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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九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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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心教的人为何会绑架自己难道……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公仪音的心扑扑地跳得厉害,一双明眸藏在黑布之后,微微眯着眸子望着面前的三人。听他们的口气,应该是不会再对自己动粗才是,可万一……

她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见地动了动,若是他们真敢对自己行不轨之事,定要用手镯中的银针结果了她们,拼一拼也好过束手就擒。

尖细声音的汉子喊完那句话,先前那个吊三眼汉子果然收敛了些,手掌放在身前摩挲着,目光觊觎地盯着公仪音的面容,显然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

健壮汉子看两人一眼,又看一眼公仪音,也跟着劝说道,“罢了,三眼,这女郎一看就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你可别为了暂时的享受而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圣使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吊三眼汉子狠狠盯了公仪音片刻才转了目光,“呸”一声一口痰吐在地上,“他奶奶的,这么个尤物,只能看不能动手,真是憋死老子了。”

“行了行了。你一旁待着去,别骂骂咧咧了。”尖细声音的汉子推他一把,从怀中掏出根绳子走到公仪音身后,将她的两只手腕绑在了柱子上。

绑好之后,他看向另外两人,“走吧,圣使那还等着我们复命呢。”

三人出了柴房,“吱呀”一声将门关上,公仪音听到门外有锁匙相碰的声音响起。想来是为了怕她逃跑,将柴房从外面给锁住了。

公仪音竖起耳朵听了一会,见三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四周没了旁的动静,方才开始活动起被捆在柱子后的手腕来。刚刚那人给她捆绑的时候,她特意将手趁其不注意摆了一个特定的姿势,现在只用稍稍一用力,绳子就被睁开来了。

这个方法还是从秦默那里知道的。当时她打趣说自己跟着他来冀州,指不定危险重重,万一被人绑架了该怎么办,于是秦默就教了她这个能快速挣脱绳索的方法。没想到当时自己的一句戏言,竟然一语成谶。

她将绳索挣脱掉,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一边用手揉着手腕,一边警惕地打量起四周的情况来。

这果然是一间小小的柴房,房中堆着草垛和劈好的柴火,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整个柴房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开在快到天花板的地方,连一个小孩都通不过。

公仪音将旁边的草垛使劲往窗户下方推去,然后顾不上喘气,手脚并用爬了上去,站在草垛上透过窗户往外头看去。

柴房外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似乎是下人住的地方,坐落着几间低矮的平房,没有发现人的踪迹。目光朝远处望去,越过那堵低矮的院墙,公仪音看到一栋两层的小楼,小楼前长着几株看不清品种的树木。有的枝桠伸到了二楼小窗旁,有的枝桠伸到了这边的院墙来。

从她这个角度望去,能看见二楼的雕花小轩窗,但因为隔得太远,再加上被光秃秃的枝桠给挡住,看不见小楼里面有没有人。

这么看来,那个小院子里住的仆从应该是为旁边那座二层小楼里住的人服务的,只是不知,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看上去似乎有点像女儿家的闺房,可是天心教绑了她为何要放到这里来

公仪音从草垛上下来,将其推回原处,然后倚靠着柱子思索起来。

眼下这情况,显然没办法从这里逃出去,还是先冷静下来,想想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再伺机行动吧。她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头,将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压了下去,认真分析起现在的情况来。

天心教为什么要绑架自己

公仪音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她明面上的身份只是重华帝姬府的门客,按理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除非……

公仪音脑中闪过一个猜想,眸色不由深浓起来。

除非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是自己的真实身份整个深泽县知道的人并不多,除掉他们的人,知道的就知道钟志柏一家了。他们带来的人自然不会泄密,那么也就是说,泄露她身份的人在钟志柏、岳夫人和钟灵珊之间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陡然变得森冷起来。

岳夫人一个后院妇人,应该同天心教扯不上什么关系。难道说是钟志柏突然,公仪音想到一事,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想起了今日在车辇上钟灵珊问她的那个问题。

如果……如果她当时只是为了试探自己的态度呢她当时说,她的小姊妹将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泄露的秘密透露给了别人,若是换作自己会不会生气。如果钟灵珊就是这个小姊妹,自己则是钟灵珊的话,钟灵珊知道的自己唯一的秘密就是自己的身份。那么,她当时的问话透露出的讯息就是,她不小心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了别人!

这个别人是谁会是天心教的人吗

可公仪音怎么也不相信钟灵珊那样单纯的人会同邪教扯上关系,除非……有人利用了她的单纯!

这时,她突然想到当时钟灵珊还说了一句话,她说,虽然泄露的那个人她也认识,也觉得颇为可靠,这难道不是在隐射着什么自己认识的人,还是钟灵珊觉得很可靠的人,不是韩宇又是谁!

公仪音的眼中迸射出一道寒光。

居然是韩宇!这么说,韩震应该也同天心教脱不了干系了!

那么钟灵珊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想到今日她莫名其妙叫自己出来的事,公仪音不由一阵发冷。莫不是她在这其中也有牵扯还是说她也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人而言!

公仪音脊背一阵寒凉攀上。若钟灵珊先前的无辜和天真只是装出来的,那就实在是太令人心寒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眼下当务之急是怎么从这些人手中逃出去,至于钟灵珊,待自己出去了再找她对质也不迟!

她转头望一眼窗外的天色,天边已出现了绚烂的夕阳,看样子,已经酉时了。冬天的天黑得早,这会儿,秦默他们应该已经收工准备从卧龙山回来了吧

不对……她摇了摇头,微眯了眼眸。

阿柳和阿翼发现自己不见了之后以一定会尽快告知秦默的,说不定这会,秦默已经开始在找自己了。

想到秦默,公仪音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才安定些许。有秦默在,他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公仪音暗暗给自己打了打起。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应付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状况。

阿翼带了人从刺史府到天香楼时,天字号包间已经空了。公仪音不在,钟灵珊不在,连阿柳也不见了踪影。问小二,小二也是一问三不知,压根不知包间里的人是何时走的。

同来的谢廷筠沉了脸色,隐约嗅到了一两分不寻常的气息。

他看向面露急色的阿翼,“阿翼,你先别急,不管阿柳去了哪里,他应该会给你留下一些记号才是,你在周围仔细找找看。”

阿翼点点头,快步出了房门。

谢廷筠则在房中认真查看起起来。几上放着吃了一半的差点,还有两只用过的茶盏。他捻起茶点嗅了嗅,似乎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又拿起那两只杯盏放在鼻端一闻,闻到第二个时,脸色倏地垮了下去。

这个杯子里放了泻药!

他之所以这么熟悉这味道,是因为小时候顽皮,又不喜欢谢廷笍,因而经常偷偷往谢廷笍茶中下泻药。

“钟家女郎和那位女郎进来的时候,分别是坐哪里的”谢廷筠握了握手中的杯盏,看向一旁惴惴不安的小二,厉声问道。

小二一抖,忙不迭回答道,“钟家女郎一贯喜欢坐左边,另外那位女郎是坐右边的。”

谢廷筠深沉的目光落在左手的杯盏之上。

这么说,泻药是下在钟灵珊杯盏中的。

为何

这幕后之人,究竟是针对钟灵珊还是无忧

他将这个问题先放在一侧,接着打量起房中的情况。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包间的屋顶之上。他头顶的正上方,有几块瓦片似乎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最近这包间的屋顶可有修葺过”

小二摇摇头。

谢廷筠走到包间临街的窗户旁往下看去。窗户下面是一条不宽的小巷,往来人流并不多。他心中大概有了几分猜测。

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推门而入,是阿翼。

“七郎,属下发现了阿柳留下的记号。”

“你快去追,熙之那里,我去说。”谢廷筠沉声吩咐。

“是。”阿柳应一声诺,很快消失不见。

谢廷筠带人马不停蹄赶往卧龙山,正好遇到带了人下山的秦默和秦肃,见到谢廷筠风尘仆仆面色沉重而来,秦默的面色沉了沉。

“你说什么!”

听得谢廷筠的报告,秦默素来平静凉淡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丝丝裂痕。他死死地盯着谢廷筠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

被秦默这样的眼神看得起了几分寒意,谢廷筠却顾不上其他,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无忧失踪了!”

一旁的秦肃听得谢廷筠压低了嗓音的话,面色也忽的一沉,转头吩咐带来的虎贲军先原地休息片刻,自己则走了上来,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

谢廷筠便将方才阿翼报告给他的话向秦默复述了一遍。

秦默眸中汹涌波动的情绪终于安定下来,他抬目看一眼远处夕阳渐渐落山的地平线,“回刺史府!”他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吩咐。

秦肃先带了虎贲军去城郊安营扎寨,秦肃则和谢廷筠带来的人一道回了刺史府。

谢廷筠带人出府,钟志柏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此时正在府门处不安地打着转,见秦默和谢廷筠带了人回来了,忙不迭迎了上去。

“寺卿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女和……”他话音还未落,却被秦默突然睨来的眼神给震住,浑身冰凉地站在原地。

那样的目光,极为幽暗寒凉,冷得像似裹了极地寒冰的利刃,倏地扎进他的喉中,让他想说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一点一点结成冰棱。

钟志柏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更没有见过这样全身散发出森凉寒意的秦默,一时间手脚冰凉,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直到谢廷筠出声唤他,钟志柏才蓦然回了神,颤颤巍巍小跑几步跟上了秦默的步伐。

秦默径直进了正厅,谢廷筠将带去的人留在了院子里候着,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钟志柏愣了愣,一咬牙也提步走进了正厅。

一踏入厅内,就觉得一阵森寒的冷气袭来,比厅外冬日的寒风还要刺骨。

钟志柏打了个哆嗦,不解而困惑地看着负手默立厅中的秦默。

秦默不说话,谢廷筠亦是沉默,钟志柏的目光在两人面上逡巡面刻,终是耐不住开了口,“寺……寺卿……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下官听下人来报说殿下和小女在天香楼,怀疑有人对他们欲行不轨”

秦默低垂着眉目,面上深沉的神色看得人心里一阵发悸。

谢廷筠叹一口气,知道秦默心中已对钟灵珊十分不喜,自然对钟志柏不会有好脸色,想了想看向钟志柏道,“钟刺史还是耐心等等吧。”

等等

等什么等谁阿灵怎么样了殿下又如何了

钟志柏一肚子的疑问,可是看着秦默黑得能滴出墨的脸色,还是识趣地收回了话头,惴惴不安地立在一旁等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秦默的姿势却半分没有变动,阴沉的目光透过挽起的毡帘看向远方,眼中笼着层层深雾,琢磨不透心中所想。冬日刺骨的寒风卷着寒气刮入厅中,让钟志柏忍不住冻得打起了哆嗦。可是秦默不动,他也丝毫不敢有所行动。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双脚都快站麻木之际,门外终于响起了些微响动,他一喜,刚欲抬头看向秦默,却感到身前一阵劲风刮过,抬头一眼时,秦默早已不再方才所立之处。

他后知后觉地惨败了脸色,目光看向厅外秦默渐小的身影。

他从来不知,身为文官的秦默,竟然会有这样高深的功夫!

这一刻,心中越发忐忑起来,心底的疑问也渐渐扩大。殿下和阿灵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秦寺卿的神情又为何这般冷峻

顾不上多想,他也跟在匆匆而出的谢廷筠身后出了大厅。

“殿下呢!”

北风呼啸而过,秦默站在院中,阴沉着脸色看着阿柳手中抱着的昏迷不醒的钟灵珊,浑身凛冽的气息似比这样的阴冷的冬日还要让人颤抖。

“属下无能,未能发现帝姬的踪迹。”阿翼和阿柳垂了头。

“寺卿……”钟志柏追上来,话音未落,便看到了阿柳怀中一脸苍白双目紧闭的钟灵珊,不由惊呼一声扑了上去,“阿灵!”

话刚出口,便觉得一道森凉的视线盯在了自己后背,扭头一看,是秦默。他用一种无悲无喜的神色看着自己,黝黑的眼瞳之中恍若没有焦距,看得人心中如坠冰窟。

“寺卿,这……”钟志柏看看阿柳抱着的钟灵珊,又看看秦默的神色,心中忍不住打起了小鼓。

秦默却瞥了目光,往阿柳和阿翼看一眼,声音凉淡得似刚从万丈寒潭中浸润过一般,“你们俩,跟我来。”说罢,转身朝菖蒲院的方向走去。

阿柳咬了咬牙,将钟灵珊交到钟志柏手中,快步跟了上去。

钟志柏看着怀中双目紧闭的钟灵珊,感受到她皮肤传来的温热,这才长长吐尽心中浊气。阿灵她好好的,他脚步刚要动,忽觉裸露在外的手腕处一阵沁凉传来,低头一看,一朵小小的雪花落在了他的肌肤上,正逐渐消融。

他心下一动,抬头一看,天空中竟是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

钟志柏转头朝秦默离开的方向望去,只见纷繁飘雪中,他一袭素白衣裳融入天地之间,寂寂的寒风吹起他的袍角,让他的身影显得愈发绝世静谧,带着难以言喻的孤冷。

入了菖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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