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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车座下的秘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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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枯木一哦陰一哦树中,却仍无声音,沈三一哦娘一哦柳眉一轩,目光之中,突地满布煞气,管宁心中一凛。

“看她平日娇一哦笑之态,有谁会知道她发怒之时,竟是如此可怕。”

只见她身形方自微微一动,枯木一哦陰一哦影之中,已自缓缓走出两个人来,却正是那仁智二老。

管宁、凌影对望一眼,心中既是惭愧,又是佩服,耳听沈三一哦娘一哦冷冷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位。我真没有想到年高望重的仁智双老,也会……”

语声一顿,身影突地飘飘掠起,凌空一转,横飞丈余,向另一方向掠去,口中一面喝道:“你也给我站住!”

倏然一个起落,身形便已远去,轻功之妙,端的惊人。

仁智双老对望一眼,似乎在暗中庆幸自己没有逃走。管宁心中亦是大为惊服,这绝望夫人看来弱不禁风,却有如此身手,一面却又暗中奇怪:“还有一人,会是谁”

对于仁智双老伏一哦在暗处,却并不奇怪。

他知道两人一心想自己带他们去找那少年“吴布云”,是以方才追了半天,没有追到,就折了回来,只是他们看见自己和绝望夫人在一起,是以不敢现身,只得隐在暗处。但暗中居然另外还有一个人,却令他料不透了。

“难道是那个黑衣大汉”他心中暗忖:“若是他们,那可好了,我只要能见着这两人的真面目,那么……”

他心念方转,只听乐水老人冷冷笑道:“阁下方才所说的话,是否算数”

管宁剑眉一轩,朗声道:“小可从来不会食言背信,两位只管放心好了。明日午前,我一定带两位去见那‘吴布云’之面。”

远处隐隐有娇叱之一哦声传来,像是绝望夫人已和人动手。凌影微微一皱眉,道:“我去看看。”刷的掠起身形,倏然两个起落,亦自掠去。

仁智双老对望一眼,乐水老人突地身形一动,掠到马车前,探首一望,脱口呼道:“果然是他,他果然真受了伤。”乐山老人长眉一耸,亦自掠了过去。管宁心中一惊,却见马车一哦内一哦突地一声娇叱,道:“滚开。”

数十点光雨,电射而出,仁智双老大惊之下,袍袖一拂,身形闪电般倒退数尺。乐水老人喝道:“你这丫头,怎的如此毒辣!”

车厢一哦内一哦冷笑一声,又自叱道:“毒辣又怎的”

人影一花,那身着红衣的垂髫少女“红儿”,已自掠了下来,叉腰冷笑一声道:“是他又怎的受了伤又怎的难道你们还敢怎样么”

仁智双老面上连连变一哦色一哦,俯首一看,夜一哦色一哦中,只见满袖俱是银星,心中不禁一寒,知道自己方才若不是用这袍袖一拂,那么纵然退得再快,只怕也免不得要挨上几下。

他们方才隐在暗处,隐隐听到几句言语,便猜想车中之人,可能便是受了伤的西门一白,此刻一见,果然不错。要知道天下武林中人,大都将西门一白视为仇敌,这仁智双老自然也不例外。只见乐水老人目光转了数转,突地缓缓道:“那么,你明天一定可以带我见他吗”

此时此刻,他突又说出这句话来,说得完全不是时候。管宁方自一愣,却见他语声未了,突地冷笑一声,拧转身形,扬身一掌,击向红儿,身形亦自闪电般扑了过去。

要知道这西门一白在武林的地位,端的无与伦比,若是谁能将他杀死,那么,此人虽然是藉藉无名之辈,也立刻会变得名扬四海。

乐水老人一见这西门一白果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地卧在车一哦内一哦,心中动了杀机,心想:“那沈三一哦娘一哦此刻不在此处,我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杀了这西门一白,然后再将那少年劫走,这小丫头暗器虽歹毒,武功谅也挡不住我全力一击,等到沈三一哦娘一哦回来,我已走了。何况,纵然她追了上来,我兄弟两人全力和她一拼,也未必畏惧于她。”

这念头在他心头闪过,也便立下了主意,口中随意对管宁说了两句话,以做掩护,暗中却早已满蓄真力,准备痛下毒手。

此刻他身形闪电般掠去,掌风如排山倒海击来,红儿大惊之下,横掌一挥,准备拼死接他一掌。管宁心头一震,要想阻挡,却已不及。乐山老人心一哦性一哦虽较为仁厚,但对西门一白却也存有怀恨之心,更不会去拦阻他兄弟的行事,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之间……

管宁长袖突地一挥,闪电般后掌一扬,击向那匹套车的健马。他暗器手法虽不高,但击人不够,击马却有余。

“砰”的一声,击中马背的“暗器”也自落在地上,竟是那一哦内一哦贮“续命神膏”的碧玉盒子。

“砰”的一声,那匹马背上果然着了一记,只听一声惊嘶,这匹马竟扬起四蹄,向前奔去。

原来方才那两个黑衣汉子突然出来,他一惊之下就将这玉盒藏在袖中,方才动手之际,这玉盒虽小,却在他袖中动来动去,甚是不便,还险些掉出,幸好他动手时间不多,但他心中已在暗中埋怨它的碍事,却想不到这碍事的东西,到此刻竟派上了大用场。

乐水老人一掌击去,只见红儿挥掌来挡,他心中暗骂一声:“找死!”手掌一震,只将红儿震得娇一哦呼一声,“噗”的坐在地上,还幸好乐水老人到底见她只是个小女孩,未真的施下毒手。

但她这一跤跌在地上,也觉手腕如折,屁一哦股发痛,心中突地一惊,暗忖着:我身后明明是马车,怎的我却会跌倒地上回头一看,才知道马车已跑走了。

乐水老人一掌将红儿震退,正待前行一步,将车中的西门一白击毙,哪知目光动处,马车竟发狂地奔开。他心中惊怒交集,脚尖一点,身形倏然几个起落。那马车越过大路,奔向道路的另一边。套车的马虽在受惊之下,扬蹄而奔,而到底方自起步,是以眨眼之间,就被乐水老人追上。

乐水老人冷笑一声:“西门一白呀,你这番要死在我手上吧。”

身形一起,正待将马车拉住,哪知眼前突地人影一花,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冷冷道:“你要干什么”

他一惊顿住身形,抬头望处,只见不知何时,绝望夫人已站在自己面前。他面上轻笑了几下,方自讷讷说道:“这匹马突地发狂,我想将马车拉住。”

绝望夫人冷笑一声,道:“不劳阁下费心。”

身躯一扭,突地闪电般掠出数丈,玉掌疾伸,轻轻搭上马车,那匹马空自扬蹄长嘶,却再也奔不出一步。

乐水老人见了暗中心惊,立也不是,退也不是,却听乐山老人突地在路那边扬声喝道:“二弟,庸儿在这里……”

乐水老人心头一震,掠了回去,只见红儿已爬了起来,满脸苍白地站在另一辆马车旁,一手牵着马匹,想是生像这匹马也受惊奔出,另一手却在不停地甩动,那方才随着绝望夫人掠去的翠衫女子,此刻也已掠了回来,面带冷笑,双手叉腰,站在管宁身侧。而管宁此刻却替倒在地上的一人关节之处不住推拿,乐山老人也站在这人身侧,见到乐水老人来了,喜道:“二弟,你看这不是庸儿吗”

乐水老人定睛而视,只见地上的一人果然就是“太行紫靴”公孙尊的独子,偷跑下山后化名为“吴布云”的公孙庸。

绝望夫人牵着马车,缓缓走了过来,秋波一转,冷冷说道:“原来你们三人是一路的。”

她方才只见一条人影本来避在暗处,见她揭破仁智双老的行藏,便待逃跑,她闪电般追了过去,只见这人影轻功不弱,她追了数十丈,方才追上,正待喝问,哪知这人影却一言不发地回过头来,劈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的部位极妙,拳风虎虎,但沈三一哦娘一哦武功绝高,怎会被他打着轻轻避开,三两个照面,便已点中这人的麻一哦穴一哦。这时凌影也已追了过来,一见此人,脱口道:“这人不是和小管一路的吗”

她两人便将此人架了回来。走到一半,沈三一哦娘一哦突地见到马车狂奔,知道事情有变,丢下了凌影和这少年,飞掠而来,正好及时挡住乐水老人的杀手。

此刻她方自冷笑一声,说出那句话,管宁立刻抬首道:“此人和我是一路的,绝望夫人看我薄面,解一哦开他的一哦穴一哦道。”

要知道绝望夫人武功绝高,所用点一哦穴一哦手法,亦是独门传授。

方才那乐山老人竟亦未能解一哦开,此刻微微一怔。

“明明此人和仁智二老一路,怎的他却又说和他一路”但她终于过去解一哦开了“吴布云”──公孙庸的一哦穴一哦道。突地柳腰一折,手掌乘势拍出,“啪”的一声,竟将身侧乐水老人重重括了一下。

乐水老人见她为公孙庸解一哦穴一哦,再也想不到她会出手相攻,而且这一掌来势如闪电,等他要避已是来不及,脸上竟着了一掌。他在武林中身份极高,几时受过这种侮辱当下怒火上冲,方待反目动手。

哪知绝望夫人却已怒道:“岂有此理,你的头怎的打到我的手了!”

乐水老人不觉一愣,他平生也未曾听过这种话,只听凌影、红儿,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他想了一想,方自大怒喝道:“你竟敢如此戏一哦弄一哦于我,怎的说出……”

话声未了,忽见沈三一哦娘一哦冷冷道:“你方才若是去拉那辆马车,那么我的手此刻就是被你的头打了。”

乐水老人又愣了一愣,心中空有满腹怒火,却已发作不出,心想:“这女人果真难缠,想来她已知道我要对西门一白下毒手,这一下打得还算客气,等会若是被那小丫头再去挑拨两句,她岂非要找我拼命”

他以智者自居,一生不肯做吃亏的事,知道这绝望夫人武功高强,自己万万不是敌手。自己年龄这么大了,若是死在这里,那才冤枉。一念至此,忍下一口气。只见公孙庸一哦穴一哦道被解,吐出了一口浓痰,站了起来,便道:“大哥,庸儿,我们走吧。”

乐山老人看到自己兄弟挨打,心里也是难受,喝道:“庸儿,你爹爹正在苦苦等你,有什么话,回去再说,现在走吧!”

沈三一哦娘一哦秋波四转,恍然忖道:“原来他们不是一路的,这倒奇了。听他们口气,这少年竟是太行紫靴的儿子,怎的却偷跑出来,又打扮成这副样子”

只见这公孙庸站起身来,一直垂着头,望也不望仁智双老一眼;他们叫他走,他也生像没有听到。

沈三一哦娘一哦便冷笑一声,又道:“若是人家不愿走,谁也不能强迫的。”

管宁心里正在奇怪,这少年“吴布云”──公孙庸明明和自己约在妙峰山下的一哦毛一哦家老店见面,此刻怎地又跑到这里来了听到沈三一哦娘一哦这话,忙道:“正是,正是,吴兄不愿走……咳咳,公孙兄若不愿走,谁也不能强迫他走的。”

乐水老人满腔火气,无处发泄,听了管宁的话,大喝道:“老夫的家务事,你知道什么哼,小孩子多什么嘴!”

凌影柳眉一扬,方待怒喝,却听沈三一哦娘一哦已自喝道:“你说话最好放清楚些。谁是小孩子年纪大又怎的”

凌影连忙接口道:“正是,正是,年纪大又怎的有的人老而不死,就是……就是……”

她想来想去,却想不出这句话该怎么说。那红儿方才被他击了一掌,虽然未受伤,但怒气未消,此刻立刻接道:“老而不死是为贼,哈哈……老而不死是为贼!”

她此刻有人撑腰,知道这两个老头子再也不敢将自己怎的,竟拍手大笑了起来。

这三个女子一个接着一个,将乐水老人骂个狗血淋头,哭笑不得,管宁见了,心里在暗笑,暗忖道:“人道三女便成戏,这老狐狸聪明一世怎的也和女子斗起口来,岂非自找钉子来碰。”

垂首而立的公孙庸,此刻突地长叹一声,缓缓道:“敢请两位叔公回去禀告家父,就说我……唉,我是万万不会回去的,除非……”

乐山老人虽未挨打,也未挨骂,但心里亦大大不是滋味,此刻闻言,干咳一声,接口道:“庸儿,你真的如此糊涂你纵有话说,这里却不是说话之地呀,不如跟……”

他话未说完,沈三一哦娘一哦已自冷冷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是一样难道你的话都是见不得人的吗”转向公孙庸道:“年轻人,有什么话只管说,怕什么”

但公孙庸站在那里,却就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乐山老人见了,又道:“庸儿,这次你下山之后,不但我们两个老头子出山找你,太行山上的人,几乎全都出动了,单往京城那边去的,两个一拨,就有好几拨。你若是还不回去,岂不辜负了大家的一片盛意”

管宁心中一动,突地想起昨天入夜时,和公孙庸一起见到的那六个一身锦缎劲装,满面胡须,骑着健马的武士来。此刻他才知道这些人原来都是来找公孙庸的。他心里不禁奇怪:“看情形这人果真对他没有恶意,那么他为何又苦苦不肯回去”

只见公孙庸动也不动,无论谁说什么话,他都像是没有听到。乐水老人虽然一开口就倒楣,但此刻仍忍不住道:“真是不孝的东西,你爹爹那般……”

哪知他语声未了,公孙庸突地抬起头来,满面坚毅之一哦色一哦,沉声道:“我对两位叔公一向很尊重,但叔公若再如此一哦逼一哦我,那么,莫怪我……”

乐水老人变一哦色一哦道:“你要怎的想不到你不但胆敢不孝违亲,还胆敢犯上,我就不信武林中侠义道会有人敢维护你这个败类。”

眼角一瞟,却瞟向沈三一哦娘一哦,言下之意,自是“你若是维护于他,便不是侠义之人。”

沈三一哦娘一哦聪明绝世,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但她此刻也觉得这公孙庸实在有些无理,眼角一瞥,瞟向管宁,像是在问:“你这朋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管宁亦是满面茫然之一哦色一哦,却也不知道。

沈三一哦娘一哦目光转了几转,暗道:“这少年若真是犯上作乱,我又何苦多事”

心念动处,便有了一哦抽一哦身之意,只听远处突地有人一哦大呼道:“起火了,救火呀……起火了……”

喊声越来越近,人声越来越嘈杂。原来那祠堂失火,火势已不可收拾,这里虽是荒郊,深夜之中无人会来,但此刻已近黎明,早起的乡人已起床了,远远见了火光,便赶来救火。

沈三一哦娘一哦秋波一转,道:“有人救火了,我们若还呆在这里,不被人认为是放火的人才怪。大妹一哦子,你和……你和小管坐一辆车,我和红儿坐一辆车,我们快走吧。”

她分配好坐车的人,却单单不提公孙庸,自然是准备不再来管此事了。

管宁暗叹一声,走到公孙庸身旁沉声道:“吴──公孙兄,小弟要走了,你可……”

公孙庸失魂落魄似的站着,连连说道:“好,你走,车里的人,交给你了,人交给你。”

管宁见他说话语无伦次,心下不觉一阵黯然,叹道:“这个,你放心好了。”

“那辆车,我也送给你了。”突地极快地低语道:“车座下……”

高声又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后会有期。”

转身向仁智二老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山好了。”

仁智二老对望一眼,展颜一笑:“这才是好孩子。”

话声未了,人声已越来越近,而且,还杂有呼喝奔跑之一哦声。沈三一哦娘一哦一掠上车,喝道:“走!”

凌影亦自掠上车去,却见管宁仍在呆呆地望着公孙庸,便轻喝道:“小管,你也快上车呀!”

公孙庸连连挥手道:“管兄只管自去。”眼睑突地一垂:“我……我也要走了。”大步走向仁智二老。

仁智二老微微一笑,和他一齐走了。

沈三一哦娘一哦冷哼一声,道:“这两个老不死,若不是我不愿多事,今日让他们那么容易走才怪。”

玉掌轻抬,一拉缰绳,扬鞭而去。

管宁目送公孙庸的背影消失,方自掠上了马车,心里只觉闷闷的,仿佛觉得自己甚是对他不起,车已前行,他都不知道,心里只想,这公孙庸绝不会是犯上不孝之人,但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却一点也猜不出来。

凌影手挽缰绳,手挥马鞭,良朋一哦爱一哦侣,都在身旁,自然甚是兴高采烈,娇一哦笑道:“我虽然生气走了,但后来也知道我想的不对,就偷偷躲在你家的园子里,白天躲在一间堆废物的小房,晚上却偷偷出来替你家守夜。好在你家那么大,我肚子饿了,到厨房去偷东西吃都没有人知道。后来我看你走了,也雇了辆大车跟在你后面。看见你打扮成个车夫的样子,心里真好笑,想不到……哈哈,想不到我自己现在居然也当起车夫来了。”

马车一拐,拐到路边,她一手拉着缰绳,目光注视大路,又笑道:“不过,你究竟出门太少,太大意了,马车里面还有人,你们就不管地走开了,要不是我……”

她语声一顿,突地侧首道:“小管,你怎的不说话”

见到管宁的脸一哦色一哦,不禁娇嗔道:“好,原来我说的话,你根本没有听。我问你,你在想什么心思”

管宁定了定神,连忙笑道:“我在想,那耳朵的主人是谁,怎会被你把耳朵剁下来的。”其实凌影的话,他是听到了的,只是听得并不十分清楚。

是以他此刻随口一说,却说得并不离谱。凌影双眉一扬,又高兴起来,道:“告诉你,那两一哦柄一哦长剑,和一口快刀,是两河武林中非常有名的‘洛一哦陽一哦三雄’的,那两只耳朵的主人,来头不小,我只认得其中一个叫做什么‘追风手’,还有一个,我也不认识。”

管宁听了,心中却是一惊。“追风手”这个名字,他虽然感到生疏,但“洛一哦陽一哦三雄”的大名,他却听他师父一剑震九城司徒文常常提起,知道是北方武林道中极高的好手。他一惊之下,脱口道:“听说这‘洛一哦陽一哦三雄’的武功极高,想不到你竟比他们还要高明些,不过──难道他们与西门一白也有什么仇恨吗”

凌影四顾一眼,放低声音道:“老实跟你说,这西门一白在武林中声名实在很坏,就连我师父都说他不好。不过我听了你的话,却知道这次事他一定是冤枉的。”

她语声一顿,笑了笑;突然又高兴地道:“那‘洛一哦陽一哦三雄’武功确实不错,可是那‘追风手’武功可更高。他们以前都吃过西门一白的亏,不知道他们怎么竟会打听出西门一白在你家里养病,就跑来报仇,幸好……”

她又一笑:“幸好我在那里。”

管宁微微一笑道:“我早就知道这些事一定是你做的。”

凌影柳眉一扬:“真的”

管宁笑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肯那样帮我的忙”

凌影双颊一红,娇骂道:“贫嘴的东西。”

心中却甜甜的,又道:“不过幸好那些天来的都是二三流的角一哦色一哦,要换了‘昆仑黄冠’那些人,我可吃不消了……喂,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你门口,看到过他们昆仑派的几个道人,生怕他们晚上也会去,哪知却没有,难道你用什么话将他们打发走了么”

管宁颔首称是,心中却暗佩:“这些昆仑子弟,果然不愧是名门正派中人,行事果真光明正大。”

他却不知道当今昆仑掌门黄冠道人,乃是昆仑派一代掌门,而且生一哦性一哦严峻,律己律人,都极严厉,门人犯了门规,他从不纵容。是以那笑天道人等心中虽也有些怀疑,却也不敢犯下门规,夜入民宅。

车声辚辚,马车行得甚急,就这几句话的工夫,已走出很远。管宁回头望去,已看不到什么火光,却看见东方的天边,早已露出曙一哦色一哦,只是此刻正值严冬,天气一哦陰一哦黯,终日不见一哦陽一哦光,是以此刻的天一哦色一哦仍极灰黯。他暗中长叹一声,低语道:“冬天的晚上,可真长呀!”

抬头望处,只见前面的车子,突地向右一转,他们向西而行,右转即是向北,于是管宁知道,他们是往妙峰山的途上奔去。

晓寒更重。

凌影将手中的缰绳、马鞭,都交到管宁手中,玉手一握,笑道:“天都亮了,我可不做车夫了,你赶车吧。”笑了笑,又道:“天气真冷,把我的手都快冻僵了。”

娇一哦躯轻轻向管宁靠了过去。

管宁笑道:“我真是福气,有你这么好的车夫。”

心中一动,突又问道:“我奇怪的是,你和那位沈三一哦娘一哦怎么碰到的,又怎么把她拉回来的”

凌影娇一哦笑道:“你一点也不用奇怪,只要谢谢我就行了。你知不知道,你和那个少年丢下马车,走了进去,我吹着西北风,替你们守望,后来有两个家伙跑来偷东西,看到车子里是人,两人都大感意外,一个竟说道:‘管他是谁,好歹先做了再说。’我一面听,吃了一惊,只见他们居然拿起一一哦柄一哦匕首,要往下刺,我就从后面跃过去,一人给了他们一剑。”

管宁轻轻一皱眉头,说道:“你下手倒辣得很。”

凌影“哎哟”一声,抬起头来,道:“想不到你倒是个大仁大义的君子。你不杀人,人要杀你,怎么办哼,真是不知好歹。”

她樱一哦唇一撅,又自娇一哦笑起来。管宁一笑,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香一哦肩。

于是她嘴角的怒嗔,便又化作微笑,身一哦子一依,靠得更紧,道:“我杀他们,就用剑尖在地上写了两句骂你的话,你看到没有”

管宁颔首一笑,伸手在她肩上打了一下。凌影心头一暖,只觉晨寒虽重,却再也不放在她心上,笑着又道:“我刚刚写完了字,突然好像听到有人从院子里面走出来,而且还用的轻身之法,我一惊,躲到墙外面去了,探首一看,原来是你那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他掠到马车旁,看了看地上的死一哦尸一哦,面上的样子也像是很惊奇,然后四下一望,我怕他看到我,就赶紧缩下头去。过了一会,我见没有动静,就再悄悄地伸出头来,哪知他却已不见了。”

管宁心头一动,脱口问道:“不见了”

凌影道:“是呀,不见了,四下连他的影子都没有,就像是突然用了隐身法似的。我当时还在想,这个人的轻功怎的那么高”

管宁皱眉忖道:“他怎的会突然不见了难道他根本就躲在附近,没有走远”

“那时我怕他躲在附近,没有走远,所以始终也不敢出来……”

管宁突地一哦插一哦口道:“那个强盗用来杀人的匕首,是不是你拾去了”

凌影一怔道:“没有呀,难道你没有看到么”

管宁颔首道:“我没有看到,这一哦柄一哦匕首,就一定被吴──公孙庸拾去了!”

凌影奇道:“那时我的头缩到墙外面,不过才一会儿,他却已拾起了匕首,然后再掠走,走得没有影子呀……沈三一哦娘一哦的武功可真高。”她不说公孙庸的武功高,却说沈三一哦娘一哦的武功高,自然是沈三一哦娘一哦曾经将公孙庸擒住,公孙庸武功如此,那么沈三一哦娘一哦,岂非更高得不可思议!

“想不到武林中竟有这样武功高强的女子,年龄却又不大!”只听她又道:“然后我看见你出来,我就更加不出来……”

她垂头一笑:“那时我真的不愿见到你,因为……因为你太坏。”

管宁心中一动,想问她见着那杜姑一哦娘一哦没有,但是却又忍住,只听她接道:“我看你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实在好笑,后来又见你牵出马车,哪知马车却又被人抢走了。我看你叫着追了出来,心里想:你虽然对我坏,我却要讨你好。就帮你追了过去,抄近路到了路口,那辆马车刚好跑了过来,我奋力一纵,攀住了车辕,自以为身一哦子很轻,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她轻轻一笑,接道:“哪知我的手方才碰到车辕,就有一个娇美无比的声音从车里发出,道:‘什么人干什么’我就说:‘是公差,来抓抢马车的强盗。’我话声未了,赶车的突地反抡了我一马鞭。我见到赶车的是个小丫头,心想这一鞭绝不会有多重,轻轻伸手一接,哪知那小丫头年纪虽小,武功却不小,我一下轻敌,便险些着了她的道儿。”

管宁一面凝神倾听,一面双眉微皱,却似乎在暗中想些什么。要知道他本是解元之才,只顾得听了,哪里还有工夫想别的

凌影又道:“我伸手一接,只觉手腕一震,差点被带下车子,赶紧猛提一口真气,用手一带,这一下那丫头却受不住了,身躯一晃。我看她要栽到车下,心里也是不忍,连忙掠了过去,伸手一挟。那小丫头大约看到我也是个女子,竟对我笑了一笑,唉……她笑容真甜,连我都看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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