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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死里逃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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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目光如利刃出鞘,死死盯着陆行舟:“怎么,你还护着那个贱人!你不在乎你的弟弟妹妹,可是现在你父亲被害成了这个样子,你也不在乎吗为了一个女人,你几次三番与我作对,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陆行舟道:“母亲,您真是误会儿子了。”

陆夫人面容凄凉,恨恨道:“你若心里还有陆家,还有你父亲,就该先想办法杀了沈妤,而不是在这里阻止我!”

陆夫人到底是长辈,所以陆行舟没有解释,任由陆夫人责骂,只是吩咐人好好扶着陆夫人,不要让她出这个帐篷。

而陆行川也一反常态,劝陆夫人去歇息。

陆夫人如提线木偶一般,失魂落魄:“行川,怎么连你也这样说,你也不为你父亲报仇了吗”

陆行川磕了一个头,又是愤怒又是愧疚:“是儿子不孝,若非父亲为了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母亲若是心里有气要罚就罚我罢,只是现在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你——”

陆行川快速打断:“母亲,不是儿子要放任凶手活着,实在是因为沈妤狡猾多端。但是儿子向您保证,等过了这阵风头,沈妤放松了警惕,儿子一定会除掉她,但是绝不能死在咱们手中。”

陆行川现在无比后悔因为自己的轻敌造成现在的局面,他算是看明白了,沈妤这个人很是狡诈,要对付她必须剑走偏锋。

陆夫人无言以对,神情讷讷。

陆行舟虽然不赞同陆行川的话,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陆夫人。他也附和着道:“母亲,二弟说的对。就算要找沈妤报仇,也要等这阵风头过去。您今天也看到了,沈妤是猜到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故意装作上当的样子,趁机害了父亲……”

陆夫人面色惨白,瘦弱的脸颤抖起来:“这样说来,还是我害了你们父亲了”

默了默,陆行川道:“这不怪母亲,都是我考虑不周,才会上了沈妤的当。”

陆夫人又扑在床边哀哀痛哭起来,她生出几分后悔,若非是她一定要在围场杀了沈妤,陆行川就不会行动,长兴侯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当然,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会迁怒别人。她这点后悔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在她眼里,一切都是沈妤的错,谁让沈妤那么狡诈,不肯乖乖上当呢

陆行川则和陆夫人一样的想法。

陆夫人又哭了许久,终究还是哭晕了过去,被婢女扶着下去歇息了。崔葇一直在陆夫人身边伺候,指望着陆行舟能看到她对婆母一片孝心的份上回心转意。

可是,陆行舟并未多看她一眼。

崔葇终于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心有多冷,他说出口的话从不会改变,也绝不会忘掉沈妤。

长兴侯为保护陆行川被刺客刺杀受了重伤一事,是很多人都亲眼所见的,很快就传扬开来。但是,他们更为好奇的是,刺杀长兴侯的人到底是谁派去的,又和陆家有什么恩怨。

尽管此时瞒的紧,但到底还是传出了风声,足可以在京城掀起不小的风浪了。

“姑娘,虽然大家不敢大肆讨论,但是还是有人在私下议论。想来,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那个刺客刺杀长兴侯是为了寻仇,当初是长兴侯暗杀了老侯爷。”紫菀走到门口,轻轻地为沈妤披上一件外衣。

秋意渐浓,早上的风越发冷了,围场草木繁盛,显得风声更大。沈妤望着头顶如洗碧空,长叹一声:“如此甚好。”

紫菀道:“可是这只是一些流言蜚语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如何找得到证据呢”

沈妤笑容怅惘:“有些时候,只需要一些流言蜚语就够了。陆家自诩世家大族,风清气正,若这些流言四处传扬,我看他们还有何脸面在京城立足。”

皇帝想要隐瞒此事,凭什么为了掩盖他和太后之间的丑事,别人的家人就活该受死吗身为皇帝,自然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利,但这也不是随意杀害别人的理由。

若是沈庭真的是为国捐躯,对于沈家来说,这是一件伤心事,但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可若是为了掩盖皇室丑闻被人暗杀,这就是一种屈辱了。沈庭身为战功赫赫的将军,绝不能忍受这种屈辱。

而长兴侯,为了一己之私,谋害忠良,这种人凭什么好好活着,享受荣华富贵

紫菀知道,沈妤心里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平静,她轻声道:“陆家人一定会觉得是姑娘将这些流言蜚语传出去的,他们一定会更恨姑娘,万一狗急跳墙……”

“那又如何”沈妤微笑道,“即便他们恨不得我现在就去死,一时半会也不能除掉我。早在陆家人得知陆行皓和陆灵雨是被我所害时,就已经恨极了我了,长兴侯的下场,不过是为他们加一把柴罢了。”

“长兴侯已经不能主持大局,唯有陆行舟还算稳重。但愿他能稳住局面,不要再让他的好二弟做出无法挽回之事。”

紫菀恍然大悟:“您是故意的”

沈妤挑眉笑笑,语气似有感叹:“我怎么是故意的呢,分明是他们沉不住气啊。”

秋天的风吹的有多快,流言蜚语传的就有多快,虽然众人不敢当着陆家人的面议论,但是看到陆家人的眼光明显带了些异样,好像认定了长兴侯是杀害沈庭的凶手一般。

陆行川恨不能一口咬死沈妤,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得不忍气吞声。陆行舟却早已在意料之中,他早就知道,沈妤绝不会将此事轻轻揭过,虽然不能立刻除掉陆家,但是也要扒下陆家一层皮来。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影响狩猎,剩余的日子,围场倒是平静了不少。

这一日,皇帝猎到了一只白虎,龙颜大悦,举办了宴会。

宴会上,一扫前几日的沉闷气氛,歌舞升平。只是歌舞看多了,皇帝也渐渐觉得没趣,神情便有些倦怠了。

这时候,有人提议,观看斗兽。

众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有一些胆小的姑娘则是露出惊慌的表情。

所谓斗兽,不过是皇室贵族喜欢观看的一场游戏罢了,他们并不觉得残忍,反而会令他们兴奋,皇帝亦是如此。

皇帝没有犹豫,便吩咐全公公去准备了。

斗兽所需的野兽,都是事先捕捉好的,而且种类繁多。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就会有人将这些兽类装进槛车押送过来,然后用网结成围阵,将兽类放进里面,让它们相互搏斗、厮杀,强者吃掉弱者。

这已经很残忍了,更有甚者,会让人进去与野兽搏斗,比如怀宁郡主,最喜欢了。但是现在,只是观看兽类之间相互厮杀就。

很快,围阵就结好了,侍卫将兽类驱赶到里面,一阵阵高亢的嘶鸣响彻天际,这些兽类相互追逐着。

不一会,一只老虎就咬断了一只狐狸的脖子,狐狸发出一声哀鸣,就断了气息。其他弱小的兽类见了,纷纷四散逃跑。

围阵外的看客大部分都津津有味的观赏这一幕,不少夫人姑娘已经吓得捂住了眼睛,但是又忍不住分开手指偷偷看一眼,同时也为其他兽类提心吊胆。

可是躲过了老虎,还有狼、豹子、熊、狮子等同样强大的野兽,在它们眼中,其他兽类不过是它们口中的食物罢了。

围阵里,嘶叫声不绝于耳,不少野兽已经开始享受美食了,地面全是温热的鲜血,微风一吹,血腥味也随之而来。但是众人好像没察觉到,一边喝着酒,一边议论纷纷,似乎在讨论谁最厉害。

怀宁公主比任何人都要激动,但遗憾的是,康和帝不允许人与野兽搏斗,否者这场厮杀就更精彩了。若是可以选择,她自然希望被野兽咬死的是沈妤。

只是,机会难寻……

崔葇在女宾席,看着前面的沈妤,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其他闺秀,都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唯有沈妤面色淡然,不怒不喜,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喜欢,也没有觉得恐惧,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可以面不改色。

崔葇最恨的就是她现在的样子,明明勾引别人的夫君,又装出这副清高的模样给谁看

沈妤转过头,发上的流苏微微摇晃。崔葇生怕沈妤看出什么,立刻低下头去。

沈婵轻笑一声,呡了一口酒,沈婵缩在沈妤身边,声音颤抖:“这……这么残忍的游戏,有什么好看的”

沈妤淡淡一笑道:“若是害怕,就捂上耳朵,低下头罢。只是这是陛下喜欢的,不可以随意议论。”

沈婵小声道:“我知道,不过是随意说说罢了。我好害怕,万一那个围阵不结实,里面的野兽闯出来怎么办”

沈妤笑道:“不必担心,事关陛下安危,谁敢疏忽大意”

沈婵想了想,嘿嘿一笑道:“也是。”

两人说着话,沈婵的恐惧之心少了些,而围阵里的兽类还在惨烈搏斗着,注定了,能活到最后的只有强者。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兽类已经死了许多,就算没死,也是奄奄一息。眼看着一场斗兽就要结束,大家都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

斗兽并不常上演,但是比起歌舞,实在是新鲜又好玩。

这次皇帝来狩猎,后宫得宠的妃子也带来了,太后和往年一样,留在宫中念佛。皇后推脱身体不适,也没有来参加,阮昭容有孕在身,自然也不能跟来。傅贤妃、吴婕妤几位妃子都陪在皇帝身边。

吴婕妤因着那次犯了错,受皇帝冷落了一阵,再加上安德妃死了,她没了依仗,只能抓住皇帝的宠爱,虽然她比不得阮昭容受宠,但是在阮昭容有孕不能侍寝的情况下,她还是能分一杯羹的。

她正想着如何讨好皇帝,眼波一转,柔声一笑:“陛下有件事,臣妾一直很好奇。”

皇帝眼睛一挑,笑道:“哦,何事”

吴婕妤眉眼盈盈:“陛下难道就不想看看,老虎、狮子、熊和人比谁更厉害吗”

傅贤妃见吴婕妤向皇帝献媚邀宠,心中不屑,口中却笑道:“以往也有斗兽,吴婕妤难道没见过吗”

吴婕妤声音娇媚道:“妹妹比贤妃姐姐晚伺候陛下几年,又一向身子弱,所以以前的斗兽臣妾没有机会看,只是出于好奇,才想看看。”

傅贤妃抓住椅子的扶手,暗自剜了吴婕妤一眼,吴婕妤分明是在嘲笑她年纪大了。

一边想让吴家巴结上宁王府,一边又不忘和她争宠,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忍怒笑道:“哦,原来是如此。横竖本宫也许久没看过斗兽了,不如今日看个尽兴。陛下,您觉得呢”

这正和皇帝的心意,让人与野兽搏斗,先帝在时也不是没有过。未免有人说他是个冷酷的君王,所以他即便有那个兴致,也没让人与野兽搏斗。吴婕妤这样说,他越发期待了。

皇帝笑声如洪钟,道:“既然爱妃想看,朕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话说出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淡,无人觉得哪里不对。反正历朝历代,这种事不是没有,因为鲜少见到,所以无人阻止。

全公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立刻就吩咐人去准备了。

很快,就有侍卫将一只熊、老虎、狮子分别关到一个笼子里,少倾,就看见三个身强体壮、面色黝黑的人被带了上来,推进了笼子里。

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兴奋,周围全是倒吸凉气的声音。野兽之间搏斗也就罢了,人与野兽搏斗却是很少见到。

有人小声道:“这样的斗兽,还是第一次见呢。”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听闻南昭皇室也很喜欢……”

有人指着前面道:“那几个人,怎么有些奇怪,好像与我们的相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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