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七章 第十八条军规(2/2)
双目炯炯的逼视将士们,秦雷向前踏一步问道:“如果连那八个对手都无法跨越,我们怎么完成‘天下第一军’的愿望要知道,与齐国的百胜军相比,我们的禁军,哪一支都甘拜下风。”
若是一开始他便说这话,兵士们一准儿就蔫了。但现在,他们前所未有的斗志昂扬,仿佛骄傲的雄鸡一般,那容得任何人的挑衅……也就是秦雷说这话,若是别人,恐怕立刻就要被将士们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了。
饶是如此,他们仍然倔强的望着秦雷,不相信自己完全没有机会。
秦雷非但没有怪罪他们,反而大加褒赏起这种倔强来:“对,这就是我们的第十八条军规,京山军的将士,永远高昂起你的头颅!”
兵士们的后背挺得更直了,双手紧紧贴着裤线,眼睛瞪得如统领一般,直直的望向前方,竟是从没有过的容姿英挺,整个队伍的气质竟然提高了一截。
秦雷的嘴角浮现一丝坚毅的笑,沉声道:“你们相信我吗”
“相信!”到了现在,将士们的意志已经完全统一起来……以王爷的意志为京山军的意志,以京山军的意志,为所有人的意志。
“很好!只要你们能跟上我的步伐、完成我布置的任务!”秦雷沙哑着嗓子大喝一声,刷的抽出腰间宝剑,斜斜指向天空道:“孤在这里向苍天保证,会带领你们踏平一切,成为神州大地不朽的传说!”
“哈!哈!哈!哈哈……”兵士们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涌起的巨浪,只有用最简单、最原始的吼声,来证明对狮王的服从与信任!
炉中的锻铁已经烧的通红,趁热打铁才能铸就成功。秦雷反手将宝剑收入翘中,嘶哑着嗓子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就让我们迈出踏向传奇的第一步,三十里武装越野,所有不能跑完全程者,便是掉队者,孤王不会等你的。”说着一挥手道:“去吧,孤王与你们一道。”说完便当先一个跑出了营寨。
杨文宇、皇甫战文和沈青见状,毫不犹豫的跟了出去,接下来是石勇他们这些副统领级的,而后伯赏赛阳等营正营副们也跟了出去。
按照大秦军队的旧习,其实他们这些军官是可以免除训练的,只需要站在阴凉的地方喝喝茶便可以。因为去岁主要是训练新兵。而对于七拼八凑而成的军官团,主要采取理论学习为主……用比较糙的话说,就是先洗洗脑,别一上来就往死练,把辛辛苦苦、巧取豪夺而来的军官都吓怕了,那可就亏大了。
按计划,秦雷打算在开春返营后,亲自操练军官团,相信通过列席王府年会,看到王府的实力、抱负和前景后,就是用鞭子撵,那些有志向有理想的军官,也是不会走的。
但新年前后,京里风云突变,在某些老家伙的伸手搅动下,形式一下子变得紧张百倍,矛盾冲突愈演愈烈,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在那种情况下,秦雷不得不坐镇京都,分身乏术之下,只能让杨文宇等人先按照大纲训练士兵。至于军官么……秦雷从来不相信什么自觉性,他只相信强权、榜样和惯性。
今日他便完美的体现了前两样,首先用无与伦比的霸气,慑服了全体将士,然后以身作则,无声的对军官们提出了要求……老子都撒丫子跑了,你们就看着办吧……如果活腻了的话。
所以军官们无论官阶兵种,都毫不犹豫的跟着跑了出去。见到长官们如此卖力,兵士们自然没有理由偷懒,紧紧跟在后面,出了营寨。浩浩荡荡奔行于京山山路上。
他们的步伐是如此的坚定、眼神是如此的执着,仿佛每跑出一里,与理想的距离便会缩短一步似得。
站在山顶的乐布衣依旧一袭白衣,在山风中飘飘欲仙,愈发不像凡夫俗子。此刻,他正低头俯视着京山之下。
从山顶上望下,便能看到一条蜿蜒的长龙,沿着京山山道似缓实快的前行,那便是京山军。
良久,乐布衣才收回凝视的目光,盘腿坐下,自言自语的支颐道:“乱世必由他结束啊……”一般来讲,十分讲究生活质量的乐布衣,是不会起这么早的,但京山军的鬼哭狼嚎实在让人无法安睡……虽然每日都有些嚎叫,但与今日比起来,只能算是蚊子哼哼罢了。
就算是睡神陈抟老祖,也得被吵得翻来覆去。乐布衣自认为没有那么能睡,只好爬起来,穿衣出去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便看到了秦雨田训话那段,结果就连道心稳固的乐布衣,也不能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须得一气爬上山顶,‘嗷嗷嗷’的连嚎十几声,才能舒缓下高亢的情绪。
他不得不承认,论蛊惑人心,引导思想,天下无人能出秦雨田之右……即使他乐布衣也不行。
坐在石头上想了半天,他细细回想起这半年……这半年其实是他对秦雷的考察期。按照原先设想,如果秦雷不能让他满意,他便飘然离去,绝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不知不觉中,他便被这位年轻的王爷深深吸引住,这个年轻人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强烈的自信、机智、勇武、坚强,以及无比的责任心和战略眼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乐布衣心旷神怡,不由自主的便开始为他出谋划策、甚至直接出生入死。
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士为知己者死……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捋顺纷乱的思绪,乐布衣不禁哑然失笑,其实自己早已全心全意的为他效力,却还要在这儿假模假样的寻思是否要彻底投效,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
“好吧,为了补偿我的三心二意,就给你一份最需要的礼物把。”看一眼跑在队首的小黑点,乐布衣起身轻笑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尝试。今日把试君,谁为不平事”说着变戏法似得从袖中掏出一只小鸽子,微微笑道:“去吧,小家伙,把那些大家伙都找来吧。”
说完松开手,那鸽子便扑扑楞楞的飞上天空,在乐布衣头上拉了一泡鸟粪之后,这才辨明了方向,向着东南方飞去。
“死鸟,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非炖了你不成。”乐布衣一边擦着头发上的鸟粪,一边反思道:“看来养鸽子的都应该戴个帽子才对。”
说完便飞快的下山,还有很重的任务在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