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挫败离去(1/2)
陶家大宅里,陶老爷在正妻的搀扶下出来院子里晒晒太阳,自从过继来的儿子与后院姨娘不干不净之后,他一气之下将姨娘全都遣走了,就连跟他生了二女儿的小妾也不例外,惟一觉得对不起的是发妻与几个女儿,此刻听着这年轻人说要向他的三女儿求亲,吃惊之余不由得看向陶英知。
江映见状,笑道:“陶老爷是三小姐的亲爹,莫不是这婚事您做不了主还需陶老弟点头方可那就好办了,老弟啊,为兄……”
眼看他又要如滔滔江水永不绝地诉说着,陶英知忙给父亲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拒绝。
陶老爷却沉默了,自己女儿的眼色他岂会看不到
只是他有他的顾虑,难道任由英知就一辈子男不男女不女的过下去为人父的他实不想看到,女儿出落得大方得体,正是许一户好人家生儿育女这才是好归宿,什么经商实不是女儿家应有的行为只是这年轻人是不是可靠,他还要再看看。“年轻人,我那三女儿现不在京中,等她回来后,须得问她一问。”
既不拒绝但又不实应,江映斜睨了一眼陶英知,看到他竟气呼呼地瞪大眼睛,笑意更大,看来这一步险棋走对了,更握紧陶老爷的手,“陶老爷,晚辈自是等得起,只是陶小姐也是适嫁……”
陶英知忍无可忍了,一把拽住江映的后衣领扯着他离去,不让他说出更多令她难堪的话,朝陶老爷道:“爹,小妹的婚事岂能如此草率,这婚事我不答应。”
陶老爷看到江映张大嘴被扯着离开的身影,不由得笑了笑,接过老伴递上的汤药,“夫人,你看这年轻人如何配不配得上我们家英知”
陶老夫人却道:“老爷,英知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她不点头我们也强求不了她同意,不过依我看还是派人到紫云县调查一下这江家情况……”
一出了父亲的院子,陶英知板着脸看向江映,“江兄,你胡闹够了没有在马车上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哪知道你居然来真的”看到徐子蓉慢慢走近,冷着脸,“别忘记了,徐小姐虽然得不到你的认可,但却是江老夫人认可的媳妇。”
徐子蓉一听这话,脸色一急,咬了咬唇欲要滴泪,无奈正在气头上的陶英知却是看不到,抬脚就走。
江映非但不怒反而脸上带笑,站在原地也不追上去,大喊道:“老弟,你可要为我在三小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至于徐表妹实不应担心……”
真是魔音穿耳,陶英知加快步伐离去,这江映真是越发得瑟了。
等陶英知走远,江映这才看向徐子蓉,“徐表妹,现今你也听到了,我对你真的无意,与你的婚约也是母亲的一厢情愿。你的一生表哥实在负担不起,若你肯回去紫云县,表哥也不亏待你,将来你出嫁定当送上一份厚礼。”
徐子蓉不是不心动这表哥的提议,这倒也不失一个与他家了结的好方法,只是她不能回紫云县,眼角温柔地看了看陶英知离去的方向,捏紧了手中的团扇,“表哥,其实子蓉一点也不想赖上表哥,若表哥肯助我一臂之力,表妹愿修书一封给姨母,表示不愿嫁之意,表哥以为如何”
江映的眉头一皱,这表妹想打什么主意
徐子蓉笑了笑,“表哥,陶公子是好人,表妹心仪他,若表哥肯帮忙,表妹绝不纠缠表哥,让表哥可以娶得心仪的美娇娘,指不定以后我们还会亲上加亲。”此时的她一脸的精明。
江映没想到她居然与自己有同样的打算,还隐隐暗含若他不应允她就要一味地纠缠他,让他不好过,以前怎么没看出这所谓知书识礼的表妹原来也是精明的角色,心下不悦,下意识地就要拒绝,但想到陶英知那儿还没求证出个子丑寅卯,有这表妹在一旁搅搅局,倒也不坏,至于她能否如愿于他何干“表妹心意已决”
“绝无反悔。”徐子蓉得到一助力,高兴地道,“表哥等着,今夜我就将书信送到你手中由你转交给姨母,你我的婚约就此一笔勾消。”
江映冷笑地点了点头,看着这表妹兴喜地行礼颇规矩地离去,不管陶英知是男是女,都要这表妹注定了失望。
徐子蓉难掩满脸的喜色,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与表哥斩断关系,想到能嫁进陶府伴在陶公子的身边,脸上不禁赧然至极,脚步一转到陶二小姐的院子,多拉拢一些人,将来行事也会更方便。
皇宫,尚工局。
荀真一脸叹息地站在一旁看着对峙的宇文泓与许悠两人,宇文泓本来要留她在东宫过夜的,她皱了皱眉,上次一时心软被他缠了一夜,回去看到许悠的脸色更为僵硬,她夹在中间真的异常难做。为了不让许悠再担心,她坚决地拒绝了宇文泓的提议,最后就演变成他无赖地说既然如此,那他就委屈一点到她香闺过夜好了。
荀真当时就傻眼了,这还不是一样吗给许悠瞧见不是更让她心里添堵吗他不顾她的反对,硬挟着她潜进她的屋里,一眼就看到坐在这儿的许悠。
“尚工大人,殿下他很快就会走的……”
宇文泓却是笑着拉她坐到腿上,当着许悠的面吻上她的脸颊,“走什么走真儿,孤今夜就在这儿陪你,倒是无关人员要走才对。”冷睇向许悠,示意她赶紧离去,别再做那扰人的蜡烛。
经过上回荀真被绑,宇文泓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之后,她不是不动容,也渐渐地相信这两个孩子是真的两情相悦,只是经过文菩庵的事情后,她的心又硬起来,还是趁现在分开的好,免得将来累人又累己,荀真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她的许悠僵着脸道:“殿下,这是宫女的住所,您在这儿不但有失身份,传出去也不像话殿下怎可这般糊涂”
“许悠,不管你怎么说,孤心意已决,再说这只是一时的。”宇文泓挑着眉道,总有一天,他要光明正大的拥着她,“许悠,你不是神,世间的事也不是你说了就算,今天孤就将话放在这儿,无论是谁也不能阻止不了孤与她的感情。”
许悠没想到他的态度是如此的强硬,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脸色苍白地道:“您真要如此”
宇文泓笑而不答,一把抱起想要和稀泥的荀真到那张让他皱眉的床上,“你若想在那儿观看,孤也不反对。”
“殿下,你疯了”荀真没想到他真要当着许悠的面要和她亲热,脸红地欲起身推开他,刚好看到许悠难堪的脸色。
宇文泓却一把按下她,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若不是小女人在乎许悠的看法,他也不会采取这种强硬对抗的措施,她不是见不得他们亲热吗那他当着她的面亲热,最后她不赞成也得赞成。
荀真浑身僵硬。
他却是不管不顾地亲吻着她的脸面,在赌,许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许悠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就不信他们真的敢在她面前做出有违礼教的事情荀真怎么这么糊涂一点也不听她劝,只要她沉住气,就能拆开他们。“殿下,你若敢真的动我尚工局的宫女,奴婢这就要大喊了,到时候传到陛下的耳中,殿下只怕不好解释。”她威胁道。
“请便。”宇文泓笑道,笃定她不会大喊。
荀真的脸充血通红,小声地道:“你疯了”
“嘘。”宇文泓轻声道,“你只要配合即可,只要过了今天,许悠就不会有借口再来监视你。”
荀真想要的是许悠真正的祝福,而不是这样逼她承认他们,瞄了瞄许悠,“殿下,不行,这样不是我想要的……”
“傻瓜,有时候有些事就要采取非常的手段,真儿,你要不要跟我打赌赌她最终会败退离去。”宇文泓坚定地道。“赌输的人要答应赌赢的人一件事,若你赢了,那孤就答应你绝不再刺激许悠,如何”
荀真才不想跟他打赌,这无赖所谓的赌局准是他稳赢,她稳输,还有什么好赌的鼓着腮帮子向他表达她的不满。
许悠看到他们的动作越来越过火,虽然荀真的表情是半愿半被逼的,这孩子看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她的表情也强硬起来,竟真的起身去拉开大门,那响声之大让床上的两人侧目看了看,做出大喊的姿势,表示她绝不妥协。“来……”
宇文泓轻蔑地笑了笑,非要争一口气。
许悠看得脸红起来,荀真的反抗是那么的微弱,宇文泓的态度是那么的坚决。她的手紧紧地捏着门框,现在如何是好如果就此退下就表示她的默许,正在她犹豫之际,外头传来了女史的唤声,“尚工大人,您在唤属下吗”
许悠的身体一震,看了看大门外探头探脑的人,再回头看了看那床上交缠的人影,罢了,罢了,她输了,再坚持还有何意义带着挫败感,她转身离去,拉上门,不让里头欢爱的声音流泄出来。
等门一关,荀真才一把推开宇文泓,茫然地看着那关上的门,眼里有着不可置信,许悠就这样放过他们
宇文泓歪躺在薄被之上,随手把玩着她的秀发,“真儿,她走了。”
荀真没好气地道:“您这样耍无赖,尚工大人哪是你的对手”
宇文泓一把拉下她,现在才是他们俩真正开始亲热的时间,按住她的两只手在她的身旁,“真儿,你赌输了。”
荀真“啊”地叫了一声,这回大床上发出的声响就真的是货真价实。
事后,宇文泓道:“在想什么”
荀真趴在枕上,“只怕尚工大人这回虽不说什么,可脸色绝不好看。”皱了皱鼻子,“你说江公子这回能不能开窍只怕现在陶家要掀风浪呢”
“谁管她高不高兴只要别挡着你我的道。你怎么一门心思都想着别人家的事情真儿……”他不满地道,那陶英知与江映的事情无聊之极,难道女人都对做媒的事情如此感兴趣早些时候,母后还将华国的名门淑女在他面前展示一通,说是让他看看,要点上那们姑娘为正妃,她好在选妃前做决断。
他只瞄了一眼那些画上的人物,看来全一个样,实在分不出好坏,也无心去分好坏,惟有端起茶碗茗了一口茶水,“全凭母后做主。”
果然,母后的脸上放出光来,早就知道征询他的意见为假,试探为真,他也会意的一笑。
荀真回头堵住他不满的唇,这厮越来越小气,很快他就反客为主地需索起来。
晋王与三皇子的罪名最终坐实了,无论他们如何辩解,帝王这次都不再相信,在那暗无天日的宗人府里,晋王听着削皇籍赐毒酒一杯的圣旨,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父皇这次真的要处死他
忙大喊道:“本王不服,不服,父皇,您听听儿臣的辩解之词。”
而三皇子得到的却是除去皇籍,贬为庶民圈禁起来的旨意,顿时瘫坐在地,这次栽的跟斗太大了,父皇竟要他一辈子也没有出头天。
宇文泓拉着荀真的手悄然走进这间牢房,看了眼那已成阶下囚的两名兄长,“这儿二哥与三哥住得可惯”
“四弟,你别得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晋王叫嚣着。
“二哥,做人的你孤尚且不怕,更何惧已是手下败将的鬼”宇文泓笑道。
荀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如丧家犬般大声喊叫,竟想朝他们冲过来,双手很快就被侍卫缚住,“晋王有何资格在此叫嚣死在你手上的宫女就不无辜,一命填一命,天理循环,你亦死有余辜。”此刻,她的俏脸上满是忿恨。
晋王这才将目光对准她,现在才算看清宇文泓死命护住的女人长成什么样突然,他大笑起来,“我还道你找了什么绝世美人原来不过是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丫鬟,四弟,这就是你爱的人哈哈……”
宇文泓的脸沉了下来,看来他这二哥是找死,正想要上前教训一顿,谁知身旁的小女人已经是上前“啪”地一声打在晋王的脸上
晋王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打他,顿时那张脸阴狠地瞪视着荀真,目眦欲裂地看着她,然后看向一脸笑意悠闲自在的太子,“四弟,你竟然纵容你的女人殴打皇族的脸若是父皇知晓……”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皇族吗”荀真轻快地道,“你除了皇族的外衣之外又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你以为你又比我高贵多少不,你甚至不如我这区区一名宫女,你的心胸狭隘又自私,连一名弱女子也不放过,这次正好,你就到地府去向她赔罪。”这话她几乎是从胸腔里喊出来。
晋王狠狠地瞪视着荀真,“放开我,臭女人,你凭什么在此指着我的鼻子骂哦,你在说那个宫女啊,能为本王而死也是她的造化。”
宇文泓上前牵着荀真的手,“孤允许的。”朝身后之人喝道:“还不行刑”
晋王挣扎着被人灌下毒酒,狰狞的脸不服输地盯着站着的那两人,似要将他们的面容记在心里,来世再来索债。
荀真也不惧他看,像这种人本就该死,死后也是要进十八层地狱,看了看那一扇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心中喃念:庄姨,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罪魁祸首终于伏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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