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得知她是现代而来,毁龙符柱(2/2)
她紧抿着唇,猛地挣开他的禁锢,冷声道,“请殿下离奴才远些。”
男人凤眸黑沉,裹着薄怒。
远处暗影陡然而来,在锦长思朝地上倒下时,上前蹲坐在地上扶住了她。
无痕看着她心口的长剑,快速点了她的穴位为她止血。
锦长思苦涩一笑,艰难道,“二叔……没用……了。”
她已经活不了了。
无痕双眸猩红,愤怒的瞪向诸葛榕斓,“她可是长思,与你一起长大,与你青梅竹马的锦长思,你怎么下得了手”
男人凤眸寒凉,双手负后,周身的气息寒彻冰冷,“凡是动了她,都该死,本宫已不是一次警告过她。”
无痕一震,“你的记忆……”
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猛地停住。
诸葛榕斓讥诮挑唇,俊眉泛着凛冽的寒意,“你不必隐藏了,本宫已经知道你是对本宫下了药,让本宫丢失了部分记忆。”
秦陌芫一震,她一直不明白诸葛榕斓为何会失忆,而且丢失的记忆偏偏和她有关。
她想过很多,唯独没有想过竟然又是无痕所为。
无痕狠狠蹙眉,阴冷的瞪向秦陌芫,“又是你!”
秦陌芫毫无畏惧的扬眉,冷冷一笑,“是又如何!”
她走到诸葛榕斓身侧,伸手攥住男人的长臂,迎着无痕愈发阴沉的目光,挑衅勾唇,“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不论你用什么手段也分不开我与阡冶!”
听到阡冶二字,男人心里最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强烈的熟悉感席卷而来。
阡冶……
臭和尚……
他伸手抚上女人的侧颜,凤眸颤然的凝着她,像是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什么。
“你再叫一声本宫的以前的法号。”
男人声音竟有一丝薄颤,摩挲着她的侧颜也有些颤抖。
秦陌芫眼睫,唇畔紧抿,没有再言语。
这一刻她竟有种念头,不想他恢复记忆。
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缠。
无痕脸色青紫,难看到极点。
手背一重,他垂眸看着锦长思混沌的水眸,心底一痛。
锦长思用尽全身力气抓着他的手,“二叔,长思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无痕点头,忍着眸底的泪,“你说。”
她侧眸,视线望向远处的两人。
“二叔,我要……秦陌芫死!”
即便她得不到,秦陌芫也别想得到。
她要这个女人下来陪她!
她看着无痕,混沌的眸子渐渐失去神采,用尽全身力气乞求,“二叔……答应我。”
无痕点头,反手握住她满是鲜血的手,“二叔答应你了,让秦陌芫下去陪你。”
锦长思这才放心的笑了,被无痕握在手里的手滑落垂在地上。
那双原本精致的水眸彻底失去神采,睁的很大。
死不瞑目!
“长思!”
无痕抱住她,低声哽咽。
颤抖的伸出手,将她的双眸缓缓合上。
秦陌芫转头,看向已经没了气息的锦长思。
没有同情,没有怜惜。
只有痛快!
无绝被她害死,父皇派给她的暗卫被他杀了。
这些都是她必须偿还的。
她必须要下去为无绝道歉。
无绝将诸葛榕斓养大,锦长思也时常与他在一起,也等同于被无绝看着长大。
而她竟然如此狼心狗肺的杀了无绝,只为了嫁祸给她!
她亦是没想到无痕竟然是锦长思的二叔。
无痕抬头,仇恨的瞪着秦陌芫,咬牙一字一句,“秦陌芫,你本就不属于这里,你和你母妃一样,来到这里只会打乱这里原本的正常轨迹,在这里你们经历一生,但回到现代,你们又是重新开始,而这里的人却因为你和你母妃的到来牵扯了太多,遭遇了太多,你就是个最自私的人!”
秦陌芫脸色微变,下一瞬冷笑,“你不是同我一样”
无痕放开锦长思,站起身,周身笼罩着森森杀意,“我与你不同,我是投胎转世,而你是灵魂占据了真正的慕容芫!”
他眉目冰冷,阴冷黑沉,“当初我让你离开榕斓,送你回现代,你却非要留下,如今我便让你都回不得!”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秦陌芫的唇抿的愈发的紧。
诸葛榕斓俊容冷沉,心底骤然间慌乱无比。
在两人的对话中他听出了一点,慕容芫不是南戎人。
不,是不属于这里的人。
更准确的是,她的灵魂不属于这里。
怎么回事
这一刻他很怕她会消失不见,怕再也找不到她。
无痕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可知道龙符柱”
诸葛榕斓凤眸一沉,薄唇紧抿着。
秦陌芫眼睫一颤,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无痕冷笑,“当年洛妃能够魂穿这里也是因为龙符柱,而你来此,亦是因为龙符柱的原因,只要毁了龙符柱,你就别想再回道现代了!”
毁了龙符柱……
秦陌芫眼睫一颤,脑海里凌乱不堪。
龙符柱是她家族之物,若说她因为龙符柱穿越而来。
那洛妃呢
她又是为何
龙符柱与她又有何关联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无痕冷笑,“龙符柱一旦沾染上某个人的血,在机缘巧合下,便会将那个人带到另一个地方,前世在现代,我见过你爷爷,也见过龙符柱,若不是那日我不小心将血滴在上面,也不会在死后投胎到北凉来。”
秦陌芫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说无痕能投胎到北凉,也是因为龙符柱的原因
那洛妃呢
曾经幼年时,她拿着龙符柱玩耍,摔倒时擦破了手掌。
而受伤的那只手拿着龙符柱,也是那时,将血染在了上面。
无痕弯身抱起锦长思,眸光阴狠的看着秦陌芫,“秦陌芫,老衲会亲手杀了你!”
抱着锦长思,转身离开。
秦陌芫紧紧攥着双手,脸色微白。
原来她与无痕能来这里的原因都是因为龙符柱。
可是,洛妃何时接触过龙符柱
她记的自从爷爷奶奶死后,龙符柱一直是她拿着,不曾被任何人触碰过。
手臂蓦然一紧,下一瞬便被一股力道拽的扑进一睹熟悉的怀里。
男人长臂禁锢着她的腰身,凤眸沉沉的裹着她,“你……究竟是谁”
男人的声线竟莫名有些薄颤。
秦陌芫眼睫轻颤,倏尔苍凉一笑,“方才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诸葛榕斓俊眉紧拢,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本宫要你亲口说!”
腰身蓦然一痛,她蹙眉,“你先放开我。”
“说!”
男人声音沉厉,陡然低喝。
秦陌芫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怒急道,“是,我不是慕容芫,我是秦陌芫!我只是占据了慕容芫的身躯而已,真正的慕容芫在一年前已经死了!”
箍着她腰身的长臂更加收紧,痛的她眉心紧拧。
男人声音有些沙哑,“你与洛妃都是来自另外一个地方,洛妃死了,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你是不是也会走”
秦陌芫紧抿着唇,这一刻竟然不敢去看诸葛榕斓猩红的凤眸。
其实她也不知道。
无痕说凡是鲜血被龙符柱沾染过,一旦死去,灵魂便会回到现代。
又或者是在某种机缘巧合下,借助龙符柱回到现代。
只要毁了龙符柱,那她一死,便是属于真正的死亡。
秦陌芫摇头,有些迷惘,“我不知道。”
忽然间心神一颤,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蜿蜒小道。
对了,当初在秦家寨白梓墨碰过龙符柱。
当初在的得到龙符柱后,诸葛千羽让卢鹏带来围剿秦家寨。
过后白梓墨问过她,她将此事对他说过。
之后又将龙符柱拿给他看了。
只是,不知他的血有没有沾染在龙符柱上
此刻她多希望有。
诸葛榕斓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里便是那间竹屋的方向。
男人凤眸陡然寒沉,指腹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的视线对着他。
看着她眸底的希冀,男人声音冷沉森然,“你想为白梓墨报完仇后回到你的地方与白梓墨在一起”
秦陌芫一震,有些愕然。
她从未想过这件事,只是希望白梓墨的血能沾染在龙符柱上。
希望他能在现代好好活着。
见她沉默,诸葛榕斓低头,薄唇覆在她唇上。
唇上一重,血腥味瞬间蔓延唇齿间。
秦陌芫眸色一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慕容芫,不论本宫失忆与否,你都是本宫的人,即便死了做鬼也只能在本宫身边!”
他松开她,凤眸沉寒,“只要龙符柱毁了,你永远也回不去了。”
秦陌芫脸色微变,“你想做什么”
男人薄唇冷勾,噙着冷佞邪妄的弧度,“本宫要亲手毁了它!”
“不要——”
秦陌芫想要抓住他,男人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掌心沁凉,只袖袍划过掌心的触感。
她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心底沉然。
翻身上马,快速朝着围场而去。
罢了,若诸葛榕斓想毁了龙符柱毁了便是。
回不回现代她早已没了那个念头。
如今她必须找个机会让所有人以为她死了,这有这样才能不被人两朝人追杀,而且还能偷偷回到南戎报仇。
温热的风拂在面颊,她眉眼微垂,一抹冷笑泛在唇边。
黄昏将至,夕阳染红了整个围场,映着一片血色。
围场中的人恭敬立着,低眉敛目,不敢出声。
诸葛辰风始终跪着,微低着头,剑眉下敛着黑眸,不知在想什么。
马蹄声逐渐逼近,所有人抬头看去。
蓝蜀冉一袭银色盔甲,利落的翻身下马,走到诸葛辰风身侧跪下。
双手呈着一封信函,恭敬道,“皇上,臣来迟了。”
国师冷眉,微一摆手,廖公公领命,走下去将信函接过。
走到皇帝身边,双手将信函递过去。
皇帝眉心紧拧,接过信函拆开,三封信函的字迹仔细对比。
很明确,是出自一人之手。
紧拧的眉心渐渐舒展,下方的大臣见此,皆是看向早已死透的诸葛千华与颜丞相。
皇帝冷声道,“廖福,你将这三张信函给众位大臣看看,免得到时朕被人非议。”
众位大臣皆是惶恐,不敢吭气。
诸葛辰风脸色沉寒,附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年小元紧张的看着男人的背影,忽然间竟有种冲动。
想要冲上去抓住他的手,给他一丝安慰。
廖福将信函放在托盘里,在众位大臣眼前一一走过。
所有人皆是亲自看了一遍,三封信函的字迹果然相同。
这么说,七王爷诸葛千华与颜丞相斗鱼南戎皇帝勾结,这可是通敌叛国的死罪!
“众位大臣可有疑惑”
皇帝的声音冷沉。
众位大臣跪在地上,摇头恭敬道,“回皇上,微臣没有。”
国师手执茶盏,附在唇边时,唇角噙着若有无的弧度。
其实两封信函都是慕容燕璃写的,并非假的。
只是在半道上被他截获了而已。
没想到昨晚秦陌芫那个丫头直接动手杀了这两人。
对此,这两封信涵正好派上用场。
皇帝目光冷冷看着跪在下方的诸葛辰风,“老四,颜丞相和老七与你关系匪浅,他们与南戎皇帝勾结之事你可知晓”
诸葛辰风双手拱在身前,冰冷回道,“儿臣与七弟自幼便关系很好,与颜丞相不过是言谈交好,并非关系匪浅,他们做出次都通敌叛国之罪,儿臣根本不知,若是知晓,定然会向父皇禀报。”
他看了眼两人的尸体,语气里有些悲愤,“如今他们两人皆是被南戎皇帝利用,死有余辜。”
半晌,他双手伏地,“父皇,七弟做出此等事情也怪儿臣没有及早发现,还请父皇惩罚。”
年旻禾拾步走到中间,跪在诸葛辰风身侧,“皇上,此事四王爷不知,所谓不知者无罪,当然,四王爷身为七王爷兄长,管教不周,是该当罚。”
诸葛辰风黑眸轻敛,不知其味。
楚知儿担忧的看着他们两人,年小元亦是,附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攥着。
皇帝眉心紧拧,忽然道,“南戎大将军笙帡已死,之前笙帡驻扎胥城,经常攻略凤城,导致百姓名人心惶惶,如今南戎皇帝又将势力直接潜入朕的朝堂,已是犯了两朝的和平。”
他站起身,明黄的龙袍在夕阳的晕红下有些刺目。
拾步而来,走到诸葛辰风前方顿住脚步,“老四,朕给你一万兵力举兵攻打胥城,一个月内,务必拿下胥城,给南戎皇帝一个警告,算是将功赎罪,若是失败,你就待在凤城,一辈子驻守凤城,你可接受”
诸葛辰风黑眸阴郁,恭敬道,“儿臣遵旨。”
他何尝不知父皇的用意。
胥城是南戎最重要的变成,即便南戎经过一次大战造成元气损伤。
但胥城的兵力仍有三万驻扎,为的就是护着南戎最重要的城池。
父皇派给他一万兵力,分明是想削去他的势力,让他一生都驻守在凤城。
远离临城,远离朝堂,做一个闲散没有势力的王爷。
他做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诸葛榕斓铺好后路。
此事到此为止。
诸葛千华与颜丞相勾结南戎皇帝,通敌叛国,死有余辜。
诸葛千华逐出诸葛皇族,变为庶民,不准入葬皇陵。
狩猎的事被耽搁,皇帝不耐道,“将所有人的猎物清点,谁的最多便是胜者。”
可是众人皆是低头,没有言语。
虽然皇帝亲口说了,龙符柱不过是个传言罢了。
但传言,拥有龙符柱者可得天下。
在一代皇帝眼中,即便龙符柱再是个虚物,那也是与皇位有个传言的。
他们谁也不敢赢得第一,第一者得到龙符柱,难免会被皇帝怀疑是心怀野心。
皇帝冷眉,声音沉了几分,“难道这一天一夜你们一个猎物没有猎”
参加狩猎的人皆是低头,没有言语。
“看来此次狩猎本宫拿了第一。”
围场外,诸葛榕斓低沉清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男人步伐沉稳而来,凤眸只是冷淡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诸葛辰风。
走上前双手拱在身前,恭敬道,“父皇,儿臣来迟了。”
皇帝看向他,原本冰冷紧拧的眉心渐渐舒展,语气责备,“做什么那么晚来”
诸葛榕斓淡笑,双手轻拍,笑意莫测。
围场外,明净带着禁卫军而来,他们手里抬着的全是猎物。
禁卫将猎物放在地上,恭敬的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一直在狩猎,那边多的是儿臣,另一边少的是慕容芫的。”
男人的声音响彻每人耳边。
所有人这才知道,原来慕容芫没在是与太子殿下在比赛。
皇帝眉心微拢,沉声问了一句,“自昨晚到今日你一直与慕容芫在一起”
男人颔首,“是。”
皇帝冷眉,看向远处,“她人在哪”
诸葛榕斓负手而立,低敛的凤眸里泛着冷意,“在后面,估计待会就到了。”
男人抬眸,目光落在上方案桌上的龙符柱,“父皇,如今儿臣赢了比赛,龙符柱是不是儿臣的了”
这话若是换做旁人,皇帝虽然不说,却必然心生不悦。
可这话是诸葛榕斓说的,他又是太子,更是皇上亲自立的储君。
亦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皇帝颔首,“自然。”
话刚洛,男人身形便是一闪,在众人看清时,案桌上的龙符柱已然化为碎块落在地上。
皇帝转身,目光微震。
国师亦是抬眸,疑惑的看向俊容冷沉的诸葛榕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