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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时限已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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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阁下,那伙地球暴民又回来了。”

“什么?这个玻契斯不是已经通知他的同僚了吗,他说好要在这儿呆一星期。”

“他通知了,他目前也仍旧呆在这儿,可是那伙暴民也来了。我们准备向他们开火,我作为军事指挥官向您建议,我们最好马上这样做。您有什么吩咐吗,大人阁下?”

“先别开火,等我见了已尔基斯再说。带他到这儿来。”他转过身去。“艾伐丹博士,我以后再找您算账。”

玻契斯进来了,脸上挂着笑容。他一本正经地向恩尼亚斯鞠躬,恩尼亚斯稍稍点一下头,算是回礼。

“瞧,”总督粗鲁他说,“我听说你的人民又成群结队向狄彭要塞进发。这不符合我们的协议……嘿,我们不愿意发生流血事件,可是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能不能太太平平地把他们打发走,”

“要是我高兴,大人阁下。”

“要是你高兴?你最好高兴起来。越快越好。”

“没这么容易,大人阁下!”这时秘书露出笑容,伸出一只胳膊,他的声音是一种疯狂的嘲弄,由于压抑太久,这时很高兴能尽量发泄出来。“傻瓜!你等得大久啦,活该死去!或者活下来当奴隶,要是你愿意这样选择的话——可是要记住,那日子可不好过。”

他说得那么疯狂狠毒,却井未在恩尼亚斯身上产生毁灭性的效果。尽管这毫无疑问是恩尼亚斯一生事业中遭受到的最沉重的打击,但他始终保持着职业外交家的冷静。只是他脸色变得更加灰白,深陷下去的眼睛显得更加疲倦。

“那么说来,我出于谨慎小心,竟造成这么大的损失?病毒的故事——是真实的?”他声音里几乎带着一种出神的、冷漠的惊讶。“可是地球,你自己——你们都是我的人质。”

“完全不是,”马上传来得意洋洋的回答,“是您和您的世界已经成了我的人质。目前正在宇宙中扩散的病毒不会使地球不受其害。这个星球上每处驻军,包括埃弗莱斯特在内,都有足够的病毒渗透入大气层。只有我们地球人有兔疫力。可是您的感觉如何,总督大人?软弱?您的喉咙发干了?您的头发烧了?时间不会太长的,您知道。您只有从我们这里可以得到解药。”

有好一会儿工夫恩尼亚斯没吭声,他的脸色很憔悴,而且令人难以置信地高傲。

随后他转向艾伐丹,用冷静的、很有修养的声调说:“艾伐丹博士,我觉得我必须请您原谅,我不该怀疑您的活。谢克特博士,谢克特小姐——我向你们道歉。”

艾伐丹露出他的牙齿。“谢谢您的道歉。它对大家会有很大帮助。”

“您的讽刺是有道理的,”总督说。“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要回到埃弗莱斯特跟我的家人死在一起。跟这个——人妥协当然是不可能的。帝国驻在地球上的军队,我敢断定,会在死前履行他们的职责,有不少地球人无疑会为我们向死神引路……再见吧。”

“且慢!且慢!别走。”慢慢地,慢慢地,恩尼亚斯抬起头来,朝新的声音望去。

慢慢地,慢慢地,约瑟夫·史瓦兹跨过门槛,微微皱着眉头,疲惫地微微摇动身子。

秘书紧张起来,往后一跳。他突然警惕起来,怀疑地面对着这个来自过去时代的人。

“不,”他咬牙切齿他说,“你没法从我这里弄到解药的秘密。只有某些人有解药,只有另外一些人受过训练懂得怎样使用解药。这一切都很安全,不是你力所能及,病毒的毒素会在这段时间内慢慢发作。”

“它们现在的确不是我力所能及,”史瓦兹承认说,“不过毒素不会有时间发作。你瞧,并没有什么毒素,也没有病毒要扑灭。”

这句话的意思很难理解。艾伐丹觉得突然有个使他窒息的思想涌入他的脑际。他是不是受到了捉弄?这一切难道是个很大的骗局,秘书跟他自己都受了骗,要是这样,为什么?

但恩尼亚斯说话了。“快说,嘿。你的意思。”

“意思并不复杂,”史瓦兹说。“昨天晚上我们在这儿的时候,我知道光是坐着听解决不了问题。因此我花了很长时间仔细地搜索秘书的心灵……我不敢被他发现。后来,他终于要求把我带出房间。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当然啦,其他事情就好办了。”

“我让看守我的警卫瘫痪下来,自己就动身到机场。要塞处于二十小时紧急状态。飞机加足了油,全副武装,准备起飞。驾驶员都在机上待命,我选择了一个——我们一起飞向申鲁。”

秘书仿佛有话要说。他的下巴扭动着,但没发出声音。

讲话的是谢克特。“可是你没法强迫驾驶员飞行,史瓦兹。你至多让一个人行走。”

“不错,那是在违反对方意志的情况下。可是从艾伐丹博士的头脑里我获悉天狼星人是何等仇恨地球人——因此我寻找一个在天狼星区出生的驾驶员,结果找到了克劳迪中尉。”

“克劳迪中尉?”艾伐丹嚷道。

“不错——哦,您认识他。是的,我明白了。您头脑里的意思十分清楚。”

“我敢打赌……说下去,史瓦兹。”

“这位军官对地球人的仇恨连我都很难理解,而我都钻进了他的头脑。他想要轰炸他们。他想要毁灭他们。只是纪律约束住他,使他没能在当时当地立即出发。”

“这样的头脑是不一样的。只要一点儿建议,一点儿撺掇,纪律就再也约束不住他了。我甚至认为,他都不知道我上了飞机跟他在一起。”

“你怎么找到申鲁的?”谢克特悄没声儿地问。

“在我那个时代,”史瓦兹说,“有个叫作圣路易的城市,它就在两条大河的汇合处……我们找到了申鲁。虽在夜间,却看得见辐射能海洋中有一片黑越触的土地——谢克特博士说过,那庙宇是辐射区中孤立的绿洲,是正常的土壤。我们投下一颗照明弹——至少那是我内心中的建议——那座五角大楼就在我们底下。它跟我在秘书的头脑里所看到的图景是一致的……原来是大楼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大洞,一百英尺深。这件事发生在清晨三点钟。没有病毒发射出去,宇宙是清洁的。”

从秘书的唇间迸发出一声野兽似的嚎叫——一声象是恶魔发出来的刺耳尖叫。他仿佛用尽全身之力想要跳起来,接着——倒下了。

从他的下唇缓缓地淌下薄薄的白沫。

“我没碰他,”史瓦兹轻声说。随后他若有所思地瞪着那倒下的身影。“我在六点之前就回来了,可我知道我得等到最后限期过去。玻契斯准会嚷嚷。我早从他心灵里看出这一点,我只能从他自己嘴里定他罪名……这会儿他躺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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