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力量碰撞!(1/2)
七皇子楼阁,处处布满暗点,穿透空气的杀气四溢。
从陆璇踏入这里开始就感受到了与往常的不同,祁塍镝害怕他们……如果不是害怕不会无故调来整个鸣凰馆最好的杀手蹲点。
虚弱躺在榻上的七皇子看到进门的绝丽女子,一时愣住。
实在无法将金医公子和陆璇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今日一见,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眼前女子神色清冷,一言一行都有金医公子的影子,除了样貌和性别突然变动外,她仍旧是那个冷情的金医公子。
“咳咳……”七皇子连连咳嗽好几下。
立在床榻边的柳琤琤看得傻了,回想几次对金医公子施美人计的行为,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才好。
简直是丢脸极了。
“七皇子,”现在陆璇的身份是麟国太子妃,自然是不用给这位七皇子行礼。
更不用说站在旁侧的李淮了,他从一进门连半眼都没给过榻间的七皇子,黑呼呼的一道影坐在后边的座位上,看着陆璇。
李淮突兀的占位,让屋里的冷气下降几个点。
坐在那里又不出声,也不做其他,杵着给人制造压力。
“麟国太子妃这是何意”七皇子瞥眼过去即收,深眸定住在陆璇静丽绝姿上,阴沉着声质问。
“不是七皇子叫在下来的吗话应该是在下来问才是,七皇子弄这么一个排场,又是何意。”
话音落,陆璇眸染冷色,盯着榻间动弹不得七皇子。
阁楼内上下都排着层层防御,外边更是安排了密密麻麻的杀手,想必是鸣凰馆自己本身训练出来的人。
“麟国太子妃从一开始就身藏阴谋,想要取而代之,如果不是这次意外,麟国太子妃是要一直隐瞒下去,直到七殿下真正的相信你。”
郁参商踏步上前,喝指陆璇,眼中全是指责之意。
“郁谋士口中的取而代之又是什么意思,想要取而代之的是郁谋士吧,以郁谋士在鸣凰馆的地位,七皇子一去,独揽大权的人只会是郁谋士。外人再强大,也比不过你这个家贼。”
“殿下,莫要听她胡言,她女扮男装,欺天下人,暗中对殿下您动手落得如此下场,今日被识破,必不能再让他们轻易离去。来啊,将他们拿下。”
郁参商未等床上的七皇子发话,大手一摆,厉喝一声。
鸣凰馆内的人听令,将中央的陆璇团团围住,瞬间叫这座楼阁水泄不通。
暴裂的气息在压迫着人心,剑拔弩张,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将这座阁楼移为平地。
陆璇从容笑笑,清冷道:“看看,七皇子养的狗反咬了一口,现在七皇子尚且有一息在,还能开得了口下令。然而,郁谋士却越过一步,先给七皇子做了决定。”
“咳咳……”七皇子除了咳,完全说不出话来。
陆璇的话刺激了他,郁参商的行为也是另一部分的刺激。
两者的参杂下,把七皇子憋得满脸涨红,咳嗽不断,一口血哇地吐出,这才感觉好一些。
“你,你……这是干什么。”
“殿下,属下也是为了您好,趁着时机将二人拿下,只要有了功,皇上就会再次对您刮目相看。”
郁参商根本就没有要认错,更不觉得自己越权有什么不对。
理直气壮得让七皇子狰狞了双眼,抖着手指指郁参商,老半天说不出半字。
眼看着活生生被气死,郁参商终于上前一步,给他顺气。
“殿下,机不可失,”声音压低。
“滚……”七皇子气短地挥开他的好心安抚。
“你们……在等什么……都退下……”七皇子横目扫过围得水泄不通的人。
没有人动。
他们的眼始终是看向郁参商的方向,对七皇子的命令置之不闻。
七皇子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
自己竟然被自己的人给反了就在他动弹不得的时候反了他。
多么的讽刺,多么的可笑。
七皇子想笑,却已没有了力气笑。
“好……好个郁参商。”仰倒在榻上,独自发笑,瞧着很是凄凉。
落得如此下场,难道真的是他自己的错
祁塍镝想到皇帝当时放弃自己的眼神,掩面自笑,其中凄苦只有他自己能体会,生在帝王家,也有很多无可奈何啊。
他的命,从来就不是他自己的。
他早就该想到的……不是吗
“父皇啊父皇……到底儿臣做错了什么,如此无情……竟如此无情待儿臣……儿臣哪里做错了。难道就是因为没有任何价值,你就放弃了儿臣吗我是你的儿子啊……”
祁塍镝靠在床榻上,对着门口的方向嘶喊。
郁参商敢这么做,其实早得了皇帝的授意,鸣凰馆佛迦院不会接收,但必须落在皇帝的手里。
权和力量是个好东西。
即使是它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儿子的,一样可以杀子夺权。
就像每朝每代子杀父夺位一样,只不过,有的时候也可以反过来。
帝王家,就是如此的残忍。
陆璇回头去看仍旧静坐在身后的李淮,他眼中无波无澜,不知在想什么。
麟国皇帝,何偿不是这样待他的。
回过头来看床榻上气息浮弱的七皇子,眼里光彩在喊出那些话后,全都从眼里散发了。
鸣凰馆易主,覆灭他的朝代。
弱肉强食,你不强,只能被吃。
陆璇抿了抿唇,恻隐之心起,银针一抖刺进祁塍镝的穴道。
郁参商眉宇一扬,正抬手阻止,只听榻间的人道:“金医公子可觉得本殿有救。”
“无救,可以替你续命。”
“续命”祁塍镝了无生气地一笑,“那就不必了。”
“当真不需要”陆璇冷冷地撤回自己手里的银针,负手退回去。
“拿下。”
郁参商没再多言,退一步,清喝。
“哧哧!”
划空而去的银针穿过屏障,直刺向郁参商的脑门。
郁参商疾退,伸手欲挡去,陆璇身后的黑影徒然间动了,在他后退瞬间扼住了他的脖子。
丝丝冷气从皮肤钻入骨,透彻的冷。
“谁敢动,”李淮阴煞如鬼的声音响起,刺激得人头皮一麻,谁也不敢上前。
郁参商被这个可怕的男人制住,咽了咽口水,脸上保持镇定。
“是要拿孤还是她,你的主子已经交待清楚了吧。”李淮冷声问。
“什么”郁参商心里一慌。
因为他发现,这个李太子比想像中的要难以琢磨,更难对付。
一眼望穿他的心思,如此的可怕。
难怪可以做佛迦主子的对手,也只有这个人才配做佛迦主子的对手吧。
“佛迦院主,你的主子竟是佛迦院主,”陆璇一听李淮的话,哪里猜不到郁参商是谁的人。
尚有气息在七皇子闻言,瞪了瞪目。
他以为是皇帝的人,没想会是祁塍渊。
祁塍渊控制了鸣凰馆,成为真正的炎国霸者,这下,就连皇帝都要弯腰让位了。
“李太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这里的布署就是为了拿下李太子……”郁参商知道事已经瞒不住,索性都交待了。
“你还挺惜命,”李淮冷然道:“可惜,孤不会留你一命。”
“哧!”
陆璇素手翻动,在郁参商暗中动作前,一枚淬了毒液的银针扎进他的喉咙。
郁参商滑到手上的匕首被陆璇的银针终止,当啷的一声落地。
李淮皱眉,将人丢出去。
柳琤琤吓得脸白,往七皇子的床榻边靠近。
郁参商被折,陆璇就靠向李淮的这边,二人背靠着背,静立。
不似被人包围,反而有一种鸣凰馆要被他们给毁灭的错觉,他们仅是在正当防卫而已。
“啪啪!”
两道击掌声落,一条曼妙的身影从黑影退开的道幽幽走来。
“李太子和太子妃真是好眼力,好手段,不过,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你们自己了。哦,对了,佛迦主子的意思,只要麟国太子妃肯低个头,佛迦主子随时可能将李太子放回麟国。关键还得看你识不识相了,麟国太子妃……”
后一句,宁曦几乎咬牙切齿的吐出。
“这时候动作,他不嫌太迟了吗”陆璇冷笑。
“还不迟,”宁曦清声一笑,看向李淮:“主子说了,等金医公子做了炎国的太子妃,一定会留李太子一口喜酒……”
“没人能够动她,包括他。”
语气明明很平淡,却无形中带了份倨傲,莫名让宁曦反感,似乎明白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他真的有那份能力做这样的事,那瞬间,宁曦感受到李淮比以后更加的危险,更加的难以对付。
“不能动,那就让我来试试……”宁曦窝火上来,朝陆璇举剑。
李淮的眼神立即冷了下来,暴戾个性倾刻间在宁曦面前展现得淋漓。
残影虚划,宁曦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出手,人就被腾空击飞,身体横移出去。
她眼露惊愕。
“砰!”
宁曦的身体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掉落在身后的人群身上,力量之猛,竟生生将他们一并击退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刹住步伐。
“咳……”宁曦闷咳一声,伴随着一口血吐出来。
这一击,让宁曦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甚为狼狈。
想要在李淮的手中找到半点怜香惜玉的温柔,压根就不可能。
对方未动手,李淮就先给宁曦这个领头人一击,有金医公子在,李太子连宁家的毒术都不惧了,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曾经和李淮对峙过活着的人都知道,千万不要靠近这个危险的男人,即使对方处于弱势之时也需要万倍的小心。
一旦让他近身,你就完蛋了。
陆璇腰间微紧,被他勾到了怀里,紧密护着。
鸣凰馆雄伟的大狮子门前,静立着一道旧僧袍身影,远远看去,就似一尊遗落在人间的佛。
自他的身后,缓缓走来一道枯瘦的影子。
直到他面前停下。
祁塍渊讶然道:“仇叔。”
老人微佝着腰身,用破旧的灰布斗篷盖住他的脑袋,声音沉沉:“我不能来”
“不……只是孤没想到您会来……”停顿半晌,他道:“可是为了李淮而来。”
“我收到了消息……”姓仇的老人抬了抬头,声更沉:“佛迦院不是杀人的武器,你杀戮重,不适做佛迦。”
祁塍渊身形微震,笑容里带着微微的苦涩,“您还是这样,再不适合,我还是做了这个佛迦主子,不是吗即使你从来不认为我有资格,就连那个人也没有觉得我有这个资格,可偏偏,我还是以皇室子弟的身份坐了这位置,统权了佛迦院。”
“东西属于谁,是由天说定。”
“人却可能胜天,仇叔,我从来只信自己,不信什么天意。”
仇叔看了他半晌,侧身往鸣凰馆里走去,一面说:“他由老夫护,佛迦主子若不肯收手,下任佛迦……”
“您既然来了,本座岂敢伤他,不寂师伯放心,他会安然无恙。但我和他终是要有个了结,您不能拦。”
“那时,老夫便没了力气拦佛迦主子。”老人的声音悠悠远去,一个眨眼,佝影已去远。
……
傅长泽赶到鸣凰馆扶出再次受伤的宁曦,围着阁楼的人便如潮水一般速退。
扶着宁曦后退,感觉身后有异,跟着回头。
一道佝偻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人前,骇得人一跳。
这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
李淮毫发无损的扶着陆璇出阁楼门,看到立在门外场地中央的老人家,黑眸倏地一眯,握住陆璇的手紧了紧。
“哦,是你。”
诡异的阴煞外放,冲着老人而去。
老人慢慢地朝李淮跪下,拜了一个大礼。
李淮带着满脸疑惑的陆璇绕过老人离开,根本就没把老人的大礼当成回事。
陆璇记得,那个时候的穆家。
这个老人竟和李淮相识,刚才还向李淮下跪。
“李淮……”
“别问,”李淮的声音艰涩,陆璇却察觉到了他的颤抖。
陆璇默默的回握,等他把她送回阁楼处,安置好后,李淮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出去,说有事要办。
陆璇知道他是要去见那个老人家。
站在阁楼二楼往外看,果然看到那名老人家跟着过来了,就在下面的空地上,被树影挡去了半边。
依稀的看到李淮站在几步外,冷着对老人家。
老人家就像是犯了错的老小孩,低着头。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直到老人离开,陆璇仍旧倚在窗棂边上看着,李淮很快也跟着身后离开,不知是跟着老人还是去找祁塍渊。
这次的事情,总不该莫名受委屈了。
蒋文高捏着佩剑,站阁楼二层的走廊边上,拿眼不时瞥着里边安静的女子。
“蒋将军有什么话进来说吧,你我也不算是外人了。”
蒋文高是被李淮留下来保护她的人,好不容易从陆璇就是金医公子的震惊中回神,就面对祁塍渊随时的攻击。
这是人家的地盘,事事万一小心。
蒋文高没联想过金医公子的身份会是这样……
此时听到她的话走进阁内,又不知道该要问些什么,质问他根本就没资格。
之所以会落得这般局面,还要从韩家的事情说起。
知道当时的金医公子有可能就是李淮派去,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蒋文高心里边有多么的复杂可想而知。
“此事错在本将……”
“蒋将军何错之有,不过是爱妻心切罢了,苦的是李淮而已,”陆璇声音幽幽,蒋文高将她话里的讽刺听得清楚。
蒋文高不由窘迫,不知如何回应。
“蒋将军也不用自责,这都是我们自愿的,没有怪你的意思,要是我们不愿意,也不可能出现在的局面。”
话虽是这样说,可他还是占着太子这层关系,放肆了。
“多谢太子妃娘娘!”
除了这句话,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李淮和祁塍渊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你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就没有点苗头吗”
蒋文高道:“太子妃想知道为何不直接问太子殿下”
“他不肯说……他觉得告诉我会对我造在威胁。”
“其实他们两人恩怨,末将也并不是很清楚……但从十几岁开始,他们就一直处于针锋相对。”
“针锋相对总是要一个理由,以前……李淮来过炎国”
“年少时曾时常游历炎国这边……后来怎么和佛迦起的冲突,末将实在不清楚。”蒋文高压低了视线,说。
“是吗。”
陆璇带着怀疑的神色扫了眼过来,并没有再多问。
不管蒋文高知不知道,他都不会对自己说得太多。
李淮没开口,蒋文高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开口说出来,或许,她可以猜测得到一些东西。
李淮和祁塍渊之间肯定有什么羁绊,比如……那个穆家。
李淮果然去找了祁塍渊,陆璇带着人离开鸣凰馆去了穆家,似乎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那道佝偻的身影都会静静的立在那儿。
陆璇示意身后的人都站定,自己上前去。
“老先生。”
“太子妃娘娘,”老者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
“您知道我,”陆璇打量着老者。
“您是太子的妃子,自然是认得。”
“您和李淮是什么关系”陆璇直接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