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念子就是秦陌芫!(2/2)
诸葛榕斓眉心紧拧,声音沉寒,“怎么回事”
几个侍卫跪下来,应声道,“回殿下,奴才们搜查的时候,三姑娘的房间里忽然走水,奴才们因为救火故而来迟。”
明净却是一怔。
走水
是巧合还是意外
诸葛榕斓亦是俊容冷琛,看不出其情绪。
男人忽然起身,凤眸朝着三妹这边看过来。
秦陌芫浑身一震。
完了!
她该不会自己暴露了吧
果然!
她感觉一道极其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复杂,黑沉,还有万千读不懂的情绪。
男人朝她走来,沉稳的脚步声像是她在心尖,一颤一颤的。
三妹也替秦陌芫紧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诸葛榕斓快要走到她身前时,远处忽然传来另一个侍卫的声音,“殿下,有人逃离军营了!”
那人跑到这里跪在地上,急声道,“殿下,属下看到有人影从三姑娘的庭院里离开,随后三姑娘房间就着火了,那人也逃出了军营,侍卫们都去追了。”
话刚落,训练场上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
紧绷的心瞬间松懈,秦陌芫这才发现自己掌心早已沁出冷汗。
还好没有暴露。
虽然不知逃跑的人是好是坏,但这一刻挺感激那人的。
白袍如残影划过,男人长身玉立在凤城城楼之上。
凤眸沉寒,一瞬不瞬的凝着侍卫们朝着城外跑去。
他飞身落下,来到城外陡峭的斜坡前,心底一紧,揪住一个侍卫的衣襟沉喝道,“她人在哪里”
侍卫吓得一个哆嗦,指着陡峭的斜坡道,“掉下去。”
掉下去了!
怎么可以!
当初她被无痕打下去,当时的她有多恐惧,有多害怕他不知道。
可这一次她再一次被他害的掉了下去。
松开侍卫,诸葛榕斓身形一闪朝着陡峭的斜坡飞身而下。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怎么又能将她丢了
这一刻她摔下去,又该有多恐惧
这一刻诸葛榕斓恨不得打死自己!
若非是他明目张胆的逼她出来,又如何会逼的再次跌落这里
男人看着尖锐的石头上侵染着血珠,还有残破的布料,心狠狠揪着。
四肢蔓延着沉痛,僵硬的往下走着。
每一处鲜血都像是将他浑身的力气剥离。
直到看到胁迫下一抹身影趴在地上,在她的后心处插着一根尖锐的断枝。
身下全是鲜红的血,身上的衣袍破碎不堪。
“芫儿……”
男人浑身僵硬,这一刻仿佛天地间都失了颜色。
他踉跄着走下去,仅仅只是几步却仿佛用尽了力气。
仿佛走了一生那么久。
凤眸晕染着雾气,他蹲下身,颤抖的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
紧抿着薄唇,止住浑身的颤抖将她抱起来。
颤抖的伸手拂开她脸上凌乱的长发,当一张陌生的脸映入眸底时,男人陡然起身,浑身充满了沉寒的气息。
但更多的是激动,开心!
她没事!
这人不是她!
此时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他的心情。
激动的,颤栗的,愤怒的。
男人凤眸微眯,陡然间想起之前的事。
念子!
她的背影!
白梓墨的性情他清楚,并不是轻易传授人武功的。
即便是念子救了芫儿,依照白梓墨的性情也只是给些银两或者其他的而已。
阿华怎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么依赖
除非她的体内有白梓墨传授的内力,一旦动用内力,定然会有白梓墨的气息。
如此一来,阿华将她认成白梓墨也无可厚非。
还有上次训练场上用特殊药材洗脸。
看似三妹是教训念子,实则是在帮她,帮她脱困,不碰那些药水。
更是将她带到庭院,虽是惩罚念子,但却真正没见过三妹动手。
甚至她在三妹的庭院来去自如。
更深知,方才在训练场上,她的紧张,担忧都落在他眼里。
三妹实则在训她,其实也是在帮她脱困,让她离开好藏起自己的兜衣。
不然为何她刚一回来那边就着火了
而死的这个人或许只是因为是个细作,怕被发现什么所以才逃了。
男人凤眸轻敛,心底深处都泛着颤动。
所以昨晚的其实是念子!
而念子就是——秦陌芫!
原来她一直都在他身边。
可他都做了什么
打了她吗
甚至还吩咐人重重打了她二十大板!
他还辱骂了她,经常吩咐她做事,恐吓她。
甚至昨晚又一次伤害了她。
没找到她时,他疯了的想要找到她。
可知道她现在是谁,而且就在他身边,他却又胆怯了。
他怕她再一次离开她。
更怕她不认他。
天色渐晚,庭院中,一抹身影焦急的来回踱步。
她现在要不要逃走
可能往哪里逃
实在不行就重新换个装扮吗
也不知道诸葛榕斓找的如何了,他有没有发现那人不是她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那个人逃走不被诸葛榕斓抓住。
这样一来男人就会以为她再次消失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走出庭院,小心翼翼的来到诸葛榕斓的庭院外。
脖颈蓦然一凉,明净冰冷的声音响彻身后,“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秦陌芫转过身,讪笑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今天那个人抓住了吗”
明净蹙眉,“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回去!”
秦陌芫无奈点头,刚走了两步又绕回来,一脸央求道,“明净大哥,你就告诉我好吗那人从我们那庭院离开,我生怕他与绕回来,玩意半夜趁我不注意杀了我怎么办”
明净轻蔑的扫了眼她,尤其是在看到她丑陋无比的容颜时,嘲笑道,“你一个小兵,杀你都闲浪费力气,滚回去!”
秦陌芫无奈,看来是从明净嘴里套不出话了。
如今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刚要转身离开,明净骤然躬身,“爷。”
她一怔,猛地转身,双眸毫无预兆的撞进一双深沉似海的凤眸。
这一刻心慌到了极点。
她止不住后乱两步,僵硬的牵扯着唇角。
诸葛榕斓步伐一顿,不意她会在这里,眸底快速略过一抹诧异。
“你怎么会这里”
男人出声,声线低沉,透着令人无法参透的含义。
秦陌芫尴尬一笑,躬身道,“奴才是想来看看那个人殿下抓到了吗”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有她脸上丑陋的胎记。
男人忽然敛眸,拭去眸底快要溢出的情绪,更是抑制住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再抬眸,眸底清冷,声线寡淡道,“没抓住,人跑了。”
跑了
跑了好!
秦陌芫心里愉悦,跑了那就代表她可以继续用念子的身份伪装了。
她点点头,“既然如此,奴才就先退下了。”
言罢,她就要拾步离开。
男人忽然出声阻拦,“随本宫进来。”
秦陌芫脚步一顿,疑惑的看着他,“殿下有何事”
明净脸色一寒,冷冷的瞪了眼她,“爷的话就是命令,不得有异议和违抗!”
秦陌芫被明净突起的声音吓的惊了一瞬。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
明净忽然间后背一寒,他刚一抬头便撞上男人冷沉如冰的凤眸。
那眸底裹着警告和冷意!
明净疑惑一怔,退到一边。
他说错什么了吗
为何爷用这种目光看着他
诸葛榕斓走向房间,一撩前袍坐在软椅上,手执书卷,眉目清冷。
可只有他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秦陌芫的身影。
秦陌芫走进来站在他对面,低声问了句,“爷找奴才有何事”
她的声音故意粗哑,听起来像是被火烧了一样难听。
再加上丑陋的容颜和与她性情完全不同的性格,倒真是让他直接忽视了她就是芫儿这个可能。
当时只以为她只是背影相似而已。
男人翻着书卷,书房沉寂,静的只有书卷翻页的声音。
须臾,清冷的声线响彻书房,“你叫什么名字”
秦陌芫一怔,她不过都告诉过他吗
也对,他一个太子怎么会记住她这个小人物的名字
更何况现在的她这么丑,他整日都是喊她小丑八怪。
秦陌芫低声道,“回殿下,奴才叫念子。”
男人再次问道,“家里可还有亲人”
亲人吗
她神色微黯,眸底卷着一抹伤痛。
诸葛榕斓不经意抬眸便看到她眸底快速隐匿的伤痛。
泛着书卷的手蓦然一顿,一抹懊恼划过眸底。
他怎么会问她这种问题
“回殿下,奴才是个孤儿。”
当初参军时她告诉很多人她是孤儿,这件事随便他们查。
男人心头沉痛,放下书卷,低沉道,“过来。”
秦陌芫一怔,有些怔然,“什么”
男人再次重复了一遍,“到本宫这来。”
秦陌芫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无奈之下走向了诸葛榕斓身前站定。
谁知男人忽然起身,绕过案桌站在她身前。
他身形修长,站在她面前,瞬间给她一种强烈的威严感。
“抬起头来”
清寒的声线在书房中荡然。
秦陌芫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张的攥在一起。
这一刻她真的不懂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殿下……”
“抬起头来!”
男人再次重复,声线里多了几许凉意。
秦陌芫无奈,只得听话抬头,却撞进了男人深黑入雾的凤眸。
心神一颤,她慌忙敛起目光,尽量避开他的视线,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殿下想要做什么”
诸葛榕斓看着她的容颜,第一次发现这胎记在她脸上竟是那般的好看。
男人忽然伸手攥住她的下颚,让她的头抬的更高。
秦陌芫身躯一僵,声音都有些僵硬,“殿下,你,你要做什么”
“本宫只是看看你究竟有多丑。”
声线玩味,却偏又正经的透着清寒的气息。
凤眸紧紧锁在她脸上,细看之下,她装扮的很好,看不出来这些胎记是画上去的。
男人眸色轻敛,顺着她的耳垂扫下去。
因为被他强硬抬起头,衣襟松开了一些,在她脖颈下方隐隐可见暖昧的痕迹。
心陡然泛起层层涟漪。
诸葛榕斓极力隐忍着想要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真的就是她!
昨晚的女人也是她!
察觉到攥着她下颚的指尖有些薄颤,秦陌芫僵硬问出声,“殿下,好了吗”
男人指尖轻动,忽然抚向她的侧颜。
秦陌芫已一惊,猛地推开诸葛榕斓后退。
力道太大,男人更是没有设防,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她慌忙躬身道,“殿下恕罪,奴才只是怕这张丑陋的脸脏了殿下的手。”
男人轻笑,负手而立,倒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本宫只是想看看你这胎记有没有办法去掉,毕竟本宫每天看着你这胎记膈应的慌。”
秦陌芫一听他竟是这个意思,紧绷疑惑的心也放下来。
她自嘲一笑,摸向脸道,“奴才这是天生的,要是殿下觉得膈应,奴才现在就搬到军营里,和将士们住在一起,保证不出训练场!”
“不行!”
几乎是她的话刚落,男人便立刻阻止。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男人轻咳一声,沉声道,“阿华认定你是五爷,你就好好待在庭院里哪里也别去!”
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
而且还是那一帮小兵!
。手机版阅址:wap.biq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