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太子回来了(1/2)
“秦公子……不见了。”
明净低头,自责道,“请爷责罚。”
男人大手一松,将明净甩在地上,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五日后,整个朝堂等震动了,当朝太子失踪了,派出去多少人都没有找到。
很多人都在言传,太子殿下可能遇难,暴尸荒野被山里的野兽给吃了。
龙殿内,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颓然,无力道,“还没找到吗”
贺曳蒲跪在下方,脸色凝重,“回皇上,没有。”
他抬起头看着皇帝,“皇上,属下再派人将整个南戎找一遍,再往周边的邻国找一下。”
皇帝摆了摆手,“去吧。”
龙殿内空荡无比,皇帝双手掩面,沉重的气息不断溢出。
他再一次将自己与洛儿的孩子丢了。
她究竟在哪
龙殿外,皇后的凤辇徐徐而来。
在宫女的搀扶下,皇后走下凤辇,雍容华贵,走向龙殿。
孟河跪在一侧,低声道,“皇后娘年,皇上说了,今日谁也不见。”
皇后美眸轻垂,冷冷的睨了眼孟河,“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孟河始终低着头,依旧还是那句话,“回皇后娘娘,皇上说了,今日谁也不见。”
“放肆!”皇后一个眼神递过去,身侧的侍卫领命,将孟河架起往后拖去。
大敏上前,抬手一巴掌扇在孟河脸上,脸色阴狠,“竟敢阻拦皇后娘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几巴掌下去,孟河只觉得眼前有些晕眩。
龙殿门打开,一抹明黄身影出现,周身威严的气息四散。
皇帝脸色沉冷,大敏转头看去,下意识看了眼皇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所有人跪在地上,喊着参见皇上。
孟河弯着腰,低着头走到皇后身后,一张脸有些红肿。
皇后美眸微眯,只是片刻莞尔一笑,“皇上,这些奴才现在真是胆大妄为,太不把臣妾放在眼里了,随意一个奴才都能拦住臣妾。”
皇帝脸色冰冷,“是朕吩咐孟河,不论是谁,禁止入殿,皇后如此这般,是想抗旨吗”
皇后脸色微变,没想到皇上会这般不给她一丝颜面,当着一众奴才的面驳了她的颜面。
她正了正神色,温柔道,“臣妾来只是想问下皇上,太子找到了吗臣妾也是关心太子的安危。”
“关心”皇帝嗤然一笑。
皇后心神一紧,脸色愈发的紧绷。
他这一笑是何意
是怀疑她
还是知道一切了
可她也不知道慕容芫去了哪里,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打探到最真实的消息。
她真的希望慕容芫死在外面,永远别再出现。
皇上抬手捏了捏眉心,身上疏离的气息令人感到极致的压抑。
他转身,扫了眼面容红肿的孟河,脸色愈发的冰沉,“谁打的,给朕站出来!”
大敏吓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意识看了眼皇后。
皇后眉心紧拧,“皇上,这个孟河仗着皇上的宠信,对臣妾不敬,臣妾贵为皇后,还教训不得一个奴才了”
皇帝冷冷的看着她,冷笑一声,“孟河是授朕的旨意阻拦你,你说他对你不敬,是在责怪朕了”
皇后脸色微变,猛地低头,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皇帝厉吼一声,“你的人都欺负到朕头上来了,是公然跟朕叫板吗”
皇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脸色难看到极点。
她度了个眼色过去,大敏领命,跪着上前不停的磕头,求皇上饶命。
皇后冷声道,“这么不知规矩的人,拖去下杖责五十!”
两个侍卫领命,将大敏拖下去。
“朕说让你们走了吗”
皇帝冷冷开口,三个吓的皆是脸色惨白,跪在地上。
大敏早已吓的身子颤抖。
皇后微低着头,凤袍云袖下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皇帝冰冷的目光递向大敏,吩咐道,“孟河,你去监视,重重责罚五十大板,打完向朕禀报。”
明黄身影转身,再次走进龙殿内,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没有朕的命令,禁止任何人踏入龙殿!”
皇后抬头,目光阴冷的瞪着缓缓关上的龙殿大门。
大敏彻底慌了,想要求救皇后,却被皇后一个眼神瞪的瞬间失了声音。
僵硬的被两个侍卫拖下去。
孟河站在一侧,冷漠的看着侍卫将木杖重重的打在大敏身上。
四周响彻着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
周围来往的太监宫女皆是听的心尖一颤一颤的。
第二十板子落下,大敏已经晕死过去,彻底没了声音。
木杖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下一下的。
孟河脸色冰冷,看着大敏的脸色渐渐的变得白黄,看着她的手无力的垂在地上。
五十大板下去,整个人彻底没了气息,死的透透的。
他心里清楚,皇上对皇后怒到了极点。
太子失踪的事情定然与皇后有着莫大的关系,皇上却查不到任何证据,如今的怒火只能撒到皇后身边宫女身上。
龙殿外,小德子小步跑了过来,手里端着精致的食盘。
对着孟河笑的一脸的单纯无害,“师父,这是奴才特意吩咐御膳房做好的银耳粥。”
孟河看着精致的瓷盘,又看了眼紧闭的龙殿门。
从早上下朝到晚上,皇上滴水未进。
结果托盘,他眉心微扬,示意道,“你走吧,这几日尽量不要靠近龙殿。”
小德子躬身,“小德子谢师父提醒。”
他躬身渐渐离开。
孟河轻叹一声,拾步推门而入。
龙殿内琉璃灯盏摇曳,却又昏暗沉沉。
孟河低着头,将银耳粥端到皇帝身侧,恭敬道,“皇上,您一天未进食了,吃些吧。”
皇上双手撑脸,疲惫苍老的声音自掌心溢出,“那放吧。”
孟河应了一声,将银耳粥放在龙案上。
“孟河,朕是不是很无能”
皇帝的话惊的孟河差点打翻手里的瓷碗。
他跪在地上,恭敬道,“皇上,太子殿下福大命大,有洛妃娘娘在天保佑,一定会没事的。”
洛妃……
呵!
他堂堂一朝皇帝竟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了,谈何护天下
只希望芫儿,真的没事。
不然,他绝不会放过皇后!
忍了十年,也该是时候了。
寻找南戎太子的传说有好几拨人。
锦陌山庄,浮冶阁,南戎宰相,北凉二王爷,都在全力寻找失踪五天的太子殿下。
没有!
如今整整十日,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影。
山涧之上,两个男人长身玉立,周身却寒意迸发。
白梓墨黑眸猩红,狠戾的一拳打在诸葛榕斓的脸上。
男人脚步踉跄了几下,侧着脸,任由唇角的鲜血缓缓溢出。
俊容僵硬,凤眸毫无神采,一袭白袍早已脏乱不堪,墨发凌乱。
即便如此,依旧遮掩不住浑身散发的俊美矜贵气息。
白梓墨冲上前,净白五指揪住他的衣襟,沉声怒吼,“当初若非你那样对她,她怎么会离开现在又怎么会下落不明,既然她如此爱你,你为何不好好珍惜她!”
说着,白梓墨愈发的大怒,招式凌厉,一拳一拳的打在诸葛榕斓身上。
男人仿佛不知痛意,任由对方的拳脚落在他身上。
是啊,当初他为何要那样对她
现在想来,他不过是在气恼。
气她与白梓墨。
更气白梓墨甚至为了她不惜性命。
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
尤其那人是白梓墨!
一个肯为了她死,为了她与天下为敌的男人。
他怕,怕有一日他会失去她,所以见白梓墨与她纠缠在一起,便将怒意发泄在她身上。
眼前凌厉的拳头袭来,男人抬手,稳稳接住,凤眸沉厉,同样猩红无比,“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惦记!”
两个男人揪打在一起,拳脚相加。
原本内力深厚的两人此刻都像毛头小子一样,毫无章法的乱打。
直到两人彻底没了力气,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两人坐在草地上,单腿曲起,手肘无力的打在膝盖上。
诸葛榕斓白袍破碎,俊容泛着淤青,白袍被鲜血染红,狼狈中透着野性的俊美。
白梓墨亦是如此,他抬头,指腹拭去唇角的鲜血。
起身,青袍挥荡,冰冷的声音响彻晨曦的寒露中,“若是她再也回不来,我白梓墨会率兵攻打北凉,踏平北凉,取你性命,为她报仇!”
白梓墨拾步离去,沉稳的步伐却万千沉重。
猩红的眸渐渐湿润,薄薄的唇抿紧抿着。
秦陌芫,你不是很爱诸葛榕斓吗
既然爱,是不是就不会冷眼看着我举兵攻打北凉,伤害诸葛榕斓
若是,你何时才能回来
晨曦的光温暖,却照不透内心的暗沉。
男人躺在地上,闭上凤眸,薄削的唇角噙着苦涩的弧度。
她究竟在哪里
十日的时间,三朝都搜遍了,依旧不见她的踪影。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凶她。
不该怪她。
男人眉眼轻抬,凤眸睁开,眸底因沉如冰,像是蕴含了万千的寒意。
起身负手而立,望着南戎皇宫的方向,沉声道,“明净,今晚行动。”
他和白梓墨都查过了,南戎皇后和御史台都没有私藏秦陌芫。
唯有那个面具男人,无论如何他查不到他的踪迹。
王府门外,一抹身影渐渐而来。
守在王府外的两名侍卫恭敬道,“筝姑娘。”
笙筝抬眸,看着眼前萧条的四王府,冰冷点头,拾步走进去。
刚绕过回廊,便看到远处凉亭下,一抹身影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
一袭玄色墨袍,负手而立,头微微扬着,似是在看着远处。
眉心微疑,她红唇轻启,“四王爷”
凉亭下,男人转身,俊容在晌午的日光下愈发的耀目。
薄唇轻挑,淡淡一笑,“筝姑娘。”
笙筝走过去,看着眼前的慕容燕璃,第一次见他穿了别的颜色的衣袍。
这一身玄色衣袍衬的他身上的气息有些邪魅,没了之前的低敛。
慕容燕璃凤眸微深,看着眼前的女人,淡淡一笑,“筝姑娘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
笙筝一顿,移开视线,冷声问了一句,“你的伤势如何了”
男人眸光微敛,想起那日在山上的红衣女子,眸底寒光一闪。
他淡笑,“已无大碍。”
笙筝点头,“我欠四王爷一个人情,日后有事四王爷金光相言,只要本小姐能做到的自是不会推脱。”
言罢,她转身离开。
慕容燕璃看着她的背影,薄唇轻启,“筝姑娘,若是有一日本王因为不得已的事瞒了你,你会如何”
笙筝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他,目光清冷,“不会如何,四王爷与本小姐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她微颔首,朝着府外而去。
慕容燕璃凤眸微眯,薄薄的唇边噙着冷佞的弧度。
只是萍水相逢吗
“常柯,韩九忱那边事情办的如何”
常柯躬身回道,“回四爷,方才镇北侯府的人来报,皇上刚下了口谕,让筝姑娘与诸葛辰风联姻。”
慕容燕璃看着府外消失的身影,眉心泛着冷佞的邪气。
笙筝,你会主动来找本王的。
昏黄洒落,染红了整个祁安城。
将军府内,一道震惊的声音骤然响彻整个前厅。
“大哥,为什么是我”
笙筝脸色苍白,一瞬不瞬的凝着面前的男人。
笙帡脸色沉厉,伸手扶住脚步踉跄的笙筝,宽慰一笑,“有大哥在定不会让你嫁入北凉的。”
笙筝苦涩一笑,无力的坐在软椅上,“大哥如今被皇上禁足,慕容芫消失,这个节骨眼上,大哥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怎么不知皇上心里所想。
将她嫁到北凉,为的就是怕大哥将她许配给那个慕容王爷。
这样一来,那个王爷便有了笙家的鼎力相助,皇上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不是御史台主嫡长女景泠月
同样在南戎与她又同样地位身份的,为什么偏偏是她
忽然间笙筝像是想起什么,双手紧紧攥着笙帡的袖袍,红唇轻颤着,“大哥,让我嫁到北凉的主意是不是……白梓墨”
心紧紧绷着,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笙帡脸色阴沉,将笙筝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其实他也不知是谁向皇上提议的。
原本选中的是御史台主嫡长女景泠月,不知为何忽然变成了笙筝。
这些时日他不能去早朝,只是听一些心腹说了,朝堂上没有任何一人提及此事。
是从太子失踪后,皇上忽然改变主意,笙筝联姻。
他暗中调查过,并非是白梓墨。
如今他倒觉得皇后的可能性很大。
如今朝堂唯一与笙筝有资格相配的只有慕容燕肖,他又是刘贵妃的人。
若是笙筝和慕容燕肖成婚,对皇后是最大的威胁。
既然她以为是白梓墨,那就让她误会下去,好让她彻底对白梓墨死心。
大手附在她的双肩,将她推开。
男人低头,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进那双泛着水光的瞳眸。
眉心紧拧,声音从牙缝里艰难溢出,“是他。”
是他……
为什么
紧绷的心,悬着的心,原本还有一丝期待,这一刻尽数毁灭。
笙筝推开笙帡,踉跄着脚步朝外面跑去,“不会,梓墨哥哥不会这么无情。”
不会,一定不会!
她哭着跑出去,一路上不知撞倒了多少行人。
当跑到白府时,天色渐渐黑沉。
守在门外的侍卫拦住她,却被她手里的长鞭挥打的飞出去。
“今日谁拦我,我杀了谁!”
笙筝冲进去,胸腔的心跳都是震痛的。
攥着长鞭的手指节泛白,不停的颤抖,一路上问了下人,得知白梓墨在书房。
笙筝跑向书房,阿华伸手拦住,“笙小姐!”
她冷冷看着阿华,手里的长鞭无情的挥打过去,。
阿华闪身避开,脸色难道,“笙小姐一路冲进宰相府,不分青红皂白的大人,是不是太嚣张了”
“嚣张”笙筝冷笑,“本姑娘今日就要嚣张至此了!”
“你!”阿华气的脸色青紫。
书房内,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穿透而来,“让她进来。”
那声线绷着一丝疲惫,还有浓浓的怒意。
阿华脚步一顿,冷冷的扫了眼笙筝,退到一旁。
在听到令她日思夜想的声音时,颤痛的心延伸四肢百骸,那股痛意想是要将她吞噬。
扔掉长鞭,走向书房门,从没有像这一刻,每一步都走的这般沉重,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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