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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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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目前为无法锁定嫌疑犯正在发愁,所以只好试着把没有嫌疑的人逐一消去。跟您借票根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从票根能查出什么?”

“这个我也无法断言,不过或许能作为参考。能够证明两位在那天去了电影院当然是最好……后来您还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上次能说的我都说了。”

“是吗?”岸谷瞥向室内。

“天气还是这么冷呢,府上每年都使用电暖桌吗?”

“你说暖桌?对……”靖子转头向后看,努力不让刑警察觉她的动摇,他会提起暖桌似乎不是偶然。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个暖桌的?”

“这个嘛……应该四、五年了吧。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什么。”岸谷摇头,“对了,今天您下班后,又去了什么地方吗?因为您好像很晚才回来。”

这个出其不意的问题,令靖子大为狼狈,同时她也察觉刑警似乎一直在公寓前守着。如此说来,说不定也看到了她下计程车的那一幕。

不能扯拙劣的谎话,她想。

“我和朋友去吃饭了。”

她极力想用三言两语简短交代,但这样的答复显然无法说服刑警。

“是那位坐计程车送您回来的男士吧。是什么样的朋友?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教一下。”岸谷一脸抱歉的说。

“连这种事都非说不可吗?”

“我说过了,如果您方便的话。我知道这样很失礼,可是我如果不问就走,事后一定会被上司骂的很惨。我们绝不会骚扰对方,所以能否请您透露一下。”

靖子叹了一口大气。

“那是工藤先生。他以前常去我工作的店里捧场,发生命案之后,他怕我受到打击所以来看我。”

“请问他是做什么的?”

“听说他经营印刷公司,不过我不清楚详情。”

“您知道怎么联络他吗?”

岸谷的问题,令靖子再次皱眉,刑警看了拼命鞠躬哈腰。

“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们绝不会跟他联络,就算真有必要,我们也会尽量不冒犯他。”

靖子毫不掩饰不悦,默然取出自己的手机,连珠炮似的报出工藤给的号码。刑警连忙抄下来。

之后岸谷虽然满脸惶恐,还是针对工藤的事盘根究底地问了老半天。结果靖子只好连工藤第一次在“天亭”现身时的事也和盘托出。

岸谷走后,靖子锁上门,就一屁股跌坐在地。她觉得元气大伤、筋疲力尽。

传来纸门拉开的声音,美里从里屋出来了。

“看电影的事,他们好像还在怀疑什么。”她说,“一切果然都如石神先生所料。那个老师,实在太厉害了。”

“是啊。”靖子站起来,撩起刘海走回客厅。

“妈,你不是跟“天亭”的人去吃饭吗?”

被美里一问,靖子赫然抬起头,她看到女儿谴责的表情。

“你听见了?”

“那当然。”

“喔……”靖子垂着头把双膝伸进暖桌底下,她想起刑警刚才提到暖桌。

“为什么这种节骨眼,你还跟那种人去吃饭?”

“我推辞不了,人家以前那么照顾我。而且,人家不放心我们,还特地来看我。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

“我是无所谓啦……”

这时,隔壁传来房门开闭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朝楼梯走去。靖子和女儿面面相觑。

“你要开机。”美里说。

“已经开了。”靖子回答。

过了几分钟,她的手机响了。

(文中空行。)

石神还是用那支公用电话,还是他今晚第三次从这里打电话了。前两次,靖子的手机都打不通。之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所以他很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过从靖子的声音听来,似乎没这回事。

夜深之后石神曾听到花冈母女家的门铃响起,看来果然是刑警。据靖子表示,对方好像是来借电影院的票根,石神很清楚他们的目的。想必,是要和电影院保存的另一半票根比对。如果找到和她给的票根斯口吻合的另一半票根,警方一定会调查那上面的指纹。假使上面的确有靖子母女的指纹,姑且不论它们有没有看电影,至少能证明他们进了电影院。不过万一没有指纹,警方应该会更怀疑她们。

此外刑警似乎还针对暖桌东问西问,石神也料想到了这点。

“他们大概已经锁定凶器了。”石神对着话筒说。

“您指的凶器是……”

“电暖桌的电线,你们就是用那个吧?”

电话彼端的靖子陷入沉默,她也许是想起了勒死富坚时的情景。

“如果是勒杀,凶器一定会在脖子上留下痕迹。”石神继续说明。现在没时间注意遣词用句来委婉表达了,“科学办案的方式日新月异,用什么东西当凶器,几乎看痕迹就可确定。”

“所以那个刑警才问起暖桌……”

“我想应该是。不过你不用担心,关于那点我早已做好安排了。”

他早料到警方会锁定凶器,所以石神已把花冈家的电暖桌,和自己屋里的对调了,她们的电暖桌现在塞在他的壁橱里。而且幸运的是,他原来那张电暖桌的电线,和她们用的种类不同。刑警既然注意到电线,应该一眼就能察觉。

“刑警另外还问了些什么?”

“另外……”

“喂?花冈小姐?”

“啊,是。”

“你怎么了?”

“没有,没什么,我只是正在回想刑警还问了什么。其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他只是暗示,如果能证明我们去过电影院就可洗清嫌疑。”

“他们大概会咬住电影院不放吧。当初我就是算准他们会这样才拟定对策的,所以是令所当然,没什么好怕的。”

“听石神先生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靖子的话,令石神内心深处仿佛亮起一盏明灯,持续了一整天的紧张,在这一瞬间似乎骤然放松。

也许是因为这样,他突然很想打听那个人。所以那个人,就是他和汤川去“天亭”时,半路冒出来的男客。石神知道她今晚也是让那个男人坐计程车送回来的,他从房间窗口都看见了。

“我能报告的只有这些,石神先生那边有什么状况吗?”靖子主动问道。大概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吭气把。

“没有,没什么特别状况。请你像以前一样地正常过日子。刑警或许还会来盘问一阵子,重点是你绝对不能慌。”

“是,我知道。”

“那么替我向令媛问好。晚安。”

“晚安。”听到靖子这么说,石神这才放下话筒。电话卡从公用电话退出。

听了草薙的报告,间宫掩不住满脸露骨的失望。他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在一直上前后晃动身体。

“这么说来,那个工藤和花冈靖子重逢,果然是在案发之后。这点你确定没错吗?”

“照便当店老板夫妻的说法,好像是这样,我想他们应该没说谎。工藤第一次去店里时,据说靖子也和他们一样惊讶。当然,那也可能是在演戏。”

“毕竟,她以前当过酒店小姐.应该很会演戏吧。”间宫仰望草剃,“不管怎样,你再好好调查一下那个工藤。他在案发之后突然出现,时机未免太巧合了。”

“可是据花冈靖子表示,工藤就是因为听说了那起命案,才会来找她。所以我想应该也不算是巧合吧。”草?身旁的岸谷,略带顾忌地插嘴说道。“而且如果两人真有共犯关系,在这种状况下,应该不会公然见面用餐吧?”

“也许是大胆的障眼法呀。”

草?的意见,令岸谷皱起眉头,“是没错”

“要问问工藤本人吗?”草?问间宫。

“也好。如果他真的有涉案,或许会露出什么马脚。你去试探看看。”

草?说声知道了,就和岸谷一起离开问宫面前。

“你不能凭着主观发表意见,犯人说不定会利用你这一点。”草薙对刑警学弟说道。

“这话什么意思?”

“说不定工藤和花冈靖子从以前就交情匪浅,只是一直掩人耳目私下来往。他们或许就是利用这一点。如果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就是最佳的共犯人选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现在应该继续隐瞒关系才对。”

“那倒不见得。男女之间的关系,迟早会被拆穿。他们或许觉得,既然如此不如趁这个机会假装久别重逢比较好。”

岸谷带着无法释然的表情点点头。

出了江户川分局,草?和岸谷一起钻进自己车里。

“据鉴识表示,凶手极可能是以电线为凶器,正式名称是空心麻花绳。”岸谷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喔,电热器常用的那种电线,对吧,比方说电暖桌之类的。”

“电线外面包了一层编织的棉线,据说就是那个织痕留下勒杀的印子。”

“然后呢?”

“我看过花冈小姐家里的暖桌,不是空心麻花绳,是那种圆结绳,表面是橡胶皮。”

“嗯所以呢?”

“没了,就这样。”

“说到电热器,除了暖桌还有很多种吧?而且用来当作凶器的,不一定是身边的日用品,说不定是她从哪随手捡来的电线。”

“是”岸谷闷声回答。

草?昨天和岸谷一直盯着花冈靖子,主要目的是为了确认她身边有没有人可能成为共犯。

所以当她下班后和一名男人坐上出租车时,他抱着某种预感开始跟踪。看到两人走进汐留的餐厅后,依旧有耐心地等待他们出来。

两人吃完饭,再次坐上出租车,抵达的地点是靖子的公寓。男人没有下车的意思.草剃让岸谷去问靖子,自己负责追出租车。对方似乎没发觉被跟踪。

那个男人住在大崎的某间公寓大楼,连工藤邦明这个名字也已确认无误。

事实上,草薙也想过,单凭一个妇道人家应该干不了这个案子。如果花冈靖子真的涉案,应该有个男人从旁协助——说不定那人才是主谋!总之一定有这号人物。

工藤就是共犯吗?然而草?虽然那样斥责岸谷,其实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推论。他觉得他们似乎正朝完全错误的方向走。

草薙的脑中,此时完全被另一个念头占据了,昨天,他在“天亭”旁监视时,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物。

那个汤川学,竟然和住在花冈靖子隔壁的数学教师连袂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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