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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惹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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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是一片欢呼声,有东西掉在了老周家院子里。

周明愈和莫茹下去看看,东厢的丁兰英和赶紧把油灯放在窗台上,“怎么啦”

借着灯影莫茹看到地上掉着几个麻雀,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了,她用脚试了试居然收进空间里,黑灯瞎火的别人也瞧不见她的小动作。

有人开始拍门,“开门开门,我们麻雀掉进去了。”

周明愈隔着墙吼道:“滚,打我们家树干嘛什么你们的麻雀,你叫它答应吗”这些人还真是越来越过分,之前在村外闹腾就算了,现在竟然跑到村里胡同来,还让不让睡觉!

外面人听见是周家混不吝,连叫晦气,对赵喜东道:“东子,还是你叫吧,他跟你不是好兄弟吗”

赵喜东耸耸肩,“算了,别找不自在,就送给他当工分吧,毕竟以前他也照顾我,现在也轮到我照顾他了。”

一行人就继续去扫荡别人家的树。

结果被他们这么一弄,整个村子一晚上都没睡好,孩子一惊一乍哭闹不止,大人也是噩梦连连气得够呛。

等他们下半夜闹够回去睡觉,周家庄的人第二天早上一大半起晚了的。

周明愈记挂着锯树的事儿呢,要是不赶紧锯,等麦收夏种就没时间,所以赶早不赶晚。

天不亮他照旧爬起来。

一共三把锯子,大爷家借了一把手锯,队里借了一把两人拉大框锯,自家还有一把。

他先爬上一棵槐树上,从上往下把把一些枝干锯掉。虽然才早上却已经热起来,很快他就出了汗,树叶、虫子的落在衣领里,混着汗水有点难受,他赶紧把手巾在脖子上系好。

很快周明光也起来,去帮他锯另外一棵,周明愈提醒他把衣领用手巾扎紧,免得进虫子。

兄弟俩站在树上,“嗤嚓嗤嚓”,闷头锯树枝。

前面那户人家昨夜跟着去打麻雀,这会儿正睡得香呢,被他们兄弟俩锯树的声音吵醒,隔着窗户喊道:“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明愈喊道:“上工啦,睡什么懒觉!”

“我们昨晚去抓老奸儿,那可是全党全民的大事,谁睡懒觉你们怎么不去抓”

周明愈回敬:“你抓老奸儿赚工分不分麦子你就分老奸儿”周明愈提高声音用力地拉锯,也不去管树枝子就让它们咔嚓掉地上。

那头居然没有再顶回来,周明愈就专心锯树。

周明光可有点纳闷,周培基怎么和他们说话了前后屋两家至少五年多不说话了呢。

周家庄原本只有一百多户人家,全部姓周,他们是周家庄的主要人员。后来遭了天灾,蝗虫、旱灾,全庄逃荒,土地被集中到了陈地主家。灾情缓解,周姓人陆续回转,却都成了陈地主家的佃户。

后来很多周姓和外姓人陆续搬迁于此,其中有一伙儿家传做生意、手工业为主,家境比较殷实,他们的家谱辈分和周明愈家都不一样。

这伙儿人是以周培基的祖上为首,如今在周家庄是他爷爷领头。

周培基的爷爷周钟远是四外村最好的木匠,周明愈的三大爷就是跟他学的木匠活儿,泥瓦匠垒墙最好的也是周培基的二爷爷,所以他们那一伙儿的房子比其他人家都更结实气派。

别人家都黄泥土坯,他们家则青砖挑檐。

其实他们和周培基家以前关系是很好的,后来为什么闹得不说话了周明愈想了想,居然没啥印象,“哥,咱家和他家为什么不说话来着”

周明光听他问自己,疑惑地看他,“你问我,不是因为你吗”

那些人看她真发怒了,都有些讪讪,赶紧回去干活。

单蝶琴平日里开得起玩笑,也喜欢撩汉子玩儿,所以很多人喜欢和她撩骚,因为她开得起玩笑,不会恼。

没想到今儿竟然发怒,不知道谁那么厉害,居然能惹她。

莫茹沿着河底,割了很多野菜野草,顺便还捡石头,她放下一部分草做遮掩大部分用空间装着,等把筐子割满就拎着往回走。

不曾想花被单还在那里呢,已经不哭了,而是一副待笑不笑的模样盯着她。

看花被单那副样子莫茹还有点纳闷,她还寻思这时候流行“妇女顶半边天”,都是以齐耳发身体强壮能和男人一样比赛干活儿的妇女为美,不会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女人呢。不过照目前来看,花被单显然还是吃得开的。

她感觉自己还是敬而远之好,毕竟自己不擅长打架、吵嘴,所以打算绕路走。

结果单蝶琴却没息事宁人的意思,看见莫茹过来,她随口道:“傻妮,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半天一筐草没割满,你这么好吃懒做,老周家可算瞎了眼要你这么个傻玩意儿浪费粮食。你过来我给你个好吃的。”

莫茹瞪她。

单蝶琴挑着眼梢笑,“我有糖,你要不要吃过来我给你糖吃。”

莫茹看傻子一样看她,有些人不知道是不是过得压抑,总想欺负傻子,以为傻子不懂事不会反抗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

单蝶琴用镰刀划拉草层,划拉出一块干牛粪来,对莫茹道:“来,给你吃大块的牛皮糖。”

莫茹:!!!我擦,他们都是这么欺负傻子的吗

她刚想过去把那块干牛粪捡起来塞花被单嘴里,就看着上方露出一个人影,她立刻后退。

“哗啦”一筐子土加牲口粪从上头场里倒下来,跟下了一场雨似的,不偏不倚把单蝶琴泼了个正着,一个驴粪蛋子在她头顶打了个转没站住,顺着油光水滑的头发滑下去。

单蝶琴双手抱头一声尖叫:“啊——哪个混蛋!”

周明愈手里拎着土筐,站在那里居高临下道:“哎呀,这是有人我还以为黑乎乎一坨牛大粪呢。”

单蝶琴气得跺着脚骂,“你瞎了狗眼啊,看不见有人!”

周明愈笑了一声,冷冷道:“只有眼瞎的才把牛粪当糖给人吃,你欺负我媳妇儿不懂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摁着你吃下去”

“神经病!神经病!”单蝶琴又哭又骂的,一边跺脚一边抖头抖衣服,她根本没想到这世上还有男人竟然敢敢这样对待她!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个混球、这个眼瞎的!

莫茹一看老公给她撑腰,也懒得自己去怼花被单。

周明愈已经跳下坡,“说了让你在那边等着,你怎么还去割草,小心累着。”他一手拎着筐子一手护着莫茹,“以后别出来乱走,小心村里有狗咬人,还有老巫婆拿大粪骗你吃糖,吃了就变成蝙蝠……”

莫茹:……

她发现周明愈比她还适应,搁以前他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她忍俊不禁朝他挤挤眼,让他拉着自己的手上去。

单蝶琴站的位置恰好看到她朝周明愈飞媚眼,分明就是个骚货,哪里傻了谁说她傻的不是傻子为什么不上工凭什么不上工赚工分周明愈就是个瞎子,居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瞎子,瞎子,活该你娶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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