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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损失惨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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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苓芸怒火燃烧,浑身发抖,控制不住打了初香一巴掌:“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什么!”

这丫头是疯了吗,她真的不顾及自己父母的性命要攀咬自己吗

她的确想陷害太子妃,可是她从未让初香买过安息丸!

如今初香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初香看自己死罪难逃,就拉她做垫背的!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初香匍匐在谢苓芸脚下:“昭训,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怎么能让我一人顶罪啊。我只是个小丫鬟,素日只在您身边伺候,和太子妃无冤无仇,若非是您的吩咐,我怎么敢轻易陷害太子妃昭训,太子殿下一向宠爱你,求您为我求求情,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啊。”

清露指着她,义愤填膺道:“你以下犯上,勾结妾室谋害主母,还想活着吗就算太子殿下答应,大景律法也不答应。”

清露这话说的不错,吴山在这里看着呢,他怎么能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徇私枉法呢

谢苓芸恨极,可是现在她顾不得别的,只能先保住自己。

她十分自信的想着,太子这么宠爱她,一定会护着她的,只要她继续装可怜。

思及此,她又扑在太子脚下,泣不成声道:“殿下,妾身虽然在您身边伺候不久,但妾身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吗自从妾身过门,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您,每天给太子妃去请安,可曾有过一日懈怠妾身自知身份卑微,不配在殿下身边伺候,可是妾身待殿下是一片真心,只想着能陪在殿下身边,就算只做一个丫鬟也心满意足了。殿下,太子妃的孩子亦是您的孩子,就算是为了您,妾身也做不出如此狠毒的事啊。殿下,求您相信妾身。”

谢苓芸是个娇弱的美人,尤其她还是谢苓蓉的堂妹,两人有几分相似。再加上谢苓芸性子温顺,俏丽娇媚,所以只要她皱皱眉,他的一颗心就软了,只想着无条件的宠爱她,相信她。

最重要的是,她是谢家的女儿。虽然他是在皇后身边长大的,但是皇后对她慈爱有余,亲近不足,严厉有余,关心不足。更何况,背地里不少人都议论他生母身份低微,能给皇后做儿子是抬举他了,就连严家也待他不亲近。

在他看来,皇后养他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若是她果真将自己当成亲生儿子,全心全意为他着想,为何不让严家女儿给他做正妃呢皇后、严家,分明就是瞧不起他。

他也不想想自己养成了什么德行,反而怪皇后对他不是真心。若是他有点上进心,像景王和宁王学习,皇后能不舍得将娘家侄女嫁给他吗

而他只觉得都是别人的错,他的昏庸无能,他却当做理所当然。

他觉得那些人瞧不起他,瞧不起谢家,那么他偏要抬举谢家。所以这些年,谢家女儿敢不敬太子妃,敢觊觎太子妃和皇后之位,谢家敢以太子母族自居,都是太子故意纵容。

而皇后因为谢才人,也对谢家宽容一些,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胃口越发大了,太子也被他们挑拨的对皇后越发不满。

太子想想皇后和谢家,再看看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谢苓芸,对谢苓芸的怜爱又生出来了不少。

他正要开口,却听到沈妤声音徐缓道:“身为一个妾室,每天向太子妃请安难道不是你的本分吗伺候太子,不是你该做的吗这算什么功劳,值得赞扬吗说句实话,你之所以费心费力讨好太子,不过是看上了太子的身份和地位罢了。若太子只是个普通人,你还会上赶着给他做妾吗

太子妃姬妾众多,都安守本分,唯有你和你堂姐一样,恃宠而骄,痴心妄想,不择手段要除掉太子妃。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你若是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动太子殿下,让他饶恕你,那就大错特错了,太子妃是皇家儿媳,又怀有皇嗣,你以为有太子殿下在就可以逃脱罪责吗若今天太子殿下果然不顾及真相包庇你,那将大景律法置于何地,将皇室颜面置于何低,将礼法规矩置于何地你口口声声对太子殿下一片真心,就是这样连累太子,损害太子殿下的名声的”

这个女人真是牙尖嘴利!谢苓芸道:“我没有,我没想连累太子殿下!”

沈妤嘲讽的笑笑:“众目睽睽之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此事是你一手设计,你却还在利用太子殿下为自己脱罪,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若是太子果真包庇了你,那就是立身不正,徇私枉法。身为太子,自当为万民表率,名声自然也很重要,而你却为了一己之私不惜败坏太子的名声,你还说你没有连累太子殿下若是被陛下知道,恐怕你又要多一条罪状了。”

闻言,太子想扶起谢苓芸的手收了回去。

这么多人看着,若是他再维护谢苓芸,可真是寒了众大臣的心。那些景王宁王一派的人,一定会弹劾他,给他找无数罪名,尽可能的让皇帝厌恶他,早点废了他。

更别提,还有他强迫新月一事。

他觉得,他要有大麻烦了!

在心里反复思虑许久,他目光冰凉的望着谢苓芸:“谢昭训,既做错了事,就不要再狡辩,太子妃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凭你也想害她”

沈妤很好心的提醒道:“殿下,不只是太子妃,谢昭训还想连我一块害,还妄想牵扯到景王殿下身上。”

太子心头愤懑,可也只能忍住这口气,沈妤是在威胁他。

他虽然喜欢谢苓芸,但是这次牵扯太多了,他只能牺牲她。

“谢氏,你为了一己之私,将孤和太子妃、宁安郡主以及孤的三弟玩弄于鼓掌,你好大的胆子!”

谢苓芸一下子扑到在地,扯住太子的衣袍:“不,殿下,您救救我,救救我——”

太子别过脸,一把甩开她。

谢苓芸面如土灰,泪如泉涌,委顿在地。

完了,她真的完了,她的太子妃之位,她的皇后之位……

太子那么宠爱她,多次为了她责骂太子妃,怎么会转眼间就放弃她了呢

“都怪你,都怪你!”谢苓芸不敢对沈妤怎么样,只能拿初香撒气,不由分说又给了初香几巴掌。

初香躲不开,只能任由她打。

这个时候,初香从一开始的绝望,突然觉得心里好痛快。谢苓芸倒霉最好,要死大家一起死。

当然,还有一个崔葇,也不能逃脱干系。

谢苓芸也想到了这一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猛然站起身,凌厉的目光朝崔葇射过去。

这一刻,崔葇的身子狠狠打了个哆嗦,生怕谢苓芸供出她。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一个很可能要死的人,怎么会放过同伙呢

下一刻,谢苓芸就冷笑道:“这么复杂的计谋,你们以为是我能想的出来的吗,你们不知道罢,这件事的背后还有一个隐藏最深的幕后指使呢。”

众人面面相觑,谢苓芸是疯了还是故意在死之前多拉个垫背的,怎么还有个幕后主使

沈妤唇角勾出一抹浅笑,目光缓缓转向崔葇。

崔葇浑身发冷,一个想法涌入脑海。

沈妤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所以,她眼睁睁看着谢苓芸的计划实施却按兵不动,只等在最后关头给她们致命一击,让初香和谢苓芸互相撕咬,然后供出她!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以为她的计划万无一失,不会让沈妤有翻身的余地,可是没想到,到头来是自己自掘坟墓!这一瞬间她有些后悔,怪不得陆行舟不让她招惹沈妤,她当时只以为陆行舟是怕沈妤受委屈,现在她才明白,沈妤的确是她招惹不起的人。

可是,后悔又如何她闹出这一出,和沈妤俨然成为死敌,依照沈妤的性子,难道不会报复她吗一定会的,沈妤一定会以牙还牙。所以,她和沈妤之间的斗争一定是不死不休的。

她只觉得浑身僵冷,一点点的被推下悬崖,耳边是呼呼的寒风,谢苓芸的声音在四周回响。

“世子夫人,当初这个主意可是你替我出的,怎么计划失败了就不敢承认了吗”

崔葇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谢苓芸嗤笑一声:“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那次你来太子府恭贺太子妃有孕,故意在逛园子的时候遇到我,给我出了这个主意。怎么世子夫人年纪轻轻,忘性如此之大呢虽然你的计划很高明,可惜啊,你还是输给了沈妤。为了报复沈妤,你不惜害死太子妃,不知陛下知道了,会不会从轻发落”

崔葇心下惶急,却故作无辜道:“谢苓芸,我知道你所犯的罪是大罪,可是你也不该为了拖别人下水胡乱攀咬人。我与你并不熟悉,怎么会与你合谋谋害太子妃和宁安郡主”

谢苓芸笑出声来:“那次在周家宴会上,景王妃污蔑宁安郡主害她小产,你在一边落井下石的时候,你如何解释”

在无数道震惊、好奇、审视的目光下,崔葇勉强站稳身子,冷笑道:“京城谁人不知,害景王妃小产的人是她的婢女,宁安郡主是被婢女构陷的,我当时也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想过落井下石。再者,我已经当着太后的面向郡主道歉了,郡主也已经原谅我,我为何还要与你联合陷害郡主”

“自然是因为你不甘心。”谢苓芸面露鄙夷,“别假惺惺的了,你的温婉善良只是假象,实际上你嫉恨宁安郡主嫉恨的要死。说起来,你身为世家夫人,竟然如此气量狭小。宁安郡主只是喜欢过陆世子罢了,而且还是在你嫁过去之前,你就要急吼吼的除掉她。今天你的真面目被拆穿,怎么配做陆家儿媳”

崔葇心头稍缓,幸而谢苓芸不知道她和沈妤之间真正的恩怨。

她面色平静道:“区区小事,也值得我费尽心思要害宁安郡主吗要知道,一个不好,就会祸延家族。我被惩罚不要紧,还会牵连崔家和陆家,我有这么傻吗况且我进京不久,委实不了解你说的这件事,如今男已婚女未嫁,你当着众人的面说这番话,是要故意败坏郡主的名声吗”

“你……”谢苓芸怒声道,“世子夫人果然巧言善辩!”

她环视一圈,大声道:“我说的是实话,这个阴谋的确有崔葇的参与,是她嫉恨沈妤,要害死沈妤,你们不要被这个女人的表面骗了!”

崔葇轻轻皱眉,带着几分委屈:“谢昭训,你犯了大罪,要拖着别人一起倒霉,可是我与你从未说过一句话,我怎么会联合你设下如此毒计我也从未和宁安郡主有过深仇大恨,我害她,图什么”

“崔葇,你还要狡辩!你好啊,你可真好!坏事全让我们做了,你却安然无恙,你可真有本事!”

初香也大声道:“这个计策就是陆家世子夫人给我们想出来的!”

众人看看三人,越发看不懂了,这件事到底和崔葇有没有关系按理说,崔葇没有动机害沈妤,可是若谢苓芸和初香是胡乱攀咬,为何不咬着别人,偏偏咬着崔葇不放呢

崔葇目光一闪,和沈妤似笑非笑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她心里发虚,立刻低下头去,再抬起头,眼中氤氲了泪水。

“谢昭训,我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你居然要这么害我你口口声声说此事有我的参与,可有证据”

谢昭训面色变得极为扭曲,她想起来了,崔葇这个狡诈的女人,怕事情露馅连累她,哪里会留下证据

她杏眼圆睁:“崔葇,别以为没有证据,你就可以洗脱嫌疑!”

崔葇苦笑道:“吴大人,原来没有证据,就可以随便指控一个人吗”

吴山面色冷沉:“自然不能。”

崔葇很是伤心:“可是,我与宁安郡主和谢昭训都没有仇怨,谢昭训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呢我死了不要紧,可是这样会让陆家、崔家与沈家结仇的……”

沈妤眉梢扬起,唇角含笑,注视着崔葇。

多日不曾交手,崔葇学聪明了。

她这一句话,不禁让人想到夺嫡之争上去了。沈家是宁王的人,若是陆家、崔家和沈家不睦,自然不会再被宁王拉拢。

自身难保了,谢苓芸还在为太子打算啊。

崔葇很成功的让众人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她虽松了口气,但心内还是忐忑。她知道,沈妤早就看透了一切,这时候不落井下石不是因为她好心,而是她在等机会一下子将自己置诸死地。

这个女人,没有把握的事,她是不会做的。一旦她开始行动,就会恨恨的从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

谢苓芸并不是什么聪明人,听不出崔葇的弦外之音,还要再说话,吴山沉声道:“太子殿下,此事牵连甚广,还请殿下允许臣立刻带谢昭训和初香入宫。”

当然,还有新月。

太子知道,他今天少不得又要挨骂了,但是又没有办法压下此事。只能艰难地点点头:“这是自然。”

说着,太子挥挥手,小伍子得了太子的吩咐,叫了许多侍卫过来,押送谢苓芸、初香、清露和新月一同入宫。

而学徒作为证人,自然也是要进宫的。

吴山拱手道:“还要劳烦郡主与臣一同进宫。”

至于太子妃,她现在的身体怕是不宜出府。

吴山虽然面冷,但是心不硬,只有对那些不法之人才铁石心肠。

沈妤微笑道:“这是应该的。”

而太子,当然也会跟着去了。反正同样都是受罚,主动认错,说不定皇帝会从轻处罚。

折腾了不少时间,这件事终于结束了,众人也纷纷告辞离去。

沈妤笑道:“清露,好好照顾太子妃。”

清露着实佩服沈妤,笑盈盈道:“郡主放心去罢,奴婢会照顾好太子妃的。”

沈妤颔首,又瞥了一眼周围战战兢兢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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