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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和村正 · 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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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妻全然不知此事,依然去xx教会。不久,她的右眼完全失明了。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不再发光,我心里还高兴了一阵儿。可是她的眼睛不仅不能恢复了,而且她的右眼慢慢突起,同时她说头疼得厉害。

有一天,她突然发高烧,卧床不起。我不敢怠慢,要请医生,她竟然同意了。前来检查的n博士,给她检查完后,把我叫到一边,小声问我道:

“起初,您太太的右眼是不是像猫眼一样在黑暗中发光?”

我很吃惊,答道:“是的。”

“这是一种叫‘脑神经胶质瘤’的病,是视网膜上长出的恶性肿瘤。这种病小孩比较常见,大人有时候也会得。像猫眼一样发光的时候摘除就好了,可是现在为时已晚了。”

“您说为时已晚,是不是说她的右眼已无法医治了?”

我担心地问医生。

“不!遗憾的是,肿瘤已扩展到脑部,并且并发急性脑膜炎,已经没有恢复的希望了!”

听了这话,我犹如五雷轰顶,后悔得直跺脚,可已经来不及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后妻因高烧说起了胡话。

“三毛来了!”

“三毛来了!”

……

就这样不停叫喊着。第三天下午,二十七岁的她闭上了眼睛。即便我知道她的眼病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原因,我依然坚信她是被前妻冤魂的报复害死的。我开始在心里诅咒前妻的冤魂和携带那冤魂的三毛。要是三毛那个时候在家的话,我肯定对它极度憎恶,乃至会打死它。

我把她的尸体搬到了客厅,因为这个客厅带有走廊,前面靠近庭院,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房间。我取下木窗,让她的脸冲着庭院,点燃了一支香。香的烟飘在院子里新长的绿叶间,这种情形是我至今难以忘怀的最悲痛的印象。

接着,在旁边的房子里,我和亲戚们一起商量了丧事及相关事情的准备工作。

但片刻之后便有公司里的手下人慌慌张张跑来找我。

“老板,不好了,三毛出现在院子里了!”

一听这话,我愤怒得血直往头顶上冲。我想,向三毛报仇的时刻终于到了,我跑到里间,把日本刀“村正”拿了出来。可一打开停放尸体的客厅的拉门,只见三毛一动不动蹲在尸体上。

我“噌”的一下拔出了刀,三毛可能感觉到了我的杀气,一下子跳起来,跑到院子里去了。我也追到了院子里。看见三毛正在爬院子里的杉树,追上去“咔嚓”一下朝三毛砍去。

最后只感到手发麻。

正感疑惑时,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左脚和右眼像灼烧一样地疼。

本来想着砍中三毛了,结果被它逃脱了。只是把直径五寸见方的杉树树干砍成两节。上面的一节树干倾斜着倒下时,它的尖刺入我的左脚里。同时,一根树枝尖“扑哧”一下刺入我的右眼。

讲到这儿,戴墨镜的男人叹息了一声。列车依然发出同样的声响,可我感觉,自己像被带到了一个恐怖的世界里去了。

“哎呀,我讲的故事太长了吧!”

那个人继续讲道:

“之后,我被马上送进医院,只是右眼瞎了,左脚因为感染化脓,不得已从膝盖以下截掉了。后妻的丧事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进行了。我住了四十天医院后,安上假肢能自己走路了。三毛此后一直未见踪影,永久地消失了。我深信,我变成残疾也是前妻的诅咒所致。”

他讲完时,雨停了,天也白蒙蒙地开始放亮了。在名古屋和那个人分别后,我直奔到家一看,母亲因为脑溢血已陷入严重的状态,四天以后,虽然一度恢复意识,但最后还是故去了。我一直认为在列车上听到的那令人恐怖的故事,就是母亲死亡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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