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恩怨似茧理不清(2/2)
这时又有一人走上来,说:“在下丁善祥,专门打理少爷房中一哦事务。”
姜断弦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吗”
丁善祥赔笑说:“不敢,前几天接获我家少爷转书,吩咐我们寻找先生下落,我家主人即刻派出数十名高手,日夜觅寻,直到昨夜才发现先生病倒之处,在下只不过将先生抬上车而已。”
姜断弦又是一声:“多谢。”
丁善祥继续说:“当时先生一哦性一哦命已很危险,我家主人用了最大力量,不但请到当今两大名医,还亲自将武林医隐梅老先生接来,经梅老先生运用各种一哦内一哦外裹功,又得两位名医配合,才算把先生的毒一哦逼一哦了出来。”
姜断弦这才知道那瘦小老人竟是名震武林的“见死不救”梅大先生,他脸上虽然不动声一哦色一哦,一哦内一哦心却也不尽感动。
丁善祥又说:“我家主人一再交待,无论先生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们一定照办,请先生千万不要客气。”
姜断弦想了想,说:“只请你告诉我,丁宁现在哪里”
丁善祥苦笑说:“其它任何吩咐均可尊办,唯有这件事却无能为力。我家少爷一旦出门,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谁也不知他在哪里,我们知道的也只跟先生一样,那就是您们的决斗日期和地点。”
姜断弦什么话都没说,只对众人深深一揖,大步走了出去。
丁大将军也不再开口,只负手站在廊檐下,目送姜断弦走下台阶,走出大门,才深深叹了口气。
丁善祥又站在大将军身后,忍不住轻声问:“您知不知道这个人是少爷的死敌”
“嗯。”
“您也知道少爷可能死在这人手上”
“嗯。”
丁善祥忽又说:“您既然知道,那么为什么不杀他,反而救他呢”
丁大将军冷冷的看他一眼,说:“如果我不这么做,丁宁必会以我为侮。更何况你也应该知道,我也不是做那种事的人。”
丁善祥羞愧的低下头。
丁大将军忽然问:“你还记得他们两人决斗的时间和地点吗”
丁善祥恭谨的回答:“记得。”
丁大将军说:“在他们决斗一个时辰之后,你派人把他们接回来。”
丁善祥呆了呆,问:“您是说把两个都接回来”
“嗯,”丁大将军说:“活的接人,死的接一哦尸一哦,纵然死的是姜断弦,咱们也要好好将他安葬。”
(三)
丁宁正坐在那栋小屋的屋檐下。
有风吹过,风铃叮叮,丁宁却动也不动。
花景因梦就站在他的背后。
她回来已整整四天了,在这四天当中,大部分的时间丁宁都和现在一样,静静的坐在檐下的蒲一哦团一哦上,也不知他是在练功,还是在疗伤。
每当这种时候,花景因梦总是借故在他四周走动,有时好像要给他送些茶水,有时好像要替他披件衣裳,但无论她的手脚多轻,只要一走近,就会发觉一股森冷的杀气从丁宁身上散发出来。
花景因梦这才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站在丁宁背后远远的望着他,远远的为他逐走一两只迷路的鲍花蜂而已。
现在,又有一只蜜蜂飞了过来。
花景因梦一哦习一哦惯的抬起手臂,也不知为什么,却又突然放下。
只见那只蜜蜂越过花景因梦的耳边,直向丁宁飞去,就在接近丁宁三两尺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竟直直的弹了回来,直落在花景因梦的脚上。
花景因梦的脸一哦色一哦变了,变得比丁宁略显苍白的脸一哦色一哦还要苍白几分。
她现在终于明白,以她目前的功力,想杀死丁宁,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xxx
柳伴伴的日子过得跟过去一样寂寞。
她每天按时起床,按时做饭,按时打扫,甚至按时提水浇花,然后再按时睡觉。
花景因梦回来了,但她依然寂寞,因为这几天花景因梦几乎把所有的一哦精一哦力放在了丁宁的身上,几乎连看都没好好的看她一眼。
寂寞得几乎到了日夜不安的地步。
但现在,她突然发觉花景因梦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又在凝视着她,雾一般的眼波中充满了怜一哦爱一哦。
柳伴伴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紧迫,尤其当花景因梦的手指轻一哦抚一哦着她的脸颊时,连心脉的跳动也开始有些凌一哦乱起来。
花景因梦微笑着,轻轻在伴伴耳边说:“你还是那样的一哦爱一哦他吗”
“谁”柳伴伴的声音有点迷迷糊糊。
花景因梦说:“当然是丁宁。”
柳伴伴没有回答,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在这种时刻她不想回答。
花景因梦又说:“如果你不一哦爱一哦他,你为什么不离开如果你一哦爱一哦他,你不什么不能对他好一点”
“我……我对他并不坏。”
“你还说你对他不坏,”花景因梦好像在责备她:“难道你没注意到他比以前更虚弱了”
柳伴伴只轻轻的哼了一声,再也答不出话来。莫非是因为花景因梦的手伸进了她的轻衫。
“没关系,你也不必担心。”花景因梦拥得她更紧:“我想我们总有办法让他活得有一哦精一哦神一点,你说是不是”
(四)
花景因梦看着身伴几近昏迷的伴伴,她得意的笑了。
在这方面,她对自己一向都很自信,除了丁宁之外,她几乎从未失手过,这一次她当然也不会例外。
她很体贴的擦抹着伴伴脸上的汗珠,轻轻的说:“我想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忽然对丁宁关心起来。”
柳伴伴微笑的睁开眼,有点奇怪的望着她。
花景因梦说:“因为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秘密。”
“哦”
“因为我忽然发现杀死我丈夫的不是丁宁,而是姜断弦。”
“哦。”
“我想这个秘密你早就该知道了,是不是”
柳伴伴不答。
花景因梦一面开始擦抹伴伴的身一哦子,一面说:“所以这次的决斗,我一定要让丁宁打赢。”
柳伴伴突然坐起来问:“什么决斗”
“当然是丁宁和姜断弦的决斗。”
“可是……”柳伴伴有些怀疑:“可是姜断弦不是已经死了吗”
花景因梦叹息着说:“你以为姜断弦那种人就那么容易死吗”
柳伴伴愣住了,愣了半晌,才说:“难道上次你交给我的那些毒一哦药一哦还不够”
花景因梦苦笑着说:“你错了,那些并不是毒一哦药一哦,只是一种催眠一哦药一哦粉而已。”
“哦!”
“那时我叫你那么做,只不过想骗骗丁宁,现在我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们实情,告诉你们姜断弦活得很好。而且经过几天的安睡,体力也旺盛的多了。”
“哦。”柳伴伴好像吓呆了,好像丁宁已经败在姜断弦的刀下。
花景因梦叹了口气,又说:“可是丁宁的身一哦体却越来越虚弱,脸一哦色一哦越来越苍白,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那该怎么办”柳伴伴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花景因梦说:“想办法劝他休息,唯有叫他好好的睡两天,才能恢复体力。”
“可是……可是……”
“可是你劝他,他也不会听,是不是”
柳伴伴点点头。
“没关系,我们可以用一哦药一哦。”
“可是……可是……”
“可是那次的一哦药一哦你已用完。是不是”
柳伴伴又点点头。
“没关系,”花景因梦笑得又甜美,又体贴:“好在我这里还有一点,虽只一点,也是够他睡两天了。”
说完,她含笑躺了下去,把那付完美无瑕的胴一哦体尽量伸展,挺得笔直,手臂也笔直的伸进床头的一个暗柜里。
柳伴伴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她,好像还以为花景因梦在向她示威,
就在这时,忽听花景因梦一声惨叫,几乎在同一时间,柳伴伴赤一哦裸一哦裸一哦的身一哦子已经飞了出去,只见她在空中美妙的一个翻转,人已轻轻飘落在远远的屋角。
花景因梦忽然发现她一向引以为傲的酥一哦胸一哦之间多了个东西,一只雪亮的剑尖。
她尽力把头抬起,满脸狐疑的望望一哦胸一哦前的剑尖,又望望柳伴伴,一副死也不敢相信的表情。
在自己的屋子里,在自己一向舒适柔软的床上,怎么会被人装上这种机关
这时的柳伴伴再也不是那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一步一步走上来,冷笑着说:“不相信是不是”
花景因梦依然满脸狐疑的看着她。
柳伴伴冷冷的说:“其实你一回来,我就已知道你的目的,你想杀丁宁,却没有胆量,因为你怕死。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我,只可惜你选错了对象。”
她愈说愈气愤,愈说声音也愈大:“现在我不妨老实告诉你,也让你死的明白,只要我柳伴伴活一天,谁也别想杀丁宁,谁想杀丁宁,谁就得死。”
这时花景因梦的血液已渐凝固,纵使声音再大,她也听不到了。
唯一能听到的,恐怕只有丁宁。
xxx
丁宁依旧坐在屋檐下,依旧动也不动。
但他的脸上却多了两行眼泪。
是为了花景因梦的死而悲伤仰或只为了柳伴伴的痴情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