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决战乌塔帕 · 2(2/2)
“这不可能——”阿纳金拼命想找到反驳的根据。“议会——议会绝不会允许——”
“议会将无力阻止。我告诉你了,这绝非我和委员会之间的私人纠葛。我只是一个人,阿纳金。我的权力是议会授予的;议会才是共和国真正的统治机构。杀死我无足轻重;要控制共和国,绝地会先控制议会。”
“但是绝地——绝地是效忠于议会的——!”
“真的吗?”帕尔帕廷温和的问道。“也许他们只是效忠于某些议员呢?”
“这完全是——对不起,议长,你必须理解这听起来…”
“这个——”议长在办公桌里翻了一会,递给阿纳金一只文档阅读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阿纳金在上面认出了帕德梅的印章。“是的,大人——这是两千人请愿书。”
“不,阿纳金!不是!”帕尔帕廷狠狠把阅读器摔在桌上,阿纳金吓了一跳。“这是叛国者的名单。”
阿纳金顿时一愣。“什么?”
“现在,我们的政府里只有两种议员,阿纳金。一种是名字上了这份所谓请愿书的,”帕尔帕廷说道,“还有一种是将要被绝地逮捕的。”
阿纳金瞪着眼睛,茫然无语。
他无法争辩。他甚至无法让自己有所质疑。
他只有一个念头。
帕德梅…?
她受的牵连有多深?
“我没警告过你吗,阿纳金?我没告诉过你,欧比—万的阴谋吗?为什么你觉得他一直在和这个……代表团的领导们会面…而且还瞒着你?”
“但——但是,大人,毫无疑问,他们只是想结束这场战争。这也是绝地的愿望。我是说,这难道不是我们大家的愿望吗?不是吗?”
“也许吧。但是怎么结束战争可能才是至关重要的。甚至,比谁是战争的赢家更重要。”
哦,帕德梅,阿纳金黯然神伤。帕德梅,你究竟干了什么?
“他们的…诚心…也许应该大受赞赏,”帕尔帕廷说,“或者说,本应该获得赞赏,可惜那次会议远比它表面上看起来更复杂。”
阿纳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他们的…请愿书…并非请愿。而是,公开的威胁。”帕尔帕廷遗憾的叹道。“他们在显示自己的力量,阿纳金。就是绝地召集到的支持他们叛乱的政治力量。”
阿纳金惊讶地眨眨眼睛。“但——但是无疑——”他一时语塞,他绕过帕尔帕廷的办公桌,“阿米达拉议员,至少她是可以信任的…”
“我理解你迫切希望自己相信这一点,”议长说。“但是阿米达拉议员也隐瞒着一些事情。想必你也察觉到了。”
“如果她——”阿纳金摇摆不定。他脚下的地板似乎看是倾斜,就像在无形手号上一样。“就算她有所隐瞒,”他刻意压制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冷淡得过头,“也不意味着她隐瞒的事跟叛国有关。”
帕尔帕廷皱起眉头。“我很吃惊,作为绝地,你在这方面的洞察力却并不敏感。”
“我只是没有感到阿米达拉议员有任何叛国倾向,”阿纳金坚持道。
帕尔帕廷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手并拢手指,搭在一起,用怀疑的神情打量阿纳金。
“她不可能——”阿纳金伸手托住前额,晕眩感越来越强烈。他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他不记得。也许是他上一次睡觉之前。“她永远不可能…”
“她当然可能,”帕尔帕廷说。“这是政治的本质,我的孩子。不要认为我是针对你们。这并不意味着你们不能幸福地一起生活。”
“什么——?”他四周的房间似乎突然变暗了。“为什么这么说?”
“哦,阿纳金。我们现在还要对彼此玩小孩子的把戏吗?我知道,明白吗?我一直知道。我假装不知情只是为了不让你不安。”
阿纳金不得不靠到桌上。“你——你知道什么?”
“阿纳金,帕德梅曾经是我的女王,我曾经是她派驻议员的大使。纳布星是我的故乡。在所有人中你最清楚我是如何重视忠诚和友谊的。你认为我在希德城的民事牧师中会不认得几个朋友吗?你的秘密婚礼从来就没有秘密可言。至少对我来说没有。我对你们俩一直感到欣慰。”
“你——”很多词在阿纳金脑中乱窜,但他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但是如果她要背叛我们——”
“这一点,我的孩子,”帕尔帕廷说,“完全取决于你。”阿纳金脑中的迷雾似乎固化成形,化成一条漆黑漫长的甬道。甬道末端的一点光亮,就是帕尔帕廷的脸。“我——我不明白…”
“哦,其实就是这样。”议长的声音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坐吧,我的孩子。你看起来很不舒服。要不要来的喝的?”
“我——不,不,我很好。”阿纳金心怀感激地坐下,椅子很舒适,却潜伏着危险。“我只是——有点累,没别的。”
“没睡好?”
“嗯。”阿纳金疲倦地抒了一口气。“我已经几天没睡好了。”
“我很理解,孩子。很理解。”帕尔帕廷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随意地坐在桌面上。“阿纳金,我们必须放下伪装。最后的危机已经逼近了,要渡过难关,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对彼此诚实。也对自己诚实。你必须理解,这次的危机关系到整个银河系的命运。”
“我不知道——”
“别害怕,阿纳金。我们在这里的谈话永远不必传出这四面墙壁之外。阿纳金,想想:想想你这么多年把秘密藏在心里是多痛苦。你需要在我面前保守秘密吗?”
他点着指头数着。“我这些年一直保守着你结婚的秘密。还有塔斯肯营寨的屠杀,你告诉我的。你处决杜库时,我也在场。我也知道你从哪里得到了击败他的力量。你明白吗?你从来不必对我保持伪装,而你对你的绝地同志们则必须这么做。你从来不必对我隐瞒任何事情,我总是接受最真实的你,你明白吗?”
他伸出手,似乎要拥抱阿纳金,“告诉我真相。你最彻底的真相。不要再压抑自己了,阿纳金。”
“我——”阿纳金摇头。多少次,他曾经梦想着不必再装作一位完美的绝地?但除此以外他还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不知从何说起。”
“很简单,就这样: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阿纳金歪头看着他。“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夕阳最后的余晖在他霜白的头发上映出一圈光晕,他的脸却沉进阴影。“你接受的训练不允许你这样想。绝地从不会问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们只会告诉你你应该要什么。他们根本不会给你任何选择。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挑选学生——挑选牺牲品——时,总是在他们幼年,他们还不知选择为何物。当他成为学徒,到了能作选择的时候,他已经被灌输了教条,被洗脑,他甚至失去了考虑这个问题的能力。但是你不一样,阿纳金。你曾经在绝地圣殿外生活,有过真实的生活。你可以打破绝地在你脑子里编造的谎言的迷雾。我再问你一次:你想要什么?”
“我还是不明白。”
“我愿意给你…任何东西,”帕尔帕廷说。“你说了,它就是你的。一杯水?拿去。一整包科洛萨(rca)宝石?归你了。看看我身后的窗户,阿纳金。随便说一样,它就是你的了。”
“这是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