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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天命贵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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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接着道:“姑祖父是家中唯一嫡子,老夫人是不会允许他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远房表妹的。”

“所以老夫人就棒打鸳鸯,拆散了他们”苏小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秦彻与秦沧阑长得有几分像,难道……当年那个表妹与秦沧阑珠胎暗结过,秦彻是她的儿子”

……

狼藉一片的书房内,秦彻一身狼狈地趴在地上。

秦沧阑则是如遭雷劈地立在一旁。

“不、不可能……你不是我儿子……我没你这個儿子!”

秦彻抹了嘴角的血迹。

他的父亲……下手可真狠呐……

不是苏华音的孩子,在他眼里就没有一丝疼爱的价值……

“父亲大人……”秦彻笑出了无尽的讥讽,“你难道忘了当年……你是如何与我娘花前月下的”

秦沧阑咬牙:“你胡说!我几时和你娘——你娘是谁”

秦彻笑得直掉泪:“父亲大人是连自己的表妹都不记得了吗”

“阮……香莲你是阮香莲的孩子”秦沧阑从早已淡忘的记忆里搜索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随后他沉默了。

秦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扬起一抹快意的冷笑:“父亲终于记起来了么”

“我……她……怎么会……”秦沧阑眉头皱得更紧,“不可能……这不可能!”

秦彻的冷笑更深:“父亲是忘了和我娘那一晚的夫妻之情吗”

秦沧阑厉喝:“你住口!”

秦彻嘲讽地说道:“只许父亲做,不许我这个当儿子的说父亲以为当年我娘是为何被送去庄子上养病的我娘是怀了父亲的骨肉!祖母怕败坏了父亲的名声,就将我娘送去了庄子,一关就是一整年!后来,我娘带着还在襁褓中的我逃了出去……”

“父亲娶了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我和我娘却东躲西藏过日子,唯恐被祖母的人抓了回去,一辈子囚禁起来!”

“那些年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父亲你又明白吗”

“你和苏华音夫妻情深,有考虑过我娘多可怜吗!”

这是秦彻第一次直呼嫡母的名字,喊起来竟也没有那么艰难。

“是,我是冒充苏华音儿子的身份回到了秦家,可这原本就是他们母子欠我的!如果不是苏华音,你娶的就是我娘!我才是你的长子嫡子!是国公府当仁不让的继承人!”

秦沧阑皱眉:“你娘是这么和你说的她现在身在何处你把她找出来,我要当面与她对峙明白!”

秦彻低垂着眉眼,喃喃道:“我娘已经去世了……想见我娘,不如爹去地底下找她呀……”

“你……”秦沧阑让秦彻气了个倒仰。

事情发生这样的变数,是秦沧阑没预料到的。

秦彻再一次举眸朝自己的父亲往望来:“得到那块玉佩是机缘巧合,莪娘花了全部的家当,甚至卖掉开了几年的铺子,才堪堪买下它。我娘说,她什么都没了,我告诉我娘,我会给她挣来的。只可惜,没等到享福的那一日,她便撒手人寰了。父亲,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怜”

秦沧阑怒火中烧:“你给我住口!我不知道你娘究竟和你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总之我与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即使没有华音,我也不会娶她!”

秦彻失望地看着他,眼底涌上无尽的委屈:“所以父亲,如果我不用这种法子,你会认我吗你以为我愿意顶着别人的身份吗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我连叫你一声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着说着,咆哮了起来,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泪水夺眶而出。

“这对我公平吗对我公平吗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

屋顶上,听了一耳朵墙角的苏陌与苏小小神色凝重。

搞了半天,没料到会是如此转折。

秦彻居然是秦沧阑的儿子

真的假的

从他们的角度看不见秦沧阑的神色,秦彻的倒是一览无遗。

秦彻的情绪很激动。

苏小小的小眼神嗖嗖的:秦彻会不会杀秦沧阑灭口

苏陌嘴角一抽:你以为姑祖父是谁都能杀的

先不提秦彻有没有这份杀心,纵然有,姑祖父早已从昨日那种巨大冲击的状态中抽离,想在他手里讨到便宜,除非秦彻有十颗脑袋。

苏小小:哦。

苏陌:你在关心姑祖父吗

苏小小:我是怕他没来得及立遗嘱。

苏陌:“……”

秦沧阑离开书房后,苏陌施展轻功,带着苏小小出了国公府。

苏陌道:“去见我祖父吧,当年的事,他或许比我们清楚。”

老侯爷恢复得不错,毒素彻底清除了,心疾也得到了有效控制。

饮食上较为清淡。

下人本以为让老侯爷吃草比登天还难,谁料老侯爷吃得津津有味。

下人们于是都知道了,老侯爷最听那位小胖丫头的话。

苏陌把在护国公府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

老侯爷也很意外。

苏陌问道:“祖父,姑祖父当真有过一个叫阮香莲的表妹吗”

老侯爷回忆道:“有是有的,姓阮,是不是叫香莲我就不清楚了,没仔细打听过。至于她与秦沧阑的关系……我去过秦家几次,看得出来,她的确十分仰慕秦沧阑。不过,秦沧阑对她没什么心思。”

一个女人是不是故意接近一个男人,以及一个男人究竟中不中意一个女人,但凡不是傻子,其实是看得出端倪的。

阮氏接近得并不高明。

秦沧阑没看上她。

秦沧阑的母亲也不同意她与秦沧阑的亲事。

“一次秦沧阑的生辰宴,军营的弟兄去了,一群糙老爷们儿拿酒当水喝,把秦沧阑灌趴下了,我也喝了不少,是让人抬回去的。”

“我的令牌落在秦家了,第二日上门去拿,就撞见一辆马车从秦家出来,里头有个女人抽抽噎噎的,后来才知道是阮氏。”

“阮氏,是被秦沧阑的母亲送走的。那之后,我再也没在秦家见过阮氏。”

苏陌问道:“祖父,姑祖父当真与阮氏并无私情吗”

老侯爷淡淡一笑:“有私情的话,他早把人留在房中了,那会儿他还不认识华音,谈不上说为了华音守身如玉。”

苏陌道:“这么看来,的确像是阮氏一厢情愿。”

苏小小结合秦彻与老侯爷给出的信息,大致推断了一下当年的经过。

秦沧阑被灌醉了,他虽对阮香莲无意,可阮香莲却一直存了接近他的心,阮香莲明白以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他在一起,于是斗胆赌了一把,趁着秦沧阑醉酒,将生米煮成熟饭。

阮香莲本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谁料秦沧阑的母亲压根儿不顾亲戚之情,毅然将她撵去了庄子。

秦母一定是极宠儿子的,是以,对这个胆敢爬自己儿子床的女人恨透了。

别说做妾了,阮香莲这辈子都别想踏进秦家的大门。

对阮香莲腹中的孽种,秦母也没有丝毫喜爱,没除掉母子二人已经是秦母看在远亲的份儿上,网开一面了。

苏小小若有所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

从侯府出来,二人坐上了苏陌的马车。

车夫是苏陌的心腹,他跟了苏陌七年,深知苏陌表面待人和善,让人挑不出错儿,内心实则是个极为冷漠的人。

他所作的一切全是这个身份应该去做的事——

在侯府长辈面前是孝子贤孙,在弟弟面前是严肃兄长,在军营是铁面无私的年轻战将,到了朝堂是忠心不二的臣子。

可最近今日,车夫似乎有些感觉到苏陌的变化了。

譬如大公子居然会亲手给人剥核桃,家里的四个弟弟可从来没这待遇。

原先的秦嫣然姐弟也没有。

苏小小抱起核桃罐子:“唔,谁剥的核桃剥的真好。”

“不知道。”苏陌喝了口茶。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苏陌问。

苏小小抱着核桃罐子:“你说秦沧阑还是说秦彻”

对于她不叫祖父,直呼其名的行为,苏陌竟然并没感到太惊讶。

“都有。”他说道,“你觉得,秦彻所言非虚吗”

苏小小啃完一颗核桃,又挑了一颗:“你是指秦彻是秦沧阑亲儿子这件事不知道,不过他俩确实长得有些像。”

这也正是苏陌没有当场反驳的地方。

他很想说秦彻撒谎,可如果秦彻不是姑祖父的亲骨肉,又为何容貌上有那么几分相似

若非如此,当年秦彻也不可能认亲成功。

就算过了十年、二十年,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却不会一点儿旧日的影子也没有。

苏陌喃喃道:“姑祖母与叔父当年遭遇的追杀……会否也是阮香莲暗中谋划的”

苏小小道:“是不是她干的,既得利益者都是秦彻。”

秦彻抢了他爹的身份。

若秦彻不知情倒也罢了,在知情的情况下,抢走了原本属于苏老爹的一切,还厚颜无耻地说只是为了认爹。

骗鬼呢

苏陌想说你别着急,看了这丫头一眼,就发现她是半点儿不着急。

也对,这丫头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高攀任何世家,出身对她而言似乎从来不重要。

并且,撇开这些不谈,如今该着急的其实是秦彻才对。

正儿八经的嫡系回来了,秦彻要如坐针毡了。

苏小小回了梨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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