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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癖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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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一周没去学校,唐又衷去找他,一连两天被挡外边,第三天拖着季正则一起,才终于是进去了。

林耀那晚吃尽苦头,醉疯了瞎玩撞破头,被他哥逮回去又结结实实受了顿皮肉之苦,要不是他哭吐了,呕得满地脏臭,哭爹喊娘地求饶,可能当晚就被直接打死了。

他有些轻微脑震荡,躺在床上苦恹恹的,头上缠着几绕绷带,人都消减了一圈,精神也不怎么好,这时候看见唐又衷还心有余悸。他哥没往他脸上打,他也还装得嚣张,眉毛一横,腮帮子都鼓起来,“孙子,看把你爷爷害的!”

唐又衷难得没和他抬杠,凤眼半弯,淡淡的,“对不起。”

林耀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强打精神来和他们扯了几句皮,突然听见敲门声。没等里头应声,林濯径自开了门进来,林耀看见他哥鞋尖踏进来的那一秒,就极没出息地缩被子里去了,一根头发没露。

林濯挑了挑眉,看着床中央隆起的那团大包,语气森冷,“醒了?醒了就给我起来。”

被窝开始抖起来,传出几句颤巍巍的闷声回答,“没醒没醒,我睡着了哥,睡死了,呼——”

林濯冷眼哼笑一声,视线移到另外两人身上。季正则坦坦荡荡,有个客套的笑,“林哥好啊。”

林濯只嘴唇象征性地上勾,“你好。”

唐又衷站在后面一声不吭,整个人黑云压顶,季正则拍他肩膀,“走啦。”又故意扬声揶揄,“别在这吵着林耀睡觉。”

季正则笑眯眯地往外走,“林哥回见。”

林濯点头,脸色稍霁,“季少好走。”

唐又衷木着脸和林濯擦肩而过,两人有个短暂而激烈的对视,唐又衷正要抽身而去,突然听见林濯压低了声音说,“离他远点。”

要不是早上季正则端面上桌,方杳安几乎24号忘了是自己生日。

他生日照例是要吃面的,方一江还在的时候,每年这天都给他下一碗,后来方一江去了,他也自己去面馆吃一碗——叶嵋和他都不会做饭。

季正则生日在九月,他当时也给季正则煮了面,很费了一番功夫,做完整个厨房都成了重灾区。面却还是品相差,味也糟糕,他都拿不出手,蛮不好意思地跟季正则说,“随便吃几口就行,剩下我吃吧。”

季正则听了就笑,“怎么?想吃我口水直接来亲这。”他在唇上点了点,眼神暧昧,“干嘛拐弯抹角?我还能不给你亲?”

礼物送的是支parker钢笔,他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为这个头疼了好一阵子,暗暗向办公室老师打听,最后摒除游戏机选了钢笔。他很忐忑,生怕季正则看不上,好在季正则喜欢,平时都宝贝地收着,只方杳安的课拿出来晃晃,故意让他看见。有一次课上当着他亲了钢笔一口,直接让他在讲台上红了两颊。

早上出门时外面还没下雪,刚到学校,雪花就纷纷扬扬地砸下来,断断续续下到下午,回家时才堪堪停住。

方杳安怕冷,走在路上跟逃难似的,只想赶紧回家暖和点。

十七八岁的少年体火旺盛,这点冷季正则根本不放在眼里,捏了个雪球一路颠着玩,突然笑着朝方杳安的背丢过去,“嘿!”

方杳安闻言一转头,雪团迎面咂来,呛了他一脸,眼睛一下就红了。倒不是他多娇气,只是磕着鼻子,眼睛不可避免地酸涨。

季正则一看砸脸上了,连忙跑过来,把人揽怀里拍了拍又摸了摸,很无奈似的,“你呀,可真是个纸糊的。”

方杳安看他倒打一耙,装腔作势地吼他,“你敢打老师?”

季正则吊儿郎当地,“怎么不敢?老师有什么好怕的。”他看着方杳安半晌,突然偏头笑着咳了一声,眼睛湿漉漉的,“我只怕老婆。”

方杳安整个人都蒸起来,后背冒汗,热得眼镜都腾起了白雾,好久才磕磕绊绊地回他,低不可闻,“谁是你老婆?”

季正则扣住他的肩,哄小孩似的哄他,“行行行,不是老婆,你是我祖宗。赶紧回家,冻病了心疼的不是你。”

路上人少,两人还牵了会儿手,进了楼才松开。一前一后的上楼梯,上三楼时正碰上周期明从楼上下来。

周期明似乎很惊喜,眼睛都亮起来,“方哥,正上你家找你呢,手机打不通。”

方杳安手机上课开了静音,听了他的话才开了音量,“静音了,不好意思。”

周期明不在意地笑,陡然看见他后面的季正则,眉峰一下聚起来,显然还对季正则有印象,警醒又狐疑地盯着他。

季正则手揣裤兜里,余光也懒得施舍一寸,冷着脸自顾自上楼去了。

方杳安问,“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周期明这才收回视线,“哦,我妈不是病了吗,我请假回一天,晚上就走。”

“阿姨病了?”

“没事,小感冒,电话里说得惊天动地的,把我急得买票都手抖。结果回来一看,人好好的,烧都退了,我就白跑一趟。”周期明气笑了。

方杳安也笑,“你不在家,阿姨想你呢。”

“她哪是想我呀?她是想我回来给我找个媳妇呢,老太太退了休闲的呀,一天到晚的就忙这点事,你们都烦了吧?”他停了一下,“不过我也确实该回来了,外边待不惯,我正跟公司申请呢。”他又看方杳安,“方哥。”

“嗯?”

周期明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一线,很斯文,“听我妈说你找着女朋友了,嘿,真有效率,看来我也得加把劲了。”

方杳安正不知道怎么回他,手机就震起来,季正则的电话,他愣神了两秒,抱歉地朝周期明点点头,接听了。

那边没头没尾一句,“上来。”

“等一下。”

“现在,上来。”季正则深呼了口气,语气冷下来,惯有的胁迫,“你再不上来我可来混的了啊。”

季正则上次说这句话,是叫他一起洗澡,三催四叫他也不去,季正则赤着膀子倚在浴室门上说,“你再不过来我可来混的了啊。”说完就冲出来,直接把他扛走了,在浴室里一顿收拾。

方杳安悄悄红了脸,握着手机看了周期明一眼,低头“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那个,我有点急事,先上去了。”他刚想上楼,又想起什么,转头对周期明说,“晚上回公司注意安”

周期明突然打断他,“什么急事啊?”

方杳安口头一向木讷,更别说骗人了,好久才说了个最蠢的借口,“我,我肚子不舒服。”

周期明一下笑出来,像看穿了他。

方杳安臊得连抬头也难,“我先上去了。”他急匆匆上楼,突然听见周期明在后面叫他,“方哥。”

方杳安转头,看见周期明眯着眼,笑得很温和,“生日快乐。”

方杳安张嘴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说,“谢谢。”

他有些意外周期明记得他的生日,可仔细回忆起来,似乎每年周期明都跟他道了生日祝福。

进门的时候,季正则在厨房,难得没在外面堵他。方杳安看出他在生气,谨小慎微起来,一直到所有的菜都端上桌,最后一道是药膳——虫草百合鸭肉汤正摆在方杳安面前。

方杳安本来就胃不好,那次宿醉接连几天让他五脏烧灼,胃像被人扯着似的难受。季正则重视起来,开始用药膳给他调养,很费心思。

方杳安盛好饭放到季正则面前,季正则冷着脸没动,方杳安无端有些愧疚,看着一桌的菜,“谢谢。”

季正则抬眼看他,“谢什么?”

“谢谢你今天做这么多菜。”

季正则冷哼一声,存心难为他,“怎么?嫌我平常做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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