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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黑暗的面目 ·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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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电的碟形灯呈现出一种鬼魅般的灰色,像一个个环,在黑暗中飘浮。科洛桑璀璨的夜光在椅座锋利的阴影上投下一圈光晕。

这就是议长办公室。

座椅的阴影里,坐着另一个黑影:更黑、更暗、无形、深不可测,那是黑暗的深渊,吸走了房间四围的光。

整个城市的光。整个行星的光。

整个星系的光。

这个黑影在等待。它告诉那个男孩,它会等待。它期待着信守诺言。

为了改变。

夜幕笼罩绝地圣殿。

在圣殿顶部的着陆平台上,黄色的小灯从穿梭机舱口向外铺成一个长方形,地面又把灯光向上反射,映在三位绝地大师的脸上。

“要是尤达在,我会心安一点。”说话的大师是一位海生人(nau·tiloid)1,身材高大,肩膀宽厚,他头上光滑的触手由几条印着花纹的皮带束在一起。“或者克诺比在也行。在塞斯塔斯兵站(ordcest),欧比万和我——”、

1海生人(nau·tiloid):又名nauton人。nautiloid在现实中指“鹦鹉螺目”软体动物,nautis即鹦鹉螺。但nautis来自希腊语,本意为sailor(海员),故此处nautiloid参考其本源希腊语nautis的本义,-oid后缀意为“类似的”,综合后意译为“海生人”。

“尤达在卡西克无法抽身,克诺比在乌塔帕,联系不上。黑暗尊主已经主动现身,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不要想‘如果’,菲斯托大师。这个责任已经落到了我们肩上。我们会成功的。”答话的是伊克托奇人(iktotchi)大师,比第一位大师略矮,略瘦。两只弯曲的长角从额头两侧挂到下巴以下。其中一只角因为在几个月前的战斗中破碎曾被局部切除,但巴克塔疗伤剂加速了再生过程,伤残的那只角现在已经长得跟另一只一样长了。“我们会成功的,”他重复道,“我们必须成功。”

“安静。”第三位大师说道。他是一位扎布拉克人(zabrak)。他退化的颅骨钝角上凝结了露水,像汗水一样闪着光。他指向圣殿内一扇旋开的门,“温杜来了。”

暮光中的天空铺满云朵,飘起蒙蒙细雨。大师一路走来,低着头,手缩在袖子里。

“蒂大师(ateasterjurokk)会负责圣殿内的防御任务。”他走到其他人面前时说。“我们正在关闭所有的导航信标和信号灯。较年长的帕达万学徒都拿好了武器。所有的防爆门都已封闭并加上密码锁。”他向几位大师扫视了一圈。“该出发了。”

“天行者呢?”扎布拉克大师突然抬起头,感到远处的原力传来一阵扰动。“天选之子呢?”

“我让他待在委员会大厅直到我们回来。”梅斯·温杜回头凝重地望着最高委员会塔楼,雨渐渐大了,他眯起眼睛。他把双手伸出袖子。其中一只手握着光剑。

“他完成了他的任务,大师们。现在我们要去完成我们的任务。”

他从几位大师之间穿过,登上穿梭机。

另外三位大师都沉默不语。随后阿真·科拉暗自点点头,登上穿梭机;萨西·蒂恩摸了摸再生的角,跟了上去。

“我还是希望尤达在这里…”基特·菲斯托嘀咕了一声,也登机了。

舱门在他身后关闭,绝地圣殿顿时彻底没入夜色之中。

阿纳金·天行者独自一人守着绝地委员会大厅,与心中的毒龙搏斗。

他就要输了。

他在会议厅里胡乱踱步,在椅子之间跌跌撞撞。他感受不到四周原力的流转,感受不到古老座椅中绝地大师们的回声。

他从不曾料到世上竟有如此痛苦的事。

对于生理上的痛苦,他甚至无需绝地的精神技能就可以承受;他一直很坚强。四岁时,他就可以忍受沃图下手最狠的毒打,连一声都不吭。

但他对现在的感受,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他真想徒手剖开自己的胸膛,把心剜出来。

“我做了什么?”这个问题起先只是一声低吟,但渐渐的,他无法再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号叫出来。“我做了什么?”

他知道答案:他尽了自己的职责。

但他却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我死了,”帕尔帕廷的语气是那么冷静,那么温暖,那么通情达理,“我的学识也会随我而死…”

无论他望向何处,他只看见他爱得超越爱情的那个女人的面容:为了这个女子,他献出了整个星系中所有的爱。整个宇宙中所有的爱。

他不在乎她做过什么。他不在乎什么阴谋秘约。叛国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被爱过的人,而他正在看着她死去。

他的痛苦如同一只无形之手,伸进原力之中,这只手找到了她,她离他如此遥远,独自待在黑暗公寓里,这只手感受到她如丝般柔软的皮肤,光滑卷曲的秀发,这只手化为纯能量构成的场,纯感觉构成的场,深入她内心深处——

现在他感觉到了她,在原力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就好像她也是绝地似的,但是除此以外,他还感受到一种联系,一种纽带,比他以往与任何人的联系都更深沉、更亲密,连欧比万也比不上。在弥足珍贵的永恒的一刹那,他成为了她……他就是她心脏的每一下跳动,他就是她嘴唇的每一次翕动,他就是她温柔的话语,仿佛她在向着星辰祈祷……

我爱你,阿纳金。我是你的,无论是生是死,无论你去何处,无论你做何事,我们永远是一体。永远不要怀疑我,我的爱人。我是你的。

——她的纯洁,她的热恋和真爱流入他体内,流遍全身,他身体内的每一个原子都向原力尖叫:我怎能让她死去?

原力没有回答他。

而毒龙,回答了。

万物都会死亡,阿纳金·天行者。恒星也有燃尽的一天。

尽管他竭尽全力去寻求帮助,但无论是尤达的智慧,欧比万的教诲,还是哪怕一丁点绝地的知识,都没有帮他扼死那只毒龙。

但是就在那天晚上,他听到了一个回答。

以这样的知识,维持一个仍然活着的人的生命显然是小事一桩,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阿纳金停下脚步。他的痛苦烟消云散。

帕尔帕廷是对的。

答案其实很简单。

他现在只需决定自己想要什么。

科洛桑的夜幕笼罩了整个星系。

原力中的黑暗丝毫没有妨碍议长办公室的那个黑影。因为它就是黑暗本身。黑暗笼罩哪里,这个黑影就能看到哪里。

黑影在暗夜里感受到了这个年轻人的痛苦,很好。黑影也感觉到了搭机前来的四位大师坚毅的决心。这也是正合其意。

当绝地穿梭机停靠在外面的着陆平台上时,黑影的意识探入了更深的夜色中,伸入了用于装饰办公室的几件雕塑品之一:这是一尊抽象扭曲的雕塑,材质是实心的钮金属(neuraniu),为了承受这尊雕塑的重量,办公室地板都经过了特殊强化,而且其密度非常之大,较为敏感的种族在离得很近的时候,甚至可以感觉到其引力造成的细微时空扭曲。

钮金属厚度超过一毫米,就足以屏蔽探测器,对运进议会办公室大厦的所有设备、家具,只经过一般的保安扫描,根本显示不出任何异常。但如果有人想到使用先进的引力分析探测器,他会发现有一小块雕塑的密度比正常情况稍微小了一点点,但是,当这座雕塑作为纳布前大使的私人家什,从纳布运来的时候,口口声声被说是由一整块实心的钮金属铸成的。

这是谎言。雕塑并不完全是实心的,并不是所有的部分都由钮金属铸成。

雕塑中心有一条细长的棍形空洞,里面躺着一件器具,它已经在暗无天日的绝对黑暗中,等待了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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