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里夫斯违背诺言(2/2)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这个球要打进那个洞。”
下午,他们又打了一局,因为的确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可以做。不过,里夫斯一直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里,时间过得可真慢呀。三点四十七分,火车在高昂的汽笛声中把旅客放在了帕斯顿·奥特韦莱车站,马尔耶特不在人群里。又有两趟火车到达,马尔耶特依然没有出现。晚餐时,餐桌上马尔耶特的位置空空如也。里夫斯害伯晚餐吃到一半他才回来,也害怕他根本就不回来了。最后,当他们走出饭厅时,在大厅入口处看到了马尔耶特,面色苍白而憔悴。里夫斯似乎得到了解脱,蹦跳着上了楼。戈登则拦住了马尔耶特。
“喂,马尔耶特吗?吃过晚饭了吗?好,来,让我们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一直等着见你。”
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开始交谈。“要喝一点儿威士忌吗?”
“不,谢谢,戒了。”
“戒了?到底为什么呀?你打算创建一个英国少年禁酒会吗?真遗憾,恐伯你不会招到什么成员的。”
“不是,不是那么回事。你知道,那是医生的命令。”
“我可是头一回听说贝亚斯利这样开处方的。”
“不是贝亚斯利的命令,你知道,我刚去过伦敦,我去那儿见一名专家。”
“我说,我真的很抱歉,你有什么毛病?心脏吗?”
“哦,我去看的是一个神经科的医生,但看起来对我没什么用。他和我谈论了大约半小时法国大教堂,然后告诉我戒烟和戒酒。”
“是这样啊,真糟糕,你有什么症状?”
“我说,戈登,你相信——嗯,幽灵这回事儿吗?”
“我可不信,为什么这么问?你看见了幽灵?”
“听我说,我昨天就打算找什么人说说呢。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布道的时候说到了布拉泽胡德,我并不确定是否应该那样做——一直以来,我的言论看起来对布拉泽胡德都不那么公平——不管怎样,我认为应该谈论他的问题。然后,你记得,在晚餐的时候,你和卡迈克尔还揶揄说,要是布拉泽胡德老兄回来怎么办。”
“对,我记得。”
“喂,那句话可能一直折磨着我的神经。反正,我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发现我的烟斗令人惊愕地塞满了——你知道。”
“对,它们令人惊愕地被塞满了是一件滑稽的事儿。”
“于是我走到里夫斯的房间去拿他的烟斗通条用一用,房间里黑着,他没在屋里,于是我打开了灯。就在那儿,就摆在我的面前,我看到了布拉泽胡德的橡木手杖——我记得,过去他在乡村苹场上大放厥词的时候,就曾携带这根手杖。我记得,他曾在地上重重地顿他的手杖。那个手杖我见过。”
“在里夫斯的房间里?”
“就靠在里夫斯的手扶靠背椅旁边。实际上,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你知道,看起来就好像布拉泽胡德坐在椅子上,他的手就放在手杖上,但他是隐形的。我只是告诉自己我太傻了,直到我听见了他的呼吸。”
“谁的呼吸?”
“我不知道,房间里没有人,什么人也看不见,这一切对我压力太大了。我很害怕。我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你瞧,我很神经质,从小孩起我就一直很神经质。”
“那就是你所有的烦恼?”
“不是。不管怎样,我非常想去伦敦见见什么人,说说我遇到的事儿。这时,就在我打算去火车站的时候,房间里那台该死的电话响了,于是我接了,我问:‘请问你是谁?’——你知道,我一定是一个十足的傻瓜,因为我听到的回答是‘我是布拉泽胡德’。于是,我立即扔掉了听筒,飞奔去了车站。然后在伦敦,我去见了那个白痴专家,当然,他告诉我,那是因为我反应过度造成的。”
戈登的眼晴兴奋地闪着光。“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他说,“至少你可以为自己省几个几尼【注:英国的旧金币,值一磅一先令】。”
“啊!为什么?有什么道理?”
“哦——那根手杖,它正好在里夫斯的房间里。昨天下午,他在铁路边发现了那根手杖,它一定是布拉泽胡德掉下去的时候落在那儿的。因此,里夫斯当然要把它带回来,昨晚就靠在他的椅子旁边,椅子上可没有坐什么人。”
“见鬼!但是我发誓我听见有人在呼吸!”
“你的确听到了。那只是你运气不好。事实是,里夫斯和我正开玩笑地藏在密道里,并且看见你走进了房间。那声呼吸是里夫斯发出的。”
“天啊!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行了,你没有给我们任何机会,不是吗?你不是走进了自己的屋里,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了吗?于是,今天早上里夫斯从会所干事的房间里给你打电话,打算告诉你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就是那个谜题,布拉泽胡德谋杀案已经解开了。”
“哦,对——戴夫南特干的,对吗?在车站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了。”
“好吧,你瞧,里夫斯一开始肯定说的是‘关于布拉泽胡德’,或者类似的话,可是你就像个傻瓜,丢掉了听筒,跑去了伦敦。”
“哦,的确是这样的!知道吗?戈登,现在我要好好想一想。事情真是你说的那样的话,我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