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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Ozawa(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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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ozawa aria那里喝抹茶之后,田小明决定用功恶补相关知识:古代日本史,《菊与刀》,戴季陶的《日本论》,荷兰驻日本大使r h van gulik的erotic lour prts of the period,抹茶相关,插花相关,沉香相关,清酒相关。还从国内的qh大学师弟那里拷了2t的东瀛片子,恶补日本情色文化。听说沉香不停在涨价,田小明咬咬牙,用换新车的钱,通过国内可靠的渠道,买了三百克上等沉香和奇楠,三十桶上等线香,心里想,就算天天焚香、点香,也够我一辈子用了,以后沉香再涨价,和我没关系了。

ozawa aria回访了一次田小明的公寓,看到满屋子茶、花、香及其相关书籍,挽了田小明的左胳膊说:“田小明,您想多了。”

田小明问过ozawa aria,如果那天他没拿北宋建窑柿红釉斗笠盏去喝茶,一切还会发生吗?ozawa aria回答:不会,我不是嫌弃你的长相而是怕你的审美和我的审美差得太多。我也没想到,我平时只在博物馆里看到的东西,被一个生活中的男子捧了来要茶喝。然后反问田小明:如果要茶喝这个方式仍然不管用,你怎么办?田小明说:我就更直接地说,我好久没回国了,好久没新的片子看了,你有新的吗?ozawa aria笑说:然后我就回答,我住的公寓里有,保证最新的,现场演出,然后就拉你去看。

第二年暮春,杂花辞树的前后,ozawa aria退租回国,没和田小明道别,剩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是零散的美金纸币和硬币,没留下什么话。ozawa aria回日本之后,寄回一套抹茶茶具,一茶碗、一茶筅、一茶杓,以及一本日本茶道的小开本书,书里一张油滴天目盏的照片,天目盏里抹茶浓绿,照片边缘,用细毛笔写了: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田小明陷入了记得ozawa aria、夜夜看片的日子。

和租务办公室商量,田小明换到了ozawa aria原来租住的房间。不上课的所有时间,田小明都宅在房间里,读商务印书馆汉译名著,喝红酒,思考,试图忘记ozawa aria。

以田小明的想象力,他轻易地把所有片子女主角的脸换成ozawa aria,翻阅一个个片子,自己偶尔还慨叹她的变化:ozawa aria,今天你身材变了,瘦了;ozawa aria,最近你胖了些,腰圆了。田小明还买来ozawa aria常用的香水,喷在房间的主要角落里,不开窗,香味一直在,仿佛ozawa aria就蜷坐在某个角落。田小明大概看五十页汉译名著会困,喝半瓶红酒会微醺。田小明看着自己不拿鼠标的左手,慨叹:你知道你要装逼吗?你知道你可能一辈子都逃脱不了装逼的命运吗?左手笑了笑,慨叹:你就不能稍稍深情一点?我不是装逼,我是装ozawa aria。

新开一家韩国烤猪肉店,ki死活拉着田小明去试吃,把田小明拉出公寓的时候,替他大敞了窗户,说:散散味儿吧,一股手纸和难闻的女性香水味儿。

店里的猪肉不知道是哪里进的货,很筋道,嚼在牙齿中间,蹦跳着弹舌头。两小瓶45度的安东烧酒之后,ki说:“田小明,皈依吧。av不能让你解脱。”

田小明说:“信什么呢?这样吧,你去买把刀,剁掉一个相对没用的手指,看看过三天能不能再长出来。”

ki说:“你缺乏逻辑。”

田小明说:“你见过谁复生吗?”

ki说:“难道没见过的事儿就一定不能相信吗?难道见过的事儿就一定是真的吗?你见过你爸妈生你吗?你相信你是他们的儿子吗?”

田小明说:“那我凭什么相信?”

ki说:“相信就是相信,信念不需要理由,需要的是信,持久地信。这样吧,换个角度,给你开示。你有没有觉得,尘世上有很多不能解释的问题?你有没有在某个时刻,产生巨大的无力感?你不是一向有很多问题吗?比如人是怎么产生的?地球是如何来的?花为什么落?你为什么只是钟情于某些人而不是另外一些人?ozawa aria为什么离你而去?你难道不好奇,这一切的一切,难道没有一个背后的唯一的最终的主宰力量吗?”

田小明说:“我的确好奇。我看着我的肉体,我非常好奇。我体会着我的精神世界,我非常好奇。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喜怒哀思悲恐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是怎么似乎无序地产生,又似乎非常系统地组合在一起的?从基因到蛋白质到激素,但是这些激素如何控制和调节这些恐惧和需要,如何最终形成人的情感和行为?这一切的后面可能有个最终的主宰力量,但是这个主宰也太辛苦了吧,要管这么多事儿,要亲自写这么复杂的程序,编码这么复杂的人性、畜生性、草木性。ki,我也给你换一个角度,你知道万花筒吧?几片最基本的简单破纸,安排好一个非常简单的体制机制,呈现的图像就变得异常复杂了。世界也可能是这么形成的。”

ki说:“那最初的原力是哪里来的?这简单的几片破纸是从哪里来的?”

田小明说:“为什么一定是安排的呢?这几片破纸也可能是捡破烂老头漏的呢?”

ki说:“小明,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够疯,一直走得太顺,怀疑得太多,相信得太少。你要找到你相信的,你会从念力里产生巨大能量,你会福泽无数的人。你多喝点酒吧,或许喝醉了,你就能触摸到那些灵异的地方。或者,你多倒些霉吧,再多遇上几个抛弃你的女人,干什么,什么失败。”

田小明说:“你们全家都多倒些霉吧。我有个小舅,辈分大,但是和我年纪差不多。第一次高考,438分,没考上,上补习班都不够格,我舅奶奶把438改成488才上了补习班。第二次高考,发高烧,又没考上。第三次高考,怕迟到,怕高烧,他住在考场旁边的快捷酒店,晚上梦游上厕所,翻出准考证,揉揉,当成手纸擦屁股了。第二天,保安当然不让他进去,在推搡撕扯中,他就疯了,说他完全不用考试,马上上天,天父来接了,天母来接了,说他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小儿子。天父给他百万天兵、一方玉印、一把宝剑,天母给他一张烙饼,杀回尘世。杀掉所有不平和欺压,杀掉所有病魔,世界绝对公平、美好、富足,没有人被动死去,想停留在什么年纪就停留在什么年纪,有人想死,三次确认后,在一刹那死去,在下一刹那,一个新人出生,整个世界维持人口总数不变。之后,我小舅又参加了两次高考,每次考前都陷入严重的癫狂。第五次高考落榜后,他停止了高考,继续间歇性陷入癫狂,他开始记录他在癫狂中看到、听到的另一个世界和关于人类的另一种编码。天父和天母在上面还时常写信给他,封好,放进他的梦里,这些信,他醒来都记着。他很快写成了一本薄薄的书《元教》,然后就被抓起来了。”

ki说:“你小舅疯得不是地方,疯在湾区就不会被抓。”

田小明说:“你们全家都疯得不是地方。ki,我如果在湾区这么疯了,我也会从天上拿回一把宝剑,我本来就会太极剑,我先劈了你,ki。无论在哪,疯子犯病劈人,都不犯法。”

ki又要了一瓶安东烧酒,又喝了一大口,看着田小明说:“你知道吗,每当和你聊这些的时候,我无法不喜欢你。而你和姑娘聊起这些的时候,姑娘都离你而去。不管你信不信我主,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是,人是头脑的动物,你的头脑远远大于你的性器官,你思考的时间远远大于你l的时间。听从你头脑的召唤吧,常常和我喝酒吧,而不是和你的那些女人。”

田小明说:“我们回到正题。在我的《论一切》中,会有一个子议题,做创立重要教派的人的比较研究。尽管他们的出现是人类繁衍史上的小概率事件,但是和地震、海啸、飓风等等这些自然界的小概率事件类似,他们的影响太大了,值得挑出来仔细研究。社会学、考古学、心理学、语言学等等的研究一定会做,如果能做生理、病理学研究就更好了。可惜,可能性不大。传说,释迦牟尼留下一石六斗舍利子。其他人怎么办啊?如果像病人手术之后留下组织标本就好了,如果尸体都在就好了,组织学、细胞学、分子生物学都能用上了。可惜啊。”

在烧酒和《论一切》的浸泡中,ki已经睡着了。田小明就着剩下的烧酒,自己和自己又聊了一个小时。

田小明第二次和活人畅谈《论一切》,是和qh大学的师妹白白露。白白露被斯坦福大学录取,来美读博士。

白白露在qh学的是电子工程,和田小明不是一个系。田小明被学生会分配的任务是接新生白白露,具体是开车去旧金山机场接,送到学生公寓,大致安顿好,第二天请吃个中饭,大致介绍一下周围的情况,稍稍带着买点生活必需品。田小明想到当初他就是被这么义务服务的,也就答应了,关上电脑,暂时离开ozawa aria和《论一切》,给新人白白露提供了接机服务。

白白露住的地方距离田小明的公寓并不远。第二天中午,田小明接了白白露,开到大学大道,在街边找了家装潢雅致的意大利餐厅。太阳出来,蓝天白云,田小明管侍者要了张室外的桌子,和白白露一起看菜单。

田小明隔着菜单和白白露说明:“试试西餐吧。早晚的事儿。如果太留恋中餐,只能自己学着做了,食材和调料倒是都能买到,剩下的障碍就是学习技巧和克服懒惰了。”

“好啊。我爱玩。以前没怎么做过,我可以学着做,玩儿呗。中餐不能一个人做给一个人吃,以后,我做了,你再找几个人来吃。这馆子还挺舒服的,就是吃饭的男的穿得比女人还讲究。”

田小明抬头看了看,周围几张桌子,一大半的男的比女人穿着更仔细、优美,比周围开放的紫玉兰花用色更大胆。“嗯。他们喜欢男的也多于喜欢女人。”

“哦,第一天就看到了,真好看。”

“昨天睡得如何?对美国第一感觉如何?”

“睡得超级差,第一感觉超级差。地球要是平的就没时差了吧?地球如果是平的该多好,哥白尼如果没发现地球是圆的,不绕着太阳转就好了。睡到早上三四点,怎么也睡不着了。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天亮,等到六点,我又忍了忍,到七点,洗漱,出门。都八点多了,街上一个活人都没有啊!鬼也没见到啊!炒肝呢?卤煮呢?包子呢?煎饼呢?屁也没有啊。”

田小明乐了,问:“后来呢?”

“后来我沿着街走啊走,找到一家卖bal的,要了加鸡蛋味儿的,又加了不少盐,吃上去有点像烧饼了。我畅想着,再忍忍,中午就有师兄请我吃中餐了。”

田小明苦笑:“可以点批萨,自己手卷着吃,像包子。也可以点面条,墨鱼汁面啊,西红柿面啊,让他们煮老一点,吃起来像干炒牛河。”

白白露安慰田小明说:“别内疚,我还是很感激你的。这样吧,吃完中饭,你做些延伸服务,继续带我玩玩。旧金山还有啥好玩的?我换上运动服,最好能运动运动,晚上我带你去吃免费中餐,真的,有人邀请我了,而且还让我随便带人去。这样,一运动,再吃撑中餐,时差倒起来就不那么痛苦了。”

田小明想了想,2t的东瀛片子还有好些等着他看完,但是不看,那2t也会一直在。“你一直这么喜欢玩?在qh怎么活过来的啊?”

“是啊,所以在qh无聊啊,师兄帮我学习,同学帮我学习,师弟帮我学习,男朋友帮我学习。所以出来之后,我要拼命补回来!跟着师兄玩,跟着同学玩,跟着师弟玩,我一个人在家玩——男朋友还没有,等有了,他喊我出去玩——我泡澡的时候和小鸭子玩。”

“以你这种玩儿的心态,男朋友很快会有的。”

田小明开着车,趁着下午的阳光好,走一号公路进城,摇开车窗,让海风进来,开过半月湾、金门公园、艺术宫、九曲花街、渔人码头。

在渔人码头,白白露喊:“饿啊。西餐就是不顶时候,一会儿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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