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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太空洞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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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伦走进驾驶舱时,泰德·里采特转过身来。他的头发虽已花白,但体格还是那么健壮,宽阔的脸膛红光奕奕,春风满面。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拜伦跟前,热情地攥住年轻人的手。

“星斗在上,”他说:“不用您说一个字我就知道你是令尊大人的儿子。简直就象是老牧场主再世啊!”

“但愿如此。”拜伦忧郁地说。

里采特尴尬地嘿嘿一笑……我们大家,我们每个人都但愿如此。噢,对了,我叫泰德·里采特,是林根星正规军的上校,可我们内部不用头衔。就是对君主本人我们也称呼‘先生’。那倒使我想起一件事!”他神态严肃地说:“在我们林根星上没有老爷、小姐,也没有牧场主。假如有时我对诸位称呼失当,诸多包涵。”

拜伦耸耸肩,“跟你说的一样,我们内部也没有头衔。不过,拖船的事怎么样?我认为,我应该和你一起安排一下这一事宜。”

拜伦悄悄扫了一眼整个驾驶舱,吉尔布雷特坐在那里安静地听着;阿蒂米西亚脸背着他,她那纤细而苍白的手指正用计算机的光笔,出神地编排着抽象图案。里采特的声音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林根人把整个舱仔细打量了一番。“我这是第一次从内部看一艘泰伦人的战斗飞舰,请勿见怪。那么说,你们飞船的应急过渡舱在飞船的尾部是吗?看来,动力推进装置环绕在飞船中部。”

“对了。”

“好,那就没问题。我们有些老式飞船的动力推进装置在飞船尾部,这样一来,拖船接上去时就要偏过一个角度,这使飞船的重力调整变得十分困难。而且,在作大气层飞行时,它几乎完全没有机动性。”

“挂拖船要多少时间,里采特?”

“很快。你们要多大的拖船?”

“你能有多大的?”

“超级豪华型的吗?没问题。只要君主说句话,没有不行的。我们可以要一艘实际上相当于太空飞船的拖船,它甚至还有辅助发动机。”

“我想,也有起居舱室吧。”

“给欣里亚德小姐用吗?那着实比你这里好得……”他突然闭口不语了。

就在提到她名字的那会儿,阿蒂米西亚飘然经过他们身旁,而带着冷漠的表情,姗姗走出驾驶舱。拜伦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

里采特说:“我想,大概是我不该提起欣里亚德小姐吧。”

“不,不,没事。不必在意。你是在说……”

“对,说到舱室,至少有两间相当大的卧舱,卧舱带有淋浴室。还有大型客运飞船上那种通常的盥洗室和上下水道,她会很舒适的。”

“好。我们需要食物和水。”

“没问题。水箱里能装够两个月用的水,即使你们想在飞船上搞个游泳池也差不了多少。你们还可以把所有的肉食都冰冻起来。你们现在吃的是泰伦人的浓缩食物吗?”

拜伦点点头,里采特做了个鬼脸。

“就跟碎木屑一个味,是吗?还要什么?”

“小姐的衣服。”拜伦说。

里采特额头堆起了皱纹。“当然可以。是啊,那样她会有事干。”

“不,先生,不会的。我们把所有必要的尺寸告诉你,你按我们要的给,时下流行什么就给什么吧。”

里采特淡淡一笑,摇摇头。“牧场主,她不会喜欢那样的。未经她挑选的衣服她不会满意,虽然即使有机会让她挑选,她挑出来的可能还会是那同一件,但就这样塞给她她一定不会满意的。这不是我凭空胡诌,我有同这类女士打交道的经验。”

拜伦说:“我想你说得不错,里采特。但是,我们不得不那样办。”

“好吧,不过我已经有言在先,有你磨嘴皮的时候哩。还要什么?”

“一些小零小碎,零星杂物,给点洗涤剂。对了,还有化妆品、香水……诸如此类的妇女用品。我们要及时安排就绪,让拖船启航。”

这时候,吉尔布雷特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拜伦同样也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不免感到非常生气。欣里亚德人!他们毕竟是欣里亚德人!对此他毫无办法。这些欣里亚德人:吉尔布雷特是欣里亚德人,她也是欣里亚德人。

他说:“当然,还要一些欣里亚德先生和我自己的衣服。不过,这无关紧要。”

“好的。我能用一下你们的无线电通讯装置吗?在调整工作完成之前我最好待在这艘飞船上。”

最初的命令发出时,拜伦在一边等着。然后,里采特靠在座位上说:“看着你在这里走路、谈话、活生生的,我总觉得不习惯。你跟他多象啊。牧场主总是一有机会就谈起你。你到地球去上学的吧?”

“是的,要不是半路里事情出了岔子,一个多星期前,我已经从那里毕业了。”

里采特看上去有些不自在。“瞧,说到把你送到罗地亚星去的方式,你可不该怪罪于我们。我们不想那样做。我们的意思是,我们内部的纪律是极其严格的。不过,伙计们有些根本不想这样做,君主显然并没有同我们商量着办事。当然,他不必跟我们商量。坦率地讲,他有他的危险。我们当中有些人——我姑且不说他们的名字——甚至在考虑,是否应该把你坐的客运飞船截住,把你拖下来。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循此下策。不过,要不是经过最后分析,了解到君主一定知道他正在做些什么的话,我们也许已经那样干了。”

“能按这种信念行事倒是明智的。”

“我们了解他。这点毋庸否定。他已经占据了这里。”他用一个指头慢慢地点点自己的前额。“有时候,谁也说不准是什么使他自行其事。不过,看来他倒总是一贯正确。至少,也比泰伦人要精明些,而别人就不行。”

“譬如说,象我父亲。”

“确切说来,说这话时我没想到你父亲,不过,你的话在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连牧场主也被捕了。但是,从另一方面说,他是个不同类型的人。他为人正直,绝不容忍邪门歪道,他对别人的卑鄙无耻总是估计不足。话又说回来,不知为什么,我们最喜欢的就是那样。你知道,他对任何人都平等相待。

“尽管我是上校,可我也是平民。要知道,我父亲是个金工,他并不因此而另眼看我。那倒也不是因为我是上校。如果他在走廊里遇到轮机员学徒走过,他也会让到一边,跟他打个招呼,寒暄几句。这样,在这一天余下的时间里,这个学徒就会觉得自己象轮机师一样神气。他就是那样待人。

“这倒不是他软弱。如果需要惩戒你,你就会得到惩戒,不过,一点也不会过分,你心里明白你受到的处罚是你罪有应得。事情过去之后就算了。他不会隔了一个来星期还在那里零敲碎打地拿这件事来整你。牧场主就是那样为人。

“再说我们的君主,他就不一样。他崇尚以智处世。不管你是谁,都无法接近他。比方说,他实在没有幽默感。我不能用我现在对你说话的态度来对他说话。现在,我只管信口开河,无所顾忌,几乎是旁若无人。对他,你就得精确说出你想说的话,不能有一句废话。而且,你得准确措辞,不然,他会说你讲话不修边幅。不过,君主终究是君主,天生就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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