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寺庙里,和尚为她带烤鸭(1/2)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寺庙里,和尚为她带烤鸭 文 /
童豆豆攥着男人的手掌,目光始终望着他。
半晌,他说道,“白大哥,要不我们去将秦哥哥抢回来”
白梓墨眉心微拢,看向远处,薄唇噙着苦涩的弧度。
抢回来吗
可人抢回来了,心呢
微微闭眸,反手握住童豆豆的小手,拿起倒放在城墙上的雨伞撑开。
将伞移到童豆豆上方,朝着雨幕而去。
龙殿内,琉璃宫灯摇曳着烛火。
一名大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看着上方的皇帝。
龙椅上,皇帝眉心紧拢,卷着沉沉的怒意,手里拿着奏折,指尖用了力道,手背青筋泛青。
龙殿内气氛冰冷,压抑,怒意萦绕,冷到极点。
“这就是你给朕办的好事!”
皇帝厉喝,龙袖一挥,手里的奏折摔下去,砸在大臣的脸上,落在地上。
大臣惊的脸色苍白,不停的磕头求饶。
皇帝怒气沉沉,“缎荷城大乱了近一月,闹得百姓们人心惶惶,一群匪徒之辈到现在都没抓住,朕养你还有何用!”
大臣抬头,苦闷道,“皇上,不是老臣没用,实在是那帮匪徒实力太过强悍,那帮匪徒人数众多,最少也在好几万人数,就缎荷城这点兵力,根本无法阻挡。”
皇帝脸色愈发的冷沉,“好好的缎荷城忽然发生战乱,你就没想过查探原因吗!”
他站起身,龙袍划出冰冷凛冽的弧度。
皇帝一步步走向石阶,走到大臣对面站立,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在他身上,“缎荷城是南戎专供绸缎的城池,若是这个座城池丢了,亦或是里面专做绸缎的河水毁了,对南戎来说是一大损失,这些你能担当的起吗!”
大臣跪在地上,浑身颤抖,额头冷汗直冒,愣是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皇帝冷冷望着宫殿门,语气森然如刀,“滚回缎荷城,好好查查这帮匪徒的来历,尽量压制住他们,将百姓们先安全护到邻边的城池,保护好缎荷城的河水,朕会派兵前去剿匪!”
大臣冷汗涔涔,连连点头,起身弯着腰,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皇帝转身,紧蹙着眉心,走上台阶,坐在龙椅上。
沉重的看着案桌上的奏折,气的将奏折统统挥打在地上!
孟河见状,担忧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他弯腰,捡起奏折,小心整齐的摆放好。
皇帝冷冷凝着龙殿门,周身的气息像是沁了冰渣。
如今南戎大半兵力都在笙帡手中,而他的兵力都在镇守祈安城。
若是他将这些兵力派到缎荷城,以笙帡的性子,很有可能会循此机会,杀进祈安城,谋朝篡位!
皇帝心烦的挥了挥手,“下去。”
孟河收拾好,微躬着身子后退,走出龙殿。
殿外淅沥的雨水有了停下的趋势,滴答着。
他关上大殿门,刚转身,身后冒出一个小太监,一张脸笑眯眯的,“师父,皇上是不是发脾气了”
孟河眼珠子一瞪,揪着他的耳朵走向远处的台阶下,呵斥道,“皇上的事是你能打听的脑袋不想要了”
小太监揉了揉被揪痛的耳朵,撇着嘴道,“徒儿还是关心师父吗。”
孟河伸手,手指在他脑袋上戳了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何时才能长点脑子,今后不该问的别问。”
小德子傻兮兮的点头,“都听师父的。”
他看了眼四周,悄悄的凑到孟河身边,“师父,徒儿听宫里有些人嚼舌根,说太子殿下有断袖之癖,是不是真的”
孟河蹙眉,瞪了眼小德子,用浮尘打了他几下,怒喝道,“刚教你的你又忘了吗主子们的事,岂是咱们奴才可以打听的再让我听到这些,将你扔到夜监去倒泔水去!”
小德子瞬间止住了声音,笑的傻兮兮的,“徒儿知道了。”
孟河看了眼紧闭的龙殿,微微缓了神,“我去为皇上备些固神的粥品。”
小德子献殷勤的跟上去,“师父,这小事就交给徒儿去做,徒儿干这事,最拿手。”
孟河看了眼他,尤其见他单纯完全是一副贪吃的德行,又好气又好笑的用浮尘打了下他,“真当我不知道心里的小九九”
他摆了摆手,“赶紧去办吧,切记,圣上的事可千万马虎不得。”
小德子躬身,笑道,“师父你就放心吧。”
凤鸣宫外,一抹身影急匆匆走进来,对着外面的宫女低语了几句。
赖敏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转身走进殿内,莲步轻移走向美人榻旁,跪下来,双手握拳轻轻为皇后敲打。
她看了眼美眸轻阖的皇后,低声说了句,“娘娘,咱们的人回信了。”
皇后黛眉几不可微的一挑,赖敏领意,“娘娘,笙将军答应了娘娘的要求,让娘娘等着他的消息。”
是吗
红唇淡淡一挑,皇后拂袖摆手,赖敏起身,双手扶着皇后的藕臂。
皇后站起身,脚步轻移,朝着窗杵前而去。
看着外面淅沥的小雨,夹杂着浓浓的寒气扑面而来。
看着立在窗杵前的皇后,背影略有些孤寂,周身像是裹在暗夜里,有些阴沉。
赖敏走到皇后身侧,眉心微拧,低声说了句,“娘娘,听说刘贵人有身孕了。”
皇后望着雨幕的美眸骤然一凛,红唇溢出一声冷嗤,“她怀孕皇上一年都不曾去一次,如何能怀”
赖敏低头,悄声说了句,“娘娘,奴婢可是听说半个多月前皇上在龙殿醉酒,正好刘贵妃找皇上,那一晚没人看到刘贵妃出来,没想到时隔半月之久,便传来了刘贵妃喜讯的消息。”
皇后脸色漠然一沉,冰冷的瞪着她,“这件事为何不告诉本宫”
赖敏扑通跪在地上,“娘娘,当时您正和皇上冷战,吩咐奴婢们不准在娘娘面前提起皇上。”
皇后眉心紧拧,转头继续望着雨幕,眸底的阴婺却是浓了几分,“二王爷可知道这个消息”
刘贵妃是慕容燕肖的小姨,他的母妃早已离世,一直是刘贵妃将他看大。
刘贵妃不过比慕容燕肖年长七岁而已,如今她有了皇上子嗣,自然不会再将所有心血放在慕容燕肖身上。
她定然会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谋划一切。
呵!
她到是小瞧了这个一向沉默寡言,少事少言的女人。
赖敏恭敬回道,“回娘娘,刘贵妃有了身孕这事也是今个昏落才传出的,想必二王爷还不知道。”
皇后淡笑,手臂微抬,赖敏站起身,双手扶着皇后的藕臂,跟着她走到案桌前。
“本宫写封信函,你命人亲自交到二王爷手中。”
赖敏恭敬应声,“是,娘娘。”
淅沥的雨渐渐停息,一辆马车渐渐停在白府外,车夫披着斗笠,低着头。
马车内,琉璃灯宅烛光摇曳,一抹身影映在车壁上。
远处街道,两道身影缓缓而来。
男人一袭青色衣袍,墨发轻垂,发髻系着一根青色的丝带,丰神俊朗,剑眉星目。
在他身侧,跟着一个孩童,小小年纪脸色便透着老成,乖巧的跟在男人身边。
雨伞依旧撑在上方,阻挡被风吹落的雨滴。
软靴踩在青石路上,雨水溅湿了男人的袍角,墨发被冷风吹拂,零散的挡在眼前,在夜里有种孤冷的俊逸。
他们走到马车前,车夫下了马车,恭敬躬身道,“白宰相。”
白梓墨冷眉看着马车的隔帘,俊容微凉。
将伞交给童豆豆,低沉的声音流淌在夜色里,“你先回去。”
童豆豆接过雨伞,扫了眼马车和车夫,乖巧的点头,走进府邸。
男人单手负后,走向马车,车夫挑起车帘,看着男人走进去,这才放下车帘。
马车渐渐前行,在漆黑的冷夜里有些萧条。
车内,白梓墨坐在软榻上,双手拱在身前,俊容冷沉,淡淡道,“二王爷找微臣所为何事”
慕容燕肖端起茶盏,为空置的茶盏里添了茶水,徐徐地热气萦绕在马车内。
他淡淡一笑,“我们有多久没有坐在一起平心静气的品茶了”
似乎从府城回来后,再未有过了。
在这个男人心里,他很意外,一个土匪头子竟然如此得他守护。
他更没想到,一个乡野土匪,竟然是他的五弟!
如今不仅回了南戎,成了父皇最宠爱的儿子,更成了南戎的太子。
仅仅只是父皇的一句话,一道圣旨,一个毫无作为的王爷成了太子。
如今一直与他交好的白梓墨亦是更加追随慕容芫。
如今笙帡与镇北侯还有皇后联谋。
慕容芫与白梓墨联谋。
双方皆是势力强大,而他如今在父皇眼里变成了可有可无。
从人人敬仰的王爷,变成了很少有人问津。
虽比慕容燕璃好了不知多少倍,却比之前的自己,落魄了许多!
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他依旧唇角含笑,温润清朗,“梓墨,回来吧,回到本王身边。”
白梓墨只是冷漠的看着桌上的从茶水,茶香四溢,他微微敛眸,低沉道,“微臣一直都在为南戎朝廷办事,不在乎是否回来。”
慕容燕肖神色一顿,攥着茶盏的手微紧,淡笑,“你知道本王的意思。”
马车内,气氛僵硬,有些冷滞。
琉璃灯盏摇曳,映着两人不同神色。
白梓墨始终未抬眸与他对视,依旧看着眼前的茶水,低沉冷漠的声音从薄唇溢出,“只要不涉及太子殿下,王爷有事,微臣会尽力所及。”
茶水猛地掷在桌上,慕容燕肖神色微凛,透着一丝薄怒,“梓墨,你到现在还在记恨本王吗”
男人俊眉微拢,双手拱在身前,谦恭地回了一句,“微臣没有。”
慕容燕肖眉心紧蹙,狠狠拧在一起,覆在膝盖地大手指节有些泛白。
何时起,他与白梓墨之前这般生疏了
之前仅仅只是他一句话,白梓墨便会为他效力,如今为何成了这般
与他开来距离,与他冷漠,不在于他为伍。
薄唇仅仅抿着,慕容燕肖神色轻敛,眸底的冷光闪瞬即逝。
敛起所有心绪,他淡淡一笑,温润清朗的一面再次浮现在俊容上。
抬眸,目光看向始终敛眸的白梓墨,沉重道,“那你可知道本王今日找你来的真正目的”
白梓墨抬头,目光冷漠如斯,声音亦是微凉,“微臣不知。”
慕容燕肖神色凝重,靠在车壁上,眉心紧拧,“你听说缎荷城的事了吗”
男人黑眸微眯,薄唇轻抿着。
他自是听过,最近半月,缎荷城异常的乱,百姓流离失所,就连缎荷城仅有坐绸缎的河水也快保不住了。
闹成这样的,都是因为缎荷城突然出现了一批匪徒,人数在好几万,并不是缎荷城兵力能够阻挡得。
看着白梓墨紧拧思索的神色,慕容燕肖身子前倾,脸色沉重,“本王暗中查探到这伙人的真实目的是太子。”
是秦陌芫
白梓墨眉眼一沉,覆在膝盖的手微微紧握。
这帮匪徒和秦陌芫有何关系
他们又作何冲着她来
忽然间想起什么,他心神一凛,目光陡然对上慕容燕肖早已了然的视线。
若真是这样,那秦陌芫的处境真的是难上加难!
慕容燕肖淡淡一笑,笑容里参杂着一丝苦涩,端起男人眼前的茶盏,单手递给他。
迎着对方微疑的视线,他敛了眸底的艰难,“本王只想在祁安城有一处安身之地,但本王的存在多少碍了一些人的脚步,这次本王来找你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想告诉你,本王不会再对太子殿下动手,只想与你们站在同一条船上,为自己谋得一席安身之地。”
白梓墨敛眸,敛去眸底的神色,伸手接过慕容燕肖递来的茶水,冷淡道,“微臣明白。”
街道漆黑,已是深夜,原本停下的雨水再次降落在祁安城。
似乎今年的春季,雨水异常的多。
街道中,一道影子投射在地上,踉跄着脚步,践踏着淤泥的雨水。
女人边笑边哭,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脸色苍白无血。
看着前方漆黑的道路,眸底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滑落。
为何这条路还是没有走到头
为何这条路,这么难走
无边无际的颓然心痛席卷而来,痛的她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臂弯里,大声哭泣。
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任由衣裙被淤泥的脏水污渍。
渐渐的,雨水消失,漫天的雨幕里,除了她的哭声,还有雨水砸在雨伞上发出的沉闷声。
笙筝失神了片刻,微微抬头,看着雨水中投射的那道身影。
会是谁
是他吗
他怕了吗
终是不忍心他们这么多年的情感一夜之间挥散是吗
笙筝心神紧绷,抱着最后的希冀抬头,在看到一张陌生的容颜时,脸色骤然一僵。
原本充满希冀的水眸被失望落寞所覆盖,最后可留下的只有嘲讽,冷笑。
男人却是淡淡的看着她,雨夜里,他的目光竟有些浅浅的柔意,俊美如斯的容颜在暗影下有些疏离感。
净长五指握着伞柄,男人朝她伸出另一只手,指尖都有些薄茧,“哭够了就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冷,比夜里的雨还要冷上几分。
笙筝怔愣了片刻,下意识伸手搭在男人掌心上,男人拽起她。
蹲的时间有些长,猛地起身,双腿有些发麻,头已是一阵晕眩。
恍惚间,男人松开她,揽住她的腰身,而她,亦是无力的靠在他怀里。
笙筝摇了摇头,缓解下了头晕,这才回过神来,猛的推开他,冷声呵斥,“你是谁”
目光所及,男人月牙白袍上染了些许泥渍,都是她裙袍上的。
即便如此,依旧遮掩不住他身上的矜贵冷漠气息,只是,在他的眉心间,却总有种阴郁挥之不去。
慕容燕璃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语气淡漠,“本王不过是出来散步,遇见一个迷途哭泣的女子,顺手帮下而已。”
出来散步
这大雨天的,又是深夜
这种谎言,亏他编的出来!
笙筝拂袖抹去脸上的雨水与泪水,不想与他纠缠,正要转身离开,蓦然响起他方才说的两个字。
本王……
他是王爷
为何在记忆中,她没有见过这个人
笙筝蹙眉,神情戒备,“你是哪个王爷”
慕容燕璃淡笑,笑意如晴朗的暖阳,只是,唇角的苦涩自嘲异常明显,“四王爷。”
四……王爷!
那不正是前几个月才从北凉放回来的质子吗
原来,他也是个可怜人。
他的事她听大哥提起过,当时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很悲哀。
生在皇家,却不得皇帝宠爱,她父母双方,至少有大哥疼爱她。
笙筝敛起心底的伤痛,冷冷的道了一句,“我先走了。”
只是——
雨夜中,她走走停停,时不时回头,眉心紧蹙,盯着身后离她半步之遥的男人。
在她的上方,正是男人撑着的雨伞。
见她顿住脚步回头,慕容燕璃语气很淡,透着一丝让人无法厌恶的关心,“本王只是见不得雨夜里哭泣的女子淋雨而已。”
笙筝紧抿着唇,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见他神情真诚,不似在说假话。
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雨伞,冷声道,“这伞我拿着了,你可以走了。”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没了,笙筝松了口气,朝着将军府而去。
“姑娘,本王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吗”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划破雨幕,响彻在笙筝耳畔。
她脚步微顿,诧异转头看向身后,男人站在雨幕里,任由大雨砸落在身上。
见此,她敛了敛眸,回了一句,“阿筝。”
言罢,她转身,疾步而去。
慕容燕璃站在雨夜中,黑眸随着随着那么身影渐渐远去。
阿筝吗
黑眸轻敛,狭长的眼睫敛去了眸底的暗光阴寒。
暗处一抹身影而来,手里撑着伞,恭敬地双手递过去,“四爷。”
慕容燕璃微摆手,“不必了。”
淋淋雨也好,有多久没有这般畅快淋漓的在祁安城大街上淋雨了
三日后,城外的普清寺异常热闹。
因为他们南戎朝的帝王每年一度的祈福时刻来了。
每年这时,祁安城的百姓们都会来普清寺外面,看看皇家的排场,瞬便沾点皇家的福气,让这一年都顺风顺水的。
龙撵渐渐行至普清寺前,身后跟着几辆大气华贵的马车。
禁卫军守在两排,面容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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