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925不同(2/2)
“呯”随着一声整齐划一的枪响,硝烟的味道弥漫开来,胸口上带着巨大银质十字架的神职人员轻声朗诵着哀悼死者的经文,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奥古斯的葬礼流程甚至请教过罗马的大主教,谁能想到一个半夜三经的电话横跨数千公里,叫醒教皇厅里最有权势的神棍,仅仅是为了咨询如何埋一个死人才更合理一些权势到了一定程度,就连神都要敬畏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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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用力将冰冷的铁锹踩进了瓦砾与泥土中,然后奋力的向前撬动,挖起一锹乱七八糟的泥土。他扭动身子,将这一锹泥土甩进墓坑中,盖在了那团包裹着小男孩尸体的破布上。
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要下一场大雨,不过没有人在意那个,因为天上依旧还能看见寻找目标投弹的斯图卡2型轰炸机,依旧还可以听到隆隆的炮声以及遥远的地方,那连绵起伏的机枪扫射之音。
孩子的母亲依旧哭喊得撕心裂肺,因为她的男人已经在一个月前战死在了阵地上,留下了她和一个独子,在斯大林格勒艰苦的生活。原本她对德军的到来显得不怎么友好,毕竟她的丈夫就是被这群外来者打成了筛子的。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再如何苦大仇深,她还要养大她的儿子,所以最终她在家做一些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活计,而年幼的儿子就和附近的几个小孩一样,为德国占领军擦皮鞋贴补家用。
谁知道好景不长,一枚苏联人打出的炮弹砸在了她儿子的身边,附近根本没有德军的影子,所以死的只有几个十几岁的孩子。附近的平民们不愿意让他们的孩子就这么曝尸荒野,所以就举行了这么一场简单的葬礼。
在这么一个地狱一样的城市里,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死去。可是大家还在努力的保持着自己那最后一丝体面,坚持着划出自己与野兽的分别。参加葬礼的人虽然都破衣烂衫,可是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整理过自己的着装。
铁锹再一次被甩了过来,又一些土壤被盖在了孩子的身上,那张苍白稚嫩的脸孔上溅上了些许泥土,看上去让人心疼万分。大家都不再说话,女人哭泣的声音就更显得尖锐起来,刺破人心。
……
“他就好像我的父亲那样……”阿卡多用颤抖的声音对着麦克风诵读着那张写好的悼词稿子,他没有让别人修改这份他亲自写的悼词,仿佛是一名正在悼念自己长辈的孩子一样哀伤。
葬礼的最后,所有人都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密密麻麻瞬间形成了一片海洋。虽然没有那句地动山摇的呼喊,没有那句耳熟能详的口号,可是大德意志礼依旧是那么庄严,依旧是那样激昂。
……
两条普通的木头被捆绑成十字架,插在小小坟墓的前方,上面没有墓主人的名字,也没有精致的花圈。不过谁都知道这是一座墓地,因为这座墓地的后面,是整整300个同样的目的,大部分上面都挂着破损的钢盔,有德国人的,也有苏联人的。
旁边的建筑物墙根,一群德国士兵靠在自己的背包还有杂物以及弹药箱上面,冷眼看着苏联的平民们埋葬着死去的孩子。不少人互相交谈,但是却没有再发出往日的调笑声。这些军人说话的声音都降低了几分,钢盔下深邃的眼睛盯着那些仿佛在做弥撒一般虔诚的人们。
一名年轻的德国士兵从看热闹的一群德国士兵中央站了出来,看衣装他应该是隶属于n集团军主力部队第14装甲军的掷弹兵部队。这名背着g43半自动步枪的年轻人走到了刚刚想要散去的苏联人旁边,用俄语喊住了沉默的人们。
“您的儿子给我们很多人都擦过鞋。我们很喜欢和他一起聊天。”这名年轻的德国士兵将自己手里的口袋递给了死者的母亲:“我们这里有一些土豆粉,可能不太好吃……但是,请您收下我们的心意。”
德国人杀了自己的丈夫,苏联人杀了自己的儿子,这名妇人已经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敌人的施舍了,她麻木的接过了那个袋子,踉跄着走向自己住的那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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