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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与白之间的真实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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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会说明案发当天的情况。”骆督察保持着沉稳的声线,说:“正如一开始所说,案件发生在上星期六晚上至星期日凌晨。根据各人供称,星期六晚上没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如同其他周末一样,六人在家吃晚饭。硬要说当晚稍稍不同的,是当晚准备在饭后拜祭俞芊柔,那顿饭有点……‘食而不知其味’。”

这句话是棠叔告诉骆督察的。

“晚饭和拜祭后,晚上十一点各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王冠棠和胡金妹的两间房间在一楼,死者的书房和卧房相邻,在二楼,而俞永廉的房间、以及俞永义夫妇的卧房在三楼。这案件最麻烦之处,就是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因为除了俞永义和蔡婷外各人都称案发时独自在房间里,没有留意到任何异动。俞永义和蔡婷虽然可以为对方作证,但彼此都说对方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所以睡眼惺忪之际不会留意对方有没有离开身边,而离开的时间长短亦不能作准。”

骆督察顿了一顿,说;“换言之,五位要动手的话,在时间上没有矛盾之处。”

就算阿声是只菜鸟,也看得出骆督察这话引起他们不快。

“从死者卧房的床铺来看,死者根本没有睡过,一直在卧房旁的书房,直至死去。当然我们不能排除死者本来在卧房或房间的洗手间里,偶然走进书房撞破正在偷窃或找寻某东西的犯人。”骆督察摸了摸下巴。”关于死者与凶手在房间里出现的先后、互动,我们仍未理出合理的推论,因为房间有被搜掠,捣乱的痕迹,无法重组经过。不过我们可以确认保险柜里未被偷取的物件清单——价值八百万美元的钻饰和古董、一千二百万美元的不记名债券、四间企业的股权证明档、死者的遗嘱正本、以及一本旧帐簿。那本帐簿是四十年前丰海的帐册,上面有死者的签名,据秘书王冠棠先生所说很可能是死者留念之用,因为那是死者担任俞丰私人助理后首次处理的帐目。”

从众人的表情,可以知道他们对保险柜里有什么物件了若指掌。警方的开锁专家打开保险柜时,阿声和骆督察都被那些债券和钻饰吓了一跳,心想这有钱人竟然把如此贵重的东西放自己的家,如果传了出去,肯定招来一群鼠窃狗偷——跟银行的金库或丰海办公室大楼相比,这儿的价值更高,但保安水准却不足十分之一。

“纯粹推测的话。”骆督察说:“凶手的目标可能是遗嘱。他潜进书房,尝试打开保险柜,不料死者前来,两人对质后凶手以花瓶打昏死者,捆绑后以鱼枪威胁死者说出保险柜密码。死者反抗,凶手杀死对方—或许是失手杀死对方,为了伪装成强盗所为,于是在窗子上做手脚,又将房间布置成一片凌乱的假像。由于是‘内鬼’的盗窃,犯人先准备好不会留下足印的鞋子和防止留下指纹的手套,以防被警方查出是家族成员所干的案件……犯人或许打算悄悄地偷走目标,只是没想过会遇上死者,令事情如此收场。”

骆督察轻描淡写地提出“遗嘱”,似是暗示俞永义、俞永廉和蔡婷比棠叔和胡妈更有嫌疑,不过三人都没有笨得抢话,反驳对方。他们猜骆督察是想引他们做出反应,让老侦探从中找出端倪。尤其是俞永义,他知道要隐瞒罪行,就必须保持低调。

“嘟嘟。”就在骆督察说过推论后,电脑传来老侦探的“no”。

“不是?我刚才所说有什么地方错误吗?”

“哔,哔,哔。”指标移到yes后,接连跳回中线,再重复移到上方。就像老侦探皱着眉,责怪徒弟的想法大错特错。

骆督察一副想追问的样子,可是侧了侧头,似要找寻正确的问题。

“……房间的环境,会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吗?”

“哔。”

“那么,我们应该留意哪一点?是死者吗?是嫌犯的不在场证明?是行凶手法?是凶器?”

“哔。”

“凶器?鱼枪?”

“哔。”

骆督察稍稍一怔,说:“鱼枪吗……对了,刚才我忘了说,五位嫌犯中,就只有王冠棠和俞永义有潜水打鱼的经验,他们以前有跟死者一同出海。其余三人都不熟悉如何使用鱼枪……”

“等等!就凭这种儿戏的证据指控我们之一是凶手吗?”棠叔说。俞永义倒没有作声,眼神摇晃不定,静观著两人说话。

“可是这是关键之一。”骆督察一脸恍然大悟,说:“凶手拿鱼枪来杀死死者,不就证明他对这武器很熟悉吗?否则的话,枪柜里还有潜水刀,刀子人人也会用,为何舍易取难?”

“不、不过……”棠叔显得有点焦急。

“嘟嘟。”

二人的争拗被这一声no打住。

“师傅你有话要说?”

“哔。”

“你要指出凶手吗?”

“嘟嘟。”

众人为了这个答案感到惊奇。本来照着这个发展,老侦探应该指出凶手是谁,可是这一刻却冒出一个突兀的“no”。

骆督察的样子有点为难。棠叔猜想,这样子侦讯有点难办,因为老侦探有话想说,骆督察却连对方想说哪一方面的话都不知道。如果顺着调查,指出推论对与错则很简单,这一下突然“有话要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不过骆督察很快让对话回到正轨。

“师傅,你想说的是关于我之前的推论的事?”

“嘟嘟。”

“是死者阮文彬的事?”

“嘟嘟。”

“是五位嫌犯的事?”

“嘟嘟。”出乎意料,这个问题也换来否定的答案。

“是……俞家的事?”

“哔。”

“是凶案现场的事?”

“嘟嘟。”

“是丰海集团的事?”

“嘟嘟。”

对话到此,众人头上似乎要冒出一堆问号,除了“俞家的事”外,其余都是否定的回应。不是死者、不是嫌犯、不是现场、不是死者的工作……五位嫌犯都感到诧异。

“是俞芊柔的事?”阿声插口说。

“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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