快不行了,太医都束手无策,请皇上过去看一眼吧。”
孟河思忖蹙眉,看了眼紧闭的龙殿门,迟迟没有动静。
老嬷嬷哭得声泪俱下,“孟总管,贵妃娘娘才小产没多久,本就身子不好,贵妃娘娘也是二王爷的小姨,若是贵妃娘娘出个什么事,二王爷可就再也没了一个贴心似娘的人了。”
孟河自是知道其中利害,只是皇帝近几日心情不佳,连续几夜未眠,方才刚睡下。
他若是进去打扰到皇上,皇帝一个大怒,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就在他思忖间,龙殿们骤然从里打开,一身明黄出现他们视线里。
孟河快速跪在地上,“奴才该死,惊扰了皇上……”
皇帝蹙眉,视线扫了眼跪在地上颤着身子的老嬷嬷,“刘贵妃怎么了”
老嬷嬷声泪俱下,“贵妃娘娘心郁成疾,身子每况愈下,太医已经束手无策了。”
皇帝拧眉,目光看向安禧宫的方向,“二王爷可在”
老嬷嬷恭敬道,“二王爷今日一直在安禧宫陪着贵妃娘娘。”
安禧宫内,男人坐在床榻旁,面色微凝,看不出喜怒。
榻上,刘贵妃面色苍白,一双水眸看着慕容燕肖。
她伸出手,声音虚弱至极,透着丝丝无助,“肖儿……”
慕容燕肖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眉目含笑,“小姨,儿臣没事。”
刘贵妃苦涩一笑,“你可怪过小姨”
这句话,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脸色愈发的苍白。
慕容燕肖眉目淡淡,轻轻摇头,“儿臣理解小姨的心思,不过是想感受下当母亲的喜悦,若是这个孩子还在,儿臣也会待他如亲兄弟。”
刘贵妃瞳眸一涩,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肖儿,太医说小姨……”
女人黛眉紧紧拧在一起,“说小姨这一生再也无望有孩子了。”
慕容燕肖轻轻拍了下刘贵妃的手背,“小姨还有儿臣。”
男人沉吟了半晌,声音微微压低了几分,“小姨,太医说您小产是先兆性的,您可有查过”
刘贵妃脸色微凝,怔了半晌,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冷厉,“肖儿,你可是查到什么了”
这件事她也怀疑过,但是查了许久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也就慢慢信了太医的说辞。
慕容燕肖敛眸,“儿臣派人暗中查探了一丝蛛丝马迹,但却不敢妄断。”
刘贵妃身子一僵,艰难的坐起身,双手抓着男人的手,“肖儿,快告诉小姨,是谁干的!”
烛光摇曳,将女人苍白容颜下的阴狠映的有些诡异。
慕容燕肖脸色有些为难,却透着冷色。
沉吟了半晌,他将刘贵妃的手心翻转过来,指尖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刘贵妃脸色瞬间惨白,身躯彻底僵住,眸底最后一丝亮光点点消逝。
她也曾怀疑过,但却没有深想。
总觉得那个男人不会这么做,他没那个必要。
原来,倒真是她天真了。
呵!
十年前洛妃没死,他差点因为那个女人遣散整个后宫。
直到洛妃死了,她的孩子也消失了,皇帝这才不再说遣散后宫之事。
但也从那时起,皇帝再未翻过任何妃子的牌子,即便是皇后的凤鸣宫也很少去。
如今洛妃的孩子回来了,皇帝为了慕容芫,杀了自己的儿子,当朝的太子,只为了让慕容芫坐上太子之位。
她设计怀上皇帝龙嗣,在皇帝心里,凡是威胁到慕容芫的,都要斩草除根。
所以,他便下手杀了他们的孩子吗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慕容芫!
刘贵妃闭上双眸,狠狠压下眸底的恨意,任由泪水滑落眼敛。
慕容燕肖将锦被稍稍往上拉了些,“小姨,现在先不要想这些事,你还有儿臣,不是一个人。”
是啊,她还有慕容燕肖这个侄子。
只要有他在,她便有赢的机会。
只要慕容燕肖能坐上皇位,她便是南戎的太后!
其实这次所谓的积郁成疾不过是她演的一场戏罢了。
一是为了听听慕容燕肖的意思,是否因为此事对她心怀芥蒂。
二是博得皇上同情,以此讨来一些怜爱,在后宫的地位能更加稳固一些。
“皇上驾到——”
孟河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尖细特有的声线让屋内两人皆是神色微变。
寝殿门打开,明黄色身影映入两人瞳眸之中。
慕容燕肖一撩前袍跪在地上,“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只是淡淡睨了眼他,不咸不淡道,“这里没有外人,起来吧。”
他走到榻边,一撩前袍坐下,阻止了刘贵妃要下榻行礼,声音染了几许温柔,“感觉如何”
刘贵妃脸色苍白无血,气息微弱,说话有些提不起气来,“回……皇上,臣妾……”
皇帝脸色微沉,沉怒道,“太医在哪里”
一直守在门外的太医闻声,微弯着腰跑进来,跪在地上,脸上流露着惶恐,“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冷眉看着他,冰冷的语气透着沉厉,“刘贵妃的病怎么回事你身为太医院首官,竟连心郁成疾的病都看不好,朕养你们太医院还有何用!”
太医惶恐的磕头,“回皇上,微臣……”
他话还未说完,外面陡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启禀皇后,奴才有办法医治贵妃娘娘的病。”
寝殿的人脸色皆是微凝。
孟河微惊,这声音,不正是他的徒儿小德子吗
这家伙能有什么办法
他走出去,脸色有些怒意,训斥道,“大胆奴才,也不看这是什么地,贵妃娘娘的病岂是你一个奴才能治的这里岂是你胡闹的地方再敢胡言,将你的嘴打烂,还不退下去!”
小德子看着立在门内的孟河,坚定道,“奴才真的有办法医治贵妃娘娘的病。”
孟河眉心紧紧拧着,恨不得将这厮一脚踹出安禧宫。
真是什么浑水都敢趟!
寝殿内传来皇帝威严低沉的声音,“孟河,让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孟河瞪了眼小德子,这才道,“进来吧。”
小德子笑的无害,在经过孟河身侧时,低声安慰了句,“师父放心,徒儿不会莽撞行事的。”
走进内殿,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奴才参见皇上,贵妃娘娘,二王爷。”
皇帝冷眉,“你有什么法子若是上部台面的法子,朕治了你的罪!”
小德子始终低着头,恭敬道,“回皇上,奴才之前出去采办东西,亲眼见到一个孩童将一个已经死了有小一会的人救活了,医术堪称奇才。”
慕容燕肖微微拧眉,似在思索这个这么一号人物。
刘贵妃已是面色微凝,紧抿着苍白的唇听着。
皇帝倒是来了几分兴趣,“你可知道那孩童是谁”
小德子道,“回皇上,奴才不知,但奴才见那孩童与白宰相很是熟络,想来白宰相一定知道。”
白梓墨……
慕容燕肖薄唇轻抿,眸底意味难明。
寝殿内,忽然想起断续的咳嗽声,那一声声,像是下一气便提不上来了。
皇上吩咐道,“孟河,去宣白宰相进宫,带着那个孩童。”
孟河一愣,瞬间回神,躬身后退,快速离开。
夜色微凝,营长内烛火摇曳,一抹身影一会左蹦跶,又蹦跶。
远处的两人盯着那里,皆是眉心微凝,不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安州碰了碰明净的手臂,“那位小祖宗在干什么”
明净嗤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他们原本是一个跟在国师身边,一个跟在诸葛榕斓身边。
结果,只因二爷一句话,不放心十罗刹护着秦陌芫,又将明净支过来。
国师为了让二爷安心,也将安州给扔了过来。
于是,身后十罗刹在暗中隐匿着。
他们两人躲在远处的树上,盯着远处营帐里上串下跳,左蹦右蹦的太子。
队伍里有两个内力深厚之人,他们不能靠得太近,不然会被发现。
否则安州早已冲过去看看那位小祖宗在做什么。
他再次碰了碰明净的手臂,眉眼里都是一副打趣之意,“二爷还担心这位小祖宗,就方才,她整笙将军的手段,可不比国师大人逊色,整人都往对方心窝子戳,疼的慌还偏生说不得。”
明净抿唇,没有言语。
他比谁都清楚,秦陌芫不是个吃亏的主儿,手段狠厉,心机也颇深。
只有在面对爷的时候,她才会收起自己的獠牙。
但他也知道,爷在怕,怕秦陌芫出事。
之前他们都以为秦陌芫死了,爷已经疯过一次了,他一个局外人看着都如此心痛,不想再尝试。
更何况将秦公子视若珍宝的爷。
夜色沉寂,所有的人都睡下了,篝火摇曳,散发着星星点火。
忽然间,一道惊诧的声音蓦然响起,“小爷终于抓住你了,让你再跑,看小爷不扒了你的皮!”
明净和安州互望一眼,神色凛然,紧紧凝着那边的动静。
所有人被她这一声惊了个激灵,瞬间惊醒,各个都是睡意朦胧的。
他们看着太子殿下走出营帐,穿着一袭湖蓝色衣袍,手里拎着几条蛇和一只老鼠。
墨发轻垂,唇角挑着玩世不恭的弧度,慵懒中透着邪魅的气息。
另两处营帐已经熄灭烛火,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但秦陌芫知道,这两死狐狸都没睡,指不定这会对她的咋咋呼呼恨得牙痒痒。
她挑了个队伍人群比较集中的位置,坐在石头上,吩咐道,“去给本宫打些水来。”
两个小兵速速离开。
秦陌芫将已经晕死的蛇和兔子扔在地上,微微挑眉,看着皆是望向这边的小兵们,“想吃吗”
小兵们皆是摇头,恭敬低头,不敢再去看。
两个小兵打来了水,秦陌芫抽出匕首,手起刀落,利落的去掉鼠皮和蛇皮。
她脸色平静,手法利落精准,双眸丝毫不带眨一下的。
小兵们皆是微微愣神,莫名的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远处高树上,安州紧紧拧眉,手肘碰了碰明净,“秦公子真是女人吗”
女人不都是温雅娴淑,见着这些东西都是吓的避开,小脸惨白惨白的吗
怎么到了秦公子这里,彻底颠覆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明净嗤了一声,“你也说了,她是秦公子。”
言外之意,她现在是男人。
安州噎了一下,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梁。
------题外话------
这一章每一件事都为后期埋的有线索,也交代一下几十年前的事。男女主很快又要见面了,亲们猜猜,男主会以什么身份去见女主
。手机版阅址:wap.biq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