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2)
“那次流产之后,克莱尔好点了么?”
“是那些流产。不止一次。我们有过三次。”
“德坦布尔先生,流产一次,也许算倒霉;可流产三次,似乎就该算是不小心了吧。”
“高梅兹,完全不像你说得那么风趣。”
“对不起,”这一次,高梅兹看上去真的有些羞愧,我不想再讨论这个了。我找不到合适的词句,甚至都无法和克莱尔谈,无法和肯德里克,以及那些曾经让我们把伤心事全部交付出来的医生们谈。“对不起。”高梅兹重复了一遍。
我站起来,“我们还是进屋吧。”
“呵,她们不需要我们,她们在谈女人之间的事情。”
“哦,这样啊。那么,小熊队怎么样?”我又坐了下去。
“别扯了。”我们俩谁也不看棒球赛。高梅兹来回地走,我希望他能停下来,至少,进屋去。“那么,问题出在哪儿?”他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问题?小熊队?我想老投不中球吧。”
“不,我亲爱的图书馆小子,不是小熊队。为什么你和克莱尔总不能生小孩?”
“这可真的不关你的事,高梅兹。”
他毫不退却,步步紧逼,“他们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么?”
“滚远些,高梅兹。”
“嘘,嘘,注意文明。我认识一个有名的医生……”
“高梅兹——”
“她对胎儿染色体紊乱很有研究。”
“你怎么竟然会认识——”
“她是鉴定证人。”
“噢。”
“她叫爱密特·蒙田,”他接着说,“是个天才,上过电视,得过所有的奖。陪审团也很敬佩她。”
“哦,原来是这样。如果陪审团喜欢她——”我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
“你就去找她一次吧。老天啊,我这还不是想要帮你?”
我叹了口气,“好吧。嗯,谢谢你。”
“你的意思究竟是‘亲爱的革命同志,谢谢你的建议,我们现在就想去找她’,还是‘谢谢你,现在去一边歇着’呢?”
我站起来,掸落裤子上的湿松针。“我们进去吧。”说罢,我们一起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