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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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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没有家属抗议吗?”

“没有。”

“可是,既然如此,那就不该出现写这种东西的人吧?”

“所以我才说,怎么想都是故意在找医院麻烦,是很恶劣的恶作剧。”笠木将视线从七尾身上移开,对管区的刑警们露出投诉的神情,看来是在寻求支持。

“这是谁发现的?”坂本问道。

“我们的医师,不过是住院医师。”

“大名是?”

“她姓冰室,冰雪的冰,室蘭的室。”

“可以见个面吗?”

“关于这件事,这几位刑警先生也这么说,但她人正好在手术室……”笠木看看手表。“差不多该结束了,请稍等一下。”

笠木暂时离开房间。七尾拿出烟,因为他看到茶几上摆了烟灰缸,烟点燃没多久,笠木便回来了。

“手术好像结束了,不过冰室为了观察术后状况,还在加护病房里。可以请各位再等一下吗?我已经交代她一有空就过来。”

“你说的住院医师,就是所谓的tern吗?”

笠木对七尾的话摇头。“现在已经不这么说了,很久以前就废止了。”

“可是,他们就跟见习生一样吧?”

笠木很不高兴,皱起眉头。“住院医师都是通过国家检定资格,是名副其实的医师。”

“是吗?可是,算是新人吧?这种人也可以动手术吗?”

“当然是跟指导医师一起。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们是通过国家考试的医师,在技术上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实务经验比较少。”

“话是这么说,有这种缺乏经验的医师在场,就算是动手术的患者本人,或是患者家属,难道都不会不安吗?万一手术不顺利,他们也可能会猜测这是造成不幸的原因。”

笠木不耐地将嘴角一撇。“我们不会把攸关手术成败的重要部分交给住院医师,都是让他们做辅助性的工作。”

“即使事实如此也一样。当患者身亡时,家属会怎么想?一定是因为医疗团队里有菜鸟,手术才会失败——他们难道不会有这种想法吗?我现在指的不是事实怎么样,我的问题是家属会如何质疑。也就是说,像这种东西,”七尾拿起茶几上的影本,“也许是出于一场误会。”

“如果是这种情况,应该会先向医院抗议吧!可是,这种投诉我们现在连一件都没收到。”

“现在没有是什么意思?是指这家医院成立以来一次都没有吗?”明知不可能,七尾还是这么问道。

“如果追溯到很久以前,也不见得没发生过。”笠木说道,似乎对于刑警纠缠不休的逼问感到无比厌烦。

“现在没有?”

“至少我没这方面的消息。”

“会不会是忘了?有时候,院方会当成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处理掉了,遗族却念念不忘。”

“这种事……”

正当笠木词穷时,敲门声响起,及时为他解围。笠木回答请进,门开了,出现一名身穿白袍的年轻女子,年约二十五岁,可能是因为头发向后扎起的关系,眼角有些上扬。

“不好意思,这么忙的时候要你过来。”笠木对她说道。

“这位是住院医师冰室,现在在心脏血管外科研修。”笠木向刑警们介绍。

七尾和其他刑警纷纷起身,行了一礼。他们没想到来者是女性,因此有些手足无措。

“没想到是女医生。”管区刑警儿玉说,仿佛为一群人的心情代言。

女住院医生对这一点没有任何回应,以严肃的表情在刑警们的正面坐下,眼光朝向茶几上的恐吓信影本,她当然知道自己被叫来的原因。

“那么,”坂本拿起影本,“据说是你发现这封信的实物,没错吧?”

“没错。”她回答,声音低沉而冷静。

“可以请你说明一下当时的状况吗?”

她点点头,开始叙述——值完班准备去吃早餐,才刚走出医院,便发现一只狗被系在脚踏车停车场,项圈上夹了一张纸。

“里面写的内容不太寻常,我认为不能置之不理,便与指导医师商量。最后决定向事务局报备,便把信送过来。”

“你发现这张纸的时候,附近有人吗?”坂本问道。

“我想应该有。那时候诊疗时间已经开始了,也有患者陆续来医院。”

“你把纸条从狗项圈拿下来时,有没有人正在看你,或是停下来呢?”

她稍微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不知道,我没注意。”语气坚定,大概是认为这时候说话不能模棱两可。

“这张纸,你是徒手拿的吧?”坂本加以确认。

“是的。”

“呃,关于这件事,”儿玉插嘴,“稍后,我们可能需要采医生的指纹,方便吗?”

“可以。”冰室住院医师以平板的语调干脆地回答,看着坂本,像在等候下一个问题。

这种大美人也会想当医生啊——七尾听着他们的对答这么想。可能是没化妆的关系,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身材略微瘦削,甚至给人不太健康的印象。但是,与刑警们相视的目光强而有力,显示内心有着坚强的意志。

同时,七尾心里想着另一件全然无关的事。

我在别的地方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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